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百詠 其二十四 克復
自憐衰老一根荄,
求故圖新栽者培。
金井玉淵看里見,
光風霽月坐中來。
運斤巧匠難容力,
刺繡佳人不易裁。
卻恐紅爐未添火,
夜來霜冷雪成堆。
自憐衰老一根荄,
求故圖新栽者培。
金井玉淵看里見,
光風霽月坐中來。
運斤巧匠難容力,
刺繡佳人不易裁。
卻恐紅爐未添火,
夜來霜冷雪成堆。
自憐年老體衰如梅樹只剩根荄,既想保留舊貌又求新變全靠栽者培育。金井玉淵般的澄澈在觀察中顯現,光風霽月的清朗于靜坐時悄然襲來。運斤的巧匠難施功力,刺繡的佳人也難剪裁。卻怕紅爐未添薪火,夜里寒霜冷冽積雪成堆。
根荄(gēn gāi):植物的根,此處指梅樹的根基。
金井玉淵:形容清澈的水井與深潭,喻指高潔的品格或純凈的環境。
光風霽月:雨過天晴時風清月明的景象,常比喻心胸開闊、光明磊落。
運斤:揮動斧頭,典出《莊子·徐無鬼》,指技藝高超的工匠。
紅爐:燒得旺盛的火爐,此處或象征助力與溫暖。
此詩或為作者晚年所作。結合‘自憐衰老’‘求故圖新’等句,推測創作于人生轉折期,詩人面對自身衰老,仍懷進取之心,卻擔憂外界助力不足、環境嚴酷,反映了元初文人在時代變遷中的矛盾心境(注:《梅花百詠》作者存爭議,一說為元初馮子振,其作品多托物言志)。
全詩以梅為喻,借梅的生長境遇寫人生感慨:既有對衰老的自憐,亦有求新圖變的期待,更隱含對外部環境不利的憂慮,情感層次豐富,體現了詠物詩‘托物言志’的特點。
衰病從來飯亦慵,不堪鎖宿似南宮。
夜涼月滿重簾外,春雨花開一夢中。
軒陛直言尊董氏,朝廷故事問胡公。
文章久怪無新語,議論初欣有古風。
漢衰至桓靈,王室既不競。豪杰死黨錮,奸嬖偷權柄。
娟娟彼孺子,德譽南州盛。耕稼以自食,羞詣安車聘。
彼非硁硁者,而欲為奇行。未能比禹稷,夫豈慙蘧寧。
我登斯亭上,悠悠發幽興。高山知仰止,池水不可泳。
魚戲芙蓉花,鳧雜參差荇。嗟嘆之不足,俛仰成諷詠。
始余來肥陵,問士得皇甫。
經年在閭巷,不肯出公府。
樽俎獻酬間,為之賦翹楚。
今上襄陽官,拙詩愧兼取。
襄陽真名區,碑碣字多古。
能因東南風,取以寄予否。
易道更三古,愚心愿勉旃。
研幾甘白首,窮理自黃編。
西伯爻于繇,揚雄準以玄。
意先言象得,從此舍魚筌。
霜凋老木青楓碎,雪盡空山夜月新。
收拾村醪欲歌笑,咨嗟破突久埃塵。
分為白屋窮賓客,回睠青云舊主人。
天地苦寒今有備,醉橫詩筆覺精神。
歸期元約是花時,曲指花時定可歸。
日暖擁云迎馬首,天寒飄雪點人衣。
老胡淚落不忍別,野鵲性靈相近飛。
到得歸時春更晚,故園桃李正芳菲。
高堂臥清風,顧我豈不欲。
王事不可緩,驅車冒炎酷。
赤日暴形骸,毛發幾焦禿。
義命有固然,勤勞不為辱。
客心不能休,未曉輒欲起。
耳凍南山風,衣冰北溪水。
舍我一息勞,先行十余里。
因知人之學,患不勉旃爾。
人家碧瓦照朱丹,縹緲煙濤密瑣關。
一水北鄰千里海,萬峰南揖四明山。
鳥啼浮世塵埃外,人在青云道路間。
祇恐公歸難久駐,匆匆便捧詔書還。
南障古北口,北控大沙陀。
土地稻粱少,歲時霜雪多。
古來常用武,今日許通和。
豈乏驃姚將,君王悟止戈。
曉日新晴三月天,征途令我一凄然。
謀身獨愧聲名淺,得地安辭道里千。
匹馬荒山嗟困矣,扁舟濁水喜安然。
桐廬雖遠今伊邇,魂夢先歸絳帳前。
最憶東林側,花開季季同。
豈無十日好,長占四時紅。
愛玩迷光景,偏私見化工。
可嗟桃李盛,榮落獨春風。
牙弦不愿世人知,末路論心有子期。
萬物參差為我與,三人邂逅得吾師。
更貧未乏揚雄宅,已會誰悲墨子絲。
欲說本來時節事,直須會得未來時。
地勝風長暖,堂開美亦并。
溪聲留幾席,山影上簷楹。
田野多真趣,詩書足義榮。
本根今日好,華實看俱成。
我辰邂逅得朱明,一離陰邪一點生。
蓬矢尚存隨薄宦,龍駒已老怯修程。
鬢毛久似安仁白,神氣初慚衛玠清。
南郭丈人慈愛并,遠分珠玉助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