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文徵仲
志士厲高節(jié)，夫君狷者流。舉足唯大道，邪徑焉肯由。
田仁甫弱冠，卻賻矜清脩。元城寡內(nèi)欲，亦自既壯秋。
掩面過行女，閉門拒王侯。天然冰玉操，不與思慮謀。
師資快吾黨，少長咸低頭。五車聚腹笥，發(fā)詠崇溫柔。
鮮云澹華澤，美玉辭雕鎪。待詔入金馬，玩世存薄游。
脫冠掛神武，遂返莼鱸舟。頤神擊磬室，放歌埋劍丘。
掉筆弄圖畫，盡掩松雪儔。乃驚鐵石腸，遺韻仍綢繆。
伯陽信龍物，變化不可求。
志士厲高節(jié)，夫君狷者流。舉足唯大道，邪徑焉肯由。
田仁甫弱冠，卻賻矜清脩。元城寡內(nèi)欲，亦自既壯秋。
掩面過行女，閉門拒王侯。天然冰玉操，不與思慮謀。
師資快吾黨，少長咸低頭。五車聚腹笥，發(fā)詠崇溫柔。
鮮云澹華澤，美玉辭雕鎪。待詔入金馬，玩世存薄游。
脫冠掛神武，遂返莼鱸舟。頤神擊磬室，放歌埋劍丘。
掉筆弄圖畫，盡掩松雪儔。乃驚鐵石腸，遺韻仍綢繆。
伯陽信龍物，變化不可求。
有志之士磨礪高尚的節(jié)操，您正是狷介有守的一類人。行事只遵循大道，哪肯走歪門邪道。田仁二十歲時，拒絕喪禮贈財以保持高潔修養(yǎng)；元城先生少私欲，壯年時便已如此。路遇行為不端的女子便掩面而過，閉門拒絕王侯的拜訪。天生具有冰清玉潔的操守，無需刻意謀劃。作為我們的師長令人稱快，無論年少年長都對您心服。腹中才學(xué)如五車典籍，作詩推崇溫和柔雅。如輕云般淡泊華彩，似美玉無需雕琢。曾待詔金馬門，以游戲態(tài)度處世；掛冠神武門，歸鄉(xiāng)如張翰思莼鱸。在擊磬室中頤養(yǎng)精神，在埋劍丘放歌抒懷。提筆作畫，技藝蓋過趙孟頫。驚嘆您鐵石般的剛腸，詩韻依然細(xì)膩多情。您真如老子所言的龍，變化莫測難以追尋。
狷者流：狷介有守之人，指潔身自好、不肯同流合污的一類人。
卻賻：拒絕喪禮上的贈財。賻（fù），助人辦喪事的財物。
元城：指宋代劉安世，號元城先生，以剛正著稱。
冰玉操：形容高潔的操守，如冰之清、玉之潔。
腹笥（sì）：指腹中的才學(xué)，笥為盛物的竹器。
金馬：金馬門，漢代宮廷官署，為學(xué)士待詔之處。
神武：神武門，古代官員掛冠辭官之地。
莼鱸舟：用張翰“莼鱸之思”典故，指歸隱田園。
松雪儔（chóu）：趙孟頫號松雪道人，此處指其繪畫流派。儔，同類。
伯陽：指老子（李耳，字伯陽），此處喻文徵明如神龍變化不定。
此詩為贈文徵明（號徵仲）之作。文徵明是明代吳中四才子之一，一生清正自守，屢試不第后以書畫名世，晚年退隱蘇州。詩中或創(chuàng)作于其退隱后，作者通過贊其品格、才學(xué)與藝術(shù)成就，反映了明代吳中文人交游中對高潔人格的推崇。
全詩以“高節(jié)”為核心，從品格操守、才學(xué)修養(yǎng)、仕途選擇、藝術(shù)成就等角度立體刻畫文徵明形象，既展現(xiàn)其剛正狷介的士人風(fēng)骨，又突出其詩畫雙絕的藝術(shù)造詣，是一首典型的文人贈友佳作，體現(xiàn)了明代吳中文學(xué)“尚雅重德”的審美傾向。
能老彼形骸，孰疲此精神。
繄其抱病客，只是苦吟身。
少出便十首，高興感五辰。
嗟予強(qiáng)屬和，汲思如井輪。
坎坎分明拔河戲，盛在北朝唐尚爾。畫手何人鄭子虔，妙不戲人惟戲鬼。
更無獰厲可嚴(yán)怖，既曰依人人是擬。家家賈勇負(fù)勝余，見之心寧不知恥。
最是隋宮窈窕春，汗粧蓬發(fā)羞相比。故宜落筆在蒲州，門外河來三萬里。
鄰幾舍人有搨本，詩翁賦詩名更起。詠詩想畫二十年，客舍此邦心自喜。
攬真永絕偽物欺，顧影豈盡形儀美。嗟予斷絕百事心，癡處留情獨(dú)在此。
魑魅魍魎好奔迸，文彩風(fēng)流終棄圯。出門訪之無處所，惜哉史君陸子履。
但欲便坐易瞻玩，不知壁古難移徙。豈無剝落一寸余，我愿寶之若瓊蘂。
不然當(dāng)學(xué)補(bǔ)亡詩，收拾粉本細(xì)綱紀(jì)。或謂前年九鼎成，時無雜糅清如水。
雖有高室誰瞰之，亦莫揶揄毛手指。帖壁不祥宜遁逃，彩門拋捘方靡靡。
無高可登無節(jié)序，
無菊與泛無酒罇。
歸計知時凌海岳，
傷心成醉迷乾坤。
冥冥煙雨翻愁思，
急急風(fēng)霜若苦言。
安得北人來見我，
會須暮出水東門。
牡丹憎我真惡客，不解飲酒不吟詩。
欣持一尊勸花飲，那知不醉但淋漓。
爾花既醉應(yīng)似我，耿耿一世幾傷悲。
綠珠樓下香猶在，西子舟中意尚遲。
三尺晏嬰頻欲殺，爾何夭矯尋常為。
沅湘草木共憔悴，幽蘭何足九畹滋。
昔人妙語不爾發(fā)，顧我安得有好辭。
晚來亦解意自足，秀色直可餐待肥。
才氣雄豪夙會神，
暫勞旌斾遠(yuǎn)勞身。
使華燦爛高秦嶺，
筆陣縱橫落渭濵。
音出瓊瑤疲諷誦，
韜輕虎豹貴和親。
何妨戲作蜂腰句，
要看時宜折上巾。
棄捐蹤跡盡悠悠，
山水之恩亦太優(yōu)。
成熟此生無再辱，
發(fā)揚(yáng)何事敢他求。
乘閑今日聯(lián)高足，
就隱明年獨(dú)遠(yuǎn)游。
潭面可量才萬丈，
總于春恨作浮漚。
花開為客向金城，待得無花羸馬行。
柳蔭高巖開祖帳，月?lián)u洛水話離情。
將軍精悍千山聳，賓客風(fēng)流一笛橫。
更愧新昌孫子在，詩成白眼得清明。
兼該夫子恥專門，卻笑何人哮吼村。
悶己賦疑唯獨(dú)語，惱卿詩似得同論。
夜來雨足寛貧病，秋到?jīng)錾扑琛?
幾欲拋書閑過日，只慚無可謝嫣蓀。
東皇受箓增嘉運(yùn)，
曉坐明堂夜拜章。
玉燭千年承瑞露，
金龍萬國鎮(zhèn)青霜。
風(fēng)來紫極簫聲靜，
人在丹臺珮影涼。
與子飄零逢盛旦，
獨(dú)無藻思頌瑤光。
駘蕩殘春恨，霞余散綺紅。
游絲能四塞，落葉劇三空。
思苦欲留夜，愁多卻喜風(fēng)。
參軍真俊逸，好是念文窮。
公來前有約，更望少微閑。
爛醉新醅酒，能忘舊隱山。
瓊瑤雖并質(zhì)，塵土?xí)蝾仭?
永夜陶陶語，令人愧尹班。
脫身兵火欲何之，不料茲焉過所期。
軒檻如僧縈橘柚，鄉(xiāng)關(guān)似夢識蒿藜。
弟兄朋友談平昔，盜賊羌胡問幾時。
共約更明王道正，或能一語到天墀。
越山八月時，飏飏嵐露雨。
卻疑梅再黃，奈何燕已去。
平生始知名，要來愁羈旅。
前愁豈不多，紛紛新代故。
誰為司愁者，特于予不負(fù)。
寄言宦游子，行李莫匆遽。
淮南初客初嘗起，久客淮南愁亦闌。
秋夜無聞喜風(fēng)雨，柴門自掩醉江山。
詩書不讀談常到，香火如勞意更閑。
北望歸期殊未可，卻思南渡滄浪間。
蕭然一室靜
樂只復(fù)何如
子晉吹笙罷
孫登長嘯余
兒童奔入學(xué)
賓客遠(yuǎn)回車
更愿干戈息
殘年老敝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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