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 其二
白蘋多處人爭渡。一痕青見西陵樹。隨意夕陽明。渡江聞雁聲。
凄涼人散后。幾點鴉爭柳。淺水畫橋橫。可憐潮自生。
白蘋多處人爭渡。一痕青見西陵樹。隨意夕陽明。渡江聞雁聲。
凄涼人散后。幾點鴉爭柳。淺水畫橋橫。可憐潮自生。
白蘋叢生的水域,人們爭著渡江;一抹青影顯現出西陵的樹木。夕陽隨意地灑下明亮的光,渡江時聽聞雁群的鳴叫聲。人潮散去后只剩凄涼,幾只烏鴉爭占柳枝。淺水上橫臥著