偈頌七十八首 其五
十五日已前，有口說不得。
十五日已后，無心卻自然。
正當十五日，云籠無縫襖，花笑不萌枝。
十五日已前，有口說不得。
十五日已后，無心卻自然。
正當十五日，云籠無縫襖，花笑不萌枝。
十五日前的境界，有口也難以言說；十五日后的狀態，無執著之心反而自然呈現。正處十五這一日，云氣籠罩著沒有接縫的衣襖，花朵在不生芽的枝頭綻放歡笑。
十五日：佛教常用以喻指圓滿之境或時間節點，此處或指超越時間分別的當下。
無縫襖：比喻自然圓滿、無缺漏的禪境，無雕琢痕跡。
不萌枝：沒有萌芽的枝條，喻指超越常規邏輯、自然顯現的境界。
無心：佛教術語，指無執著、無分別的清凈心。
此為禪宗偈頌，或為宋代禪僧所作。禪宗偈頌多為禪師開示、印證悟境之作，旨在以簡潔語言破除執著，直顯本心。此首當是禪師為闡釋‘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禪法，針對學人參禪時易落時間、言語窠臼的問題而作。
詩以‘十五日’為線索，通過‘已前’‘已后’‘正當’的時間分段對比，破除對時間與言語的執著；以‘無縫襖’‘不萌枝’等意象，喻示禪境的自然圓滿、超越邏輯。語言凝練，意象生動，體現禪宗‘直指人心’的核心思想。
誰知苦貧夫，家有愁怨妻。
請君聽其詞，能不為酸凄。
所憐抱中兒，不如山下麑。
空念庭前地，化為人吏蹊。
出門望山澤，回頭心復迷。
何時見府主，長跪向之啼。
春草紛碧色，佳人曠無期。
悠哉千里心，欲采商山芝。
嘆息良會晚，如何桃李時。
懷君晴川上，佇立夏云滋。
連步青溪幾萬重，有時共立在孤峰。
齋到盂空餐雪麥，經傳金字坐云松。
呻吟獨臥猷川水，振錫先聞長樂鐘。
回望群山攜手處，離心一一涕無從。
救物智所昧，學仙愿未從。行藏兩乖角，蹭蹬風波中。
薄宦恥降志，臥疴非養蒙。閉關涉兩旬，羇思浩無窮。
鸑鷟何處來，雙舞下碧空。離別隔云雨，惠然此相逢。
把手賀疾間，舉杯欣酒濃。新詩見久要，清論激深衷。
高館舒夜簟，開門延微風。火云赫嵯峨，日暮千萬峰。
遙指故山笑，相看撫號鐘。聲和由心清，事感知氣同。
出處未易料，且歌緩愁容。愿君崇明德，歲暮如青松。
躊躕古塞關，悲歌為誰長。
日行見孤老，羸弱相提將。
聞其呼怨聲，聞聲問其方。
方言無患苦，豈棄父母鄉。
非不見其心，仁惠誠所望。
念之何可說，獨立為凄傷。
皇運偶中變，長蛇食中土。天蓋西北傾，眾星隕如雨。
胡塵動地起，千里聞戰鼓。死人成為阜，流血涂草莽。
策馬何紛紛，捐軀抗豺虎。甘心赴國難，誰謂荼葉苦。
天子初受命，省方造區宇。斬鯨安溟波，截鼇作天柱。
三微復正統，五玉歸文祖。不圖漢官儀，今日忽再覩。
升高望京邑，佳氣連海浦。寶鼎歊景云，明堂舞干羽。
虎臣囗激昂，囗囗囗御侮。腐儒著縫掖，何處議鄒魯。
西上轘轅山，丘陵橫今古。和氣蒸萬物，臘月春靄吐。
得為太平人，窮達不足數。他日遇封禪，著書繼三五。
莫言山路僻，還被好風催。
行客凄涼過，村籬冷落開。
晚溪寒水照，晴日數蜂來。
重憶江南酒，何因把一杯。
凜凜秋閨夕，綺羅早知寒。
玉砧調鳴杵，始搗機中紈。
憶昨別離日，桐花覆井欄。
今來思君時，白露盈堦漙。
聞有關河信，欲寄雙玉盤。
玉以委貞心，盤以薦嘉餐。
嗟君在萬里，使妾衣帶寬。
少讀黃帝書，肯不笑機事。意猶負深衷，未免名跡累。
厭貧學干祿，欲徇賓王利。甘為風波人，豈復江海意。
擔簦平臺下，是日飲羇思。逢君道寸心，暫喜一交臂。
緒言未及竟，離念已復至。寧[陵]望南丘，云雨成兩地。
途殊跡方間，河廣流且駛。暮帆望不及，覽贈心欲醉。
愛君如金錫，昆弟皆茂異。奕赫連絲衣，榮養能錫類。
君子道未長，深藏青云器。巨鱗有縱時，今日不足議。
唯當加餐飯，好我袖中字。別離動經年，莫道分首易。
借問多壽翁，何方自修育。
惟云順所然，忘情學草木。
始知世上術，勞苦化金玉。
不見充所求，空聞肆耽欲。
清和存王母，潛濩無亂黷。
誰正好長生，此言堪佩服。
昔聞生澗底，今見起毫端。
眾草此時沒，何人知歲寒。
豈能裨棟宇，且欲出門闌。
只在丹青筆，凌云也不難。
美政惟兄弟，時人數俊賢。
皇枝雙玉樹，吏道二梅仙。
自理堯唐俗，唯將禮讓傳。
采蘭花萼聚，就日雁行聯。
黃綬俄三載，青云未九遷。
廟堂為宰制，幾日試龍泉。
山觀海頭雨，懸沫動煙樹。
只疑蒼茫里，郁島欲飛去。
大塊怒天吳，驚潮蕩云路。
群真儼盈想，一葦不可渡。
惆悵赤城期，愿假輕鴻馭。
滄海疾風起，洪波駭恬鱗。
已無濟川分，甘作乘桴人。
揮手謝秣陵，舉帆指甌閩。
安和風塵表，偶與瓊瑤親。
共悲行路難，況逢江南春。
故園忽如夢，返復知何辰。
曠野豺虎滿，深山蘭蕙新。
枉君灞陵什，廻首徒酸辛。
長安不可望，遠處邊愁起。
輦轂混戎夷，山河空表里。
黃云壓城闕，斜照移烽壘。
漢幟遠成霞，胡馬來如蟻。
不知涿鹿戰，早晚蚩尤死。
渴日候河清，沈憂催暮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