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仙霞嶺
昔聞仙霞名,今上仙霞嶺。攀陟人力窮,賁育敢言猛。
危峰插高空,奇壑俯深井。險絕猿鳥蹤,陰障羲娥影。
歷盡廿八盤,始躡最高頂。史浩昔開鑿,閩越通兩境。
而胡跋扈藩,恃險抗朝請?妖氛應遠寇,中原頗傳警。
妄意蟠蛟龍,終類跳蛙黽。天兵一以加,鈇鉞膏首領。
巖疆詎可恃,天道宜深省。承平今百年,嶺畔烽煙靜。
商旅日登陟,往來道無梗。盛德漸要荒,誰敢作不靖。
為語守土臣,設險謹藩屏。
昔聞仙霞名,今上仙霞嶺。攀陟人力窮,賁育敢言猛。
危峰插高空,奇壑俯深井。險絕猿鳥蹤,陰障羲娥影。
歷盡廿八盤,始躡最高頂。史浩昔開鑿,閩越通兩境。
而胡跋扈藩,恃險抗朝請?妖氛應遠寇,中原頗傳警。
妄意蟠蛟龍,終類跳蛙黽。天兵一以加,鈇鉞膏首領。
巖疆詎可恃,天道宜深省。承平今百年,嶺畔烽煙靜。
商旅日登陟,往來道無梗。盛德漸要荒,誰敢作不靖。
為語守土臣,設險謹藩屏。
過去聽聞仙霞嶺的名聲,如今登上了仙霞嶺。攀爬得人力耗盡,就算是古代的勇士賁育也不敢說自己勇猛了。險峻的山峰插入高空,奇特的溝壑下望如深井。險絕得連猿猴飛鳥都難尋蹤跡,山陰遮住了日月的光影。歷經二十八盤山路,才踏上最高的山頂。史浩昔日開鑿此路,讓閩越兩地相通。為何跋扈的藩鎮,要憑借險要地勢抗拒朝廷的征召?妖邪的氣氛應是遠方敵寇所致,中原也傳來警報。他們妄想如蛟龍盤踞,最終卻像跳躍的青蛙。朝廷軍隊一到,他們便身首異處。險要的邊疆豈能依靠,應深刻反省天道。如今太平已過百年,嶺畔沒有了戰火。商人和旅客每天都在攀登,往來的道路暢通無阻。朝廷的盛德影響到偏遠之地,誰敢作亂。告訴守護疆土的大臣,設置險要之地要謹慎做好屏障。
攀陟:攀登。
賁育:戰國時勇士孟賁和夏育的并稱。
羲娥:指日月。
廿八盤:指仙霞嶺上的二十八盤山路。
史浩:南宋政治家、詞人,曾開鑿仙霞嶺道路。
閩越:古代越人的一支,分布在今福建北部、浙江南部等地。
跋扈藩:驕橫跋扈的藩鎮。
朝請:指藩鎮接受朝廷的征召。
鈇鉞:刑具,指腰斬之刑。
巖疆:險要的邊疆。
要荒:指遠方之地。
不靖:不安寧,叛亂。
此詩創作時間不詳。仙霞嶺地勢險要,是兵家必爭之地。史浩曾開鑿此路促進閩越交流。詩中提到的跋扈藩可能是歷史上憑借仙霞嶺險要地勢割據一方的勢力。詩人可能是在國家相對太平時期登上仙霞嶺,有感于歷史興衰和當下局勢而作。
這首詩主旨是借仙霞嶺的地勢和歷史變遷,批判割據勢力,贊美朝廷盛德帶來的太平,提醒守土者重視邊防。其特點是將寫景、歷史與現實結合,有一定的思想深度和警示意義。
昔我在廣陵,悵望柴桑陌。
長吟飲酒詩,頗獲一笑適。
當時已放浪,朝坐夕不夕。
矧今長閑人,一劫展過隙。
江山互隠見,出沒為我役。
斜川追淵明,東臯友王績。
詩成竟何為,六博本無益。
堆幾盞埃簡,攻之如蠹蟲。
誰知圣人意,不盡書籍中。
曲盡弦猶在,器成機見空。
妙哉斲輪手,堂下笑桓公。
前年侍玉輦,端門萬枝燈。璧月掛罘罳,珠星綴觚棱。
去年中山府,老病亦宵興。牙旗穿夜市,鐵馬響春冰。
今年江海上,云房寄山僧。亦復舉膏火,松間見層層。
散策桄榔林,林疏月鬅鬙。使君置酒罷,簫鼓轉松陵。
