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古 其七十一
一陣狂風驟雨來,
卻于古廟且閑隈。
雖然打入鬼窟里,
吞炭藏身又一回。
一陣狂風驟雨來,
卻于古廟且閑隈。
雖然打入鬼窟里,
吞炭藏身又一回。
一陣狂風夾著暴雨突然襲來,我卻在古老的廟宇里暫且閑坐在角落。雖然被打入這如同鬼窟般的險惡境地,卻又像豫讓吞炭變聲那樣隱藏身份一次。
隈(wēi):角落,指偏僻隱蔽之處。
鬼窟:比喻極端險惡、令人恐懼的環境。
吞炭:用典,戰國時刺客豫讓為刺殺趙襄子,吞炭使聲音變啞以隱藏身份,此處借指隱忍藏身的智慧。
閑隈:悠閑地待在角落,形容從容不迫的狀態。
此詩為禪宗頌古之作,多創作于唐宋禪宗興盛時期。頌古是對古德言行或公案的闡釋,此詩或借自然景象與歷史典故,表達修行者面對外界擾動時應保持內心從容、靈活應對的禪門智慧。
全詩通過風雨突襲、古廟避身、鬼窟藏身等意象,以簡潔語言傳遞在逆境中從容隱忍的生存智慧,體現了禪宗‘于日常處見真如’的修行觀,是禪門頌古中通俗而深刻的代表作。
雪消山露背,
泉暖日暄波。
蕩滌甘言疾,
澄清無妄疴。
蕙雪銷遲氣壓燈
偶然素被共姜肱
老來頓悟妻兒累
卻羨山中有發僧
彤墀鳴佩秩宗尊,
一歲三遷是主恩。
周樂奏歌惟有札,
漢臣家世幾如袁。
朝來山色尚書府,
秋入江聲白下門。
公去趨朝吾益遠,
直從南斗憶臺垣。
朝困十催何敢飽,
暮虞百罰更生寒。
雞山小石鳳山柳,
移植庭前少自寬。
茫茫遠樹隔煙霏,獵獵西風振客衣。山雨未晴嵐氣濕,溪流欲盡水聲微。回車廟古丹青老,碗子城荒草木稀。珍重狄公千載意,馬頭重見白云飛。
路繞羊腸躡屐躋,萬山金碧總堪題。舉頭日月中天近,極目乾坤五岳低。自笑鹽車騏驥厄,誰憐枳棘鳳凰棲。欲投古寺禪房宿,喜見僧歸落日西。
寥闊江天雁影橫,
平沙舊印尚分明。
年年寄得霜來信,
豈獨沖寒訴旅情。
跌宕秦淮酒國春,
豪華氣概軼群倫。
煙花南部名公子,
姓氏東林舊黨人。
閣部招賢蓮作幕,
裙釵知己玉為鄰。
樓頭我亦題團扇,
輸與紅桃點點新。
到眼忽金碧,塔影掛晴空。問誰為此,窣堵卓筆寫蒼穹。最好憑欄長望,隔岸越山如笑,揖我白云中。城郭渺茫際,鈴語墜天風。
登臨興,懷古意,兩何窮。是處江山,洵美韶景惜匆匆。莫話錢王舊事,惟有無情潮水,日夜自流東。欲去更回首,落日一江紅。
往歲含春紫禁東,千官環佩散天風。茂陵病逐樵人去,淮海春殘桂樹叢。宦計云霄惟敝舄,主恩日月在冥鴻。簡書使者江亭滿,可得相逢問漢宮。
滄江生事起垂綸,蜀使西來淚滿巾。萬里書傳巫峽雨,幾時歸摘楚江蘋。青猿知在關山聽,白發應催日夜新。人世百年堪俯仰,薊門一別五經春。
遙傳塞上又征兵,使者飛書入漢京。邊馬不歸青海戌,朔云常斷玉關纓。七陵松柏今開府,三輔河山夜勒營。自是群公能策虜,即看赤羽莫深驚。
建業春云咫尺看,云中宮闕舊長安。孝陵只在鐘山上,紫氣遙憑白日寒。劍佩千秋還鳳舞,關河四顧自龍蟠。至今父老談神武,匹馬傳書定契丹。
石門草色曳春裾,愁里春花滿舊廬。計吏征求那太急,蒼生憔悴竟何如。黃河北注魚龍泣,赤壤終年稼穡虛。天上近傳優恤詔,可能一夕起樵漁。
中原五子送將歸,十二峰頭拾紫薇。別后何人鸚鵡筆,書來念我薜蘿衣。邗溝明月行將問,鴻鵠天風高自飛。南北岐途兩無賴,江門烽火照漁磯。
高楊亂石把雕弧,有客頻過問壯圖。落日中原停萬騎,悲風萬里下三吳。臺前麋鹿秋相泣,海上鯨鯢夜自呼。聞道中丞新授命,急將戎馬救姑蘇。
司馬提兵夜渡河,羽林諸將擁雕戈。青山一戰殘鼙鼓,落日千家泣綺羅。盜賊似聞能漢語,東南何地不夷歌。浮生轉覺江湖窄,難把衣裳任芰荷。
青史模糊碧血新,
千秋一劍氣彌綸。
同仇尚有秦良玉,
殺賊勤王到美人。
老惜王郎際遇窮,
來拋熱淚哭重瞳。
生曾叱吒為西伯,
死竟蕭條號魯公。
犒將既須割天下,
思歸何必棄關中。
八年征伐功誰屬,
付與劉邦唱大風。
盡道今年春較早。梅與人情,覺得梅偏好。一樹南豅香未老。春風已自生芳草。
來自城中猶帶曉。行到君家,細雨吹池沼。悵望沙坑須會到。玉溪此意年時少。
白蘋多處人爭渡。一痕青見西陵樹。隨意夕陽明。渡江聞雁聲。
凄涼人散后。幾點鴉爭柳。淺水畫橋橫。可憐潮自生。
老大世情薄,
掩關外郊原。
英英少年子,
誰肯過我門。
宿云屯朝陰,
暑雨清北軒。
逍遙一樽酒,
此意誰與論。
酒味正薰烈,
吾心方浩然。
鳴禽時一弄,
如與古人言。
淑氣來春甸,和風慰憫農。
東郊滋土潤,云盡顯諸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