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歸
羅浮女士本仙靈。折梅花、降我沙亭。是綠毛倒掛麻姑鳥,身變化、羽服猶馨。文章好、玉樓頻召,遽飛歸杳冥。一自月沉云散,繡閣空扃。
心驚。蜉蝣旦暮,在紅顏、更易凋零。別來但苦,鸞鶴清夜,叫斷煙汀。剩得伊、瑤琴大小,嗚咽誰忍成聲。還腸斷,出服嬌兒,又委郊坰。
羅浮女士本仙靈。折梅花、降我沙亭。是綠毛倒掛麻姑鳥,身變化、羽服猶馨。文章好、玉樓頻召,遽飛歸杳冥。一自月沉云散,繡閣空扃。
心驚。蜉蝣旦暮,在紅顏、更易凋零。別來但苦,鸞鶴清夜,叫斷煙汀。剩得伊、瑤琴大小,嗚咽誰忍成聲。還腸斷,出服嬌兒,又委郊坰。
羅浮山的這位女子本是仙靈,折下梅花,降臨到我的沙亭。她原是綠毛倒掛的麻姑鳥,雖化身為人,羽衣仍留著清香。她文采出眾,屢被玉樓征召,卻突然飛回那深遠幽暗中。自那月沉云散后,繡閣便空鎖無人。我心揪痛。人生如蜉蝣朝生暮死,青春紅顏更易凋零。離別后只余凄苦,清夜中鸞鶴的鳴叫聲,在煙霧彌漫的水洲上斷絕。只剩她留下的大小瑤琴,那嗚咽之音誰忍心彈奏成聲?更令人腸斷的是,剛脫下喪服的嬌兒,又被托付在郊外。
羅浮:山名,在廣東博羅西北,傳說為仙人居所。
綠毛倒掛麻姑鳥:傳說中麻姑的仙鳥,此處指女子原為仙禽化身。
玉樓頻召:玉樓為傳說中仙人居所,指被仙宮頻繁召喚。
杳冥:深遠幽暗之處,指仙人歸處。
蜉蝣旦暮:蜉蝣壽命極短,比喻人生短暫。
郊坰(jiōng):郊外。
此詞或為悼亡之作,推測作者為懷念一位如仙靈般聰慧美麗卻早逝的女性而作。結合‘繡閣空扃’‘紅顏凋零’等句,當是其離世后,作者觸物傷情,追憶其仙姿文采,感慨生命無常,故寫下此詞以寄哀思。
全詞以‘仙靈降世—驟歸—人去樓空—哀痛難抑’為脈絡,借仙話意象渲染逝者的超凡,以人間細節(瑤琴、嬌兒)深化哀思,將悼亡之情與生命哲思融合,情感真摯,意境凄美,是悼亡詞中的佳品。
四顧無高阜,
群峰此獨尊。
泉聲雷萬壑,
云氣海千村。
路轉蜂腰細,
崖空虎跡存。
何年方外客,
化石立山門。
東風庭院暗香恬。
半樹梨花壓畫檐。
眉黛無端簇一尖。
晚愁添。
細雨瀟瀟不捲簾。
泛海曾從赤崁來,
得瞻鼎力擴全臺。
火車路遠風輪疾,
銀電光分夜市開。
駿業豈惟酬素志,
雞林久已播詩才。
鯫生得仰龍門度,
獻策深慚屬菲材。
端平元年初復古,
歡喜群生脫危阻。
蠶香麥熟喧里閭,
蒲糝艾花照樽俎。
我本宜俗俗不宜,
未學癡兒□蠅虎。
朝來一撤既濟戶,
此時欣然對端午。
快帆美滿送船去
忽值高沙船不行
只道今朝風色好
不知還有暗灘生
千丈蒼松出故林,喬枝成就古根深。
棟梁須負平生用,霜雪難移此日心。
月白曾經丹鳳宿,風悲定有老龍吟。
重巖復澗何緣幸,一旦家家得茂陰。
山館悠悠倚峻陂,別來應是兩年過。鹿麋昔日游偏好,風雨他鄉夢更多。松下小軒閑雨菊,月中荒徑掩云蘿。歸來若待頭顱白,其奈巖花笑客何。
竹垣向里辟新池,徑曲門迂去每遲。鳥弄落花人未到,魚吹新荇月先知。天邊客夢何時醒,江上歸舟此日移。喚起巢由作賓主,不知身在帝堯時。
亂似盎中絲,密似風中絮。
行遍茫茫禹跡來,底是無愁處。
好客挽難留,俗事推難去。
惟有翻身入醉鄉,愁欲來無路。
江山一派。換出瓊瑤界。凍合灘舟因訪戴。沽酒南村誰賣。
草堂風雪雙扉,畫圖此景依稀。再補吾廬佳處,露橋一笠僧歸。
五十明朝是,因悲逆旅過。
無聞應自愧,有志竟如何。
蕉鹿迷真夢,冥鴻任網羅。
床頭周易在,高枕待羲和。
西子嬌憨,把兩峰山色,偷將眉嫵。做雨弄晴猶未了,又被白蘇收取。桂子多情,荷香無賴,分付閑鷗鷺。蘭亭今日,愴然俯仰千古。
況是如云勝友,超然臺上,立馬圖中處。慷慨乾坤無限事,腸斷畫船歌舞。葛嶺煙霞,段橋花柳,依舊西陵樹。笑傾綠醑,錢郎今在何許。
苔花愁暮雨。悵瓊枝凋零,恨埋終古。暗水生香,問艷歌清吹,亂蛙能訴。萬丈情瀾,拼殉卻、江山兒女。落盡殘紅,一代風流,可憐塵土。
誰把寒泉汲取。吊戰火蒼涼,劫灰凄楚。斷綆難收,嘆過江王氣,此中銷去。舊染啼痕,都化作、石欄清露。剩有秋來絡緯,思量故主。
香添心字篆。愛湘簾蕭疏,夜窗微捲。對影成三,正露花煙月,膩人庭院。弟子紅妝,還襯貼、紗廚羅扇。綺福誰同,何遜風流,宋郎仙眷。金井梧桐催晚。聽漏鼓沈沈,酒醒寒淺。救取飛蛾,看玉釵斜拔,艷生詩卷。賦雨吟秋,剛墜葉、疏蛩相閑。寄語隔墻冷柝,更籌慢轉。
江路傾談為梅訊,更番謂到清明畢。我夢君園最清曠,臨水碧桃炫無匹。
君言避世欲世忘,豈知我意亦藏密。有園不榜固自佳,今歲花時莫相失。
兩漢神仙宅,千年道德鄉。祥云連野潤,巨柏亙天長。陳跡遺蕭爽,高風接混茫。凝情丹灶冷,無處問真方。
仙籍平都化,今晨喜一過。彩云空洞穴,古木上藤蘿。龍勢山盤轉,禽聲日詠歌。我來思際遇,亭下久婆娑。
連朝淹黑豆
黑豆已萌芽
滿地天風起
吹開劫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