狂生來索酒,一舉輒數升。浩歌出門去,我亦歸瞢騰。
天地雖虛廓,惟海為最大。
圣王皆祀事,位尊河伯拜。
祝融為異號,恍惚聚百怪。
二氣變流光,萬里風云快。
靈旗搖紅纛,赤虬噴滂湃。
家近玉皇樓,彤光照世界。
若得明月珠,可償逐客債。
十年不向此憑欄,景象依然一望間。
龍蜃吐云天入水,樓臺倒影日銜山。
僧于僻寺難為隠,人在扁舟未是閑。
孤鶴似尋和靖宅,盤空飛去復飛還。
長庚與殘月,耿耿如相依。
以我旦暮心,惜此須臾暉。
青天無今古,誰知織烏飛。
我欲作九原,獨與淵明歸。
俗子不自悼,顧憂斯人饑。
堂堂誰有此,千駟良可悲。
南榮晚聞道,未肯化庚桑。
陶頑鑄強獷,枉費塵與糠。
越子古成之,韓生教休糧。
參同得靈鑰,九鎖啟伯陽。
鵝城見諸孫,貧苦我為傷。
空余焦先室,不傳元化方。
遺像似李白,一奠臨江觴。
生還粗勝虞,早退不如疏。
垂死初聞道,平生誤信書。
風濤驚夜半,疾病送災余。
頼有蕭夫子,憂懷得少攄。
菊盞萸囊自古傳,長房寧復是臞仙。
應從漢武橫汾日,數到劉公戲馬年。
對玉山人今老矣,見恒河性故依然。
王郎九日詩千首,今賦黃樓第二篇。
劍氣崢嶸夜插天,瑞光明滅到黃灣。
坐看旸谷浮金暈,遙想錢塘涌雪山。
已覺蒼涼蘇病骨,更煩沆瀣洗衰顏。
忽驚鳥動行人起,飛上千峰紫翠間。
道人幽夢曉初還,已覺笙簫下月壇。
風伯前驅清宿霧,祝融驂乘破朝寒。
英姿連璧從多士,妙句鏘金和八鑾。
已向詞臣得頗牧,路人莫作老儒看。
二山在咫尺,靈藥非草木。
玄芝生太元,黃精出長谷。
仙都浩如海,豈不供一浴。
何當從山火,束缊分寸燭。
不似楊枝別樂天,恰如通德伴伶玄。
阿奴絡秀不同老,天女維摩總解禪。
經卷藥爐新活計,舞衫歌扇舊因緣。
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陽云雨仙。
馮冼古烈婦,翁媼國于茲。策勛梁武后,開府隋文時。
三世更險易,一心無磷緇。錦繖平積亂,犀渠破余疑。
廟貌空復存,碑版漫無辭。我欲作銘志,慰此父老思。
遺民不可問,僂句莫予欺。犦牲菌雞卜,我當一訪之。
銅鼓壺盧笙,歌此送迎詩。
暴雨漲荒溪,尺水生洪流。中有潑潑鯉,泛然方快游。安知赤日爍,沸浪生浮漚。石密岸狹束,鱗鬣窘若囚。一失在藻樂,遂有轍鮒憂。誓將泛江湖,雪此喣沫羞。
江湖與荒溪,巨細雖不侔。此流彼之派,聯接詎阻修。超然奮躍去,勢若鷹離鞲。浮沉謝群蛙,窟穴依長洲。洗刷沮洳泥,被服白紋裘。誰知歲月久,涌浪生咽喉。
頼爾溪中物,雖困有遠謀。不似沼沚間,四合獄萬鯫。縱知有江湖,綿綿隔山丘。人生豈異此,窮達皆有由。
吾鄉廣平君,少與輕薄游。堆金等屋梁,???百頃秋。朝廷羅紅顏,夜庖炙肥牛。落魄窮書生,多以金帛收。高貲一朝盡,里巷誰青眸。兒女號饑寒,親友寡饋赒。中夜起長嘆,慷慨商聲謳。
我非田農家,安能事耝耰。又非將帥種,不慣揮戈矛。平生負壯氣,豈可遂爾休。今我中丞公,位隆職兼優。官爵連九族,一門千驊騮。雖云富貴殊,敢以貧賤投。姻戚苦未遠,我困豈我魗。
八月秋風高,駕言動輕辀。將行來告別,求贈安敢廋。嗟子窮已甚,倚伏理亦周。溪魚解如此,況子知公侯。馬壯仆正健,去去其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