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嬌 其二 社集吳山望西子湖
西子嬌憨,把兩峰山色,偷將眉嫵。做雨弄晴猶未了,又被白蘇收取。桂子多情,荷香無賴,分付閑鷗鷺。蘭亭今日,愴然俯仰千古。
況是如云勝友,超然臺上,立馬圖中處。慷慨乾坤無限事,腸斷畫船歌舞。葛嶺煙霞,段橋花柳,依舊西陵樹。笑傾綠醑,錢郎今在何許。
西子嬌憨,把兩峰山色,偷將眉嫵。做雨弄晴猶未了,又被白蘇收取。桂子多情,荷香無賴,分付閑鷗鷺。蘭亭今日,愴然俯仰千古。
況是如云勝友,超然臺上,立馬圖中處。慷慨乾坤無限事,腸斷畫船歌舞。葛嶺煙霞,段橋花柳,依舊西陵樹。笑傾綠醑,錢郎今在何許。
西湖如嬌憨的少女,將南北兩峰的山色,偷來作為秀眉的妝扮。忽而落雨忽而放晴的天氣還未消停,又被白居易、蘇軾的詩意收盡。桂花多情,荷香撩人,都交付給悠閑的鷗鷺。今日如蘭亭雅集,俯仰之間,不禁為千古變遷愴然。何況有眾多才俊同游,在超然臺上,于立馬圖中相聚。乾坤間多少慷慨之事,卻因畫船上的歌舞令人腸斷。葛嶺的煙霞,段橋的花柳,依舊伴著西陵的樹木。笑著斟滿綠酒,當年的錢郎如今又在何處?
兩峰:指南高峰、北高峰,西湖周邊的兩座著名山峰。
白蘇:指唐代白居易與宋代蘇軾,二人皆曾任職杭州,留下大量詠西湖詩作。
桂子:桂花,杭州有“三秋桂子”的典故(見柳永《望海潮》)。
綠醑(xǔ):綠色的美酒,代指佳釀。
錢郎:或指五代吳越王錢镠,其治杭時大興水利,留下歷史印記。
此詞或作于文人雅集(“社集”)之際,作者與友人登吳山眺望西湖,觸景生情。結合“白蘇”“錢郎”等歷史人物的提及,推測創作背景可能與追慕前賢、感慨時世相關,反映了文人對歷史傳承與現實境遇的思考。
全詞以西湖為中心,融寫景、詠史、抒情于一體,既展現西湖自然之美與人文底蘊,又通過古今對照,抒發對歷史變遷的深沉感慨,是一首情景交融、意蘊豐厚的詠懷之作。
泊舟淮南渚,向昔聞清鐘。颯颯飛雨來,瀟瀟灑孤篷。沿洄距幾日,氣序變寒冬。望鄉行有期,懷別坐無悰。何時連枝會,將復彭城同。
湖海憐同病,風塵笑獨醒。投人雙白璧,憤世一青萍。落魄文章壯,狂歌涕淚零。鵬摶還爾輩,吾道托鴻冥。
椿株偶值春光茂,遍地孫枝競長芽。老干已傾蕭瑟也,西風吹盡故園華。
美人家在女牛東,玉洞玄關幾萬重。我欲乘鸞時一訪,莫教巖畔紫云封。
日出入,浴咸池,度白石,令我不得休息。故令應龍在吾東,格澤在吾西,長離在吾南,玄武在吾北。為我驂駕虛無,遨游太清都。下視濁世,一如浮蛆。我欲返,不得歡娛。安用憂愁悲思,且為娛。
萬事若在手,百年聊稱情。他時南岳去,記得此巖名。
夫子同年第太常。偶然二內亦同鄉。其間更有真同處,道義場中無別香。花入思,繡為腸。不妨冬月作重陽。家人但歉今年會,猶欠腰金與鞠黃。
維時日載陽,風力頗和緩。騁望陟崇阿,漸覺生意滿。杏花紅正繁,草色綠猶短。雉鳴想林暄,魚躍知水暖。逍遙協幽悰,山路豈辭遠。
閩中喬木俱成林,林家主人饒隱心。時篘竹葉千斛酒,來坐桃花萬樹陰。淡日輕煙釀芳暝,翠羽黃鸝喚妝醒。開處疑蒸紫帽霞,澆時欲涸旃檀井。祝君度索三千春,有子仍為金母珍。漢帝方征上林植,可容長作武陵人。
吾舅當朝杰,幽芳配德同。典刑家法整,湯沐上恩隆。鸞影悲塵鑒,蘭芬泣露叢。音容不知處,宰木夜號風。我有劬勞念,多從外氏游。母儀頻接侍,賓饋每淹留。應惜年垂老,相親禮特優。一朝千古別,衰淚不能收。
春工未覺,何處瓊英早。夜半剪銀河,到人間、樓臺初曉。霏霏脈脈,不是不多情,金帳暖,玉堂深,卻怪音塵杳。天公謫下,暫落紅塵道。顏色自還憐,怕輕狂、隨風顛倒。冰心誰訴,但吹入梅花,明月地,白云階,相照天寒好。
龍蟠虎踞帝王州,春色先歸十二樓。花氣夜隨香霧合,鶯聲朝帶彩云流。烏衣子弟青絲騎,桃葉佳人翠翰舟。最是江南佳麗地,酒旗歌板易淹留。
壯歲論交今晚歲,只君知我平生。六年相望若為情。呂安思叔夜,殘月配長庚。濟上買田堪共隱,嵩丘朝暮陰晴。紫云仙季白云兄。風流成二老,林下看升平。
身世年來欲兩忘,一春隨意住僧房。行逢舊隱低回久,綠樹鶯啼清晝長。
關東有詩客,清名久盈耳。偶或客京華,沽酒長安市。我亦居日下,同在紅塵里。閑馀誦詩書,行行復止止。昨日忽招飲,相偕二三子。一襲青衫冷,更值秋風起。席間作深談,聞語如隔世。人海嘆茫茫,相惜尚能幾。揖別長街側,秋風猶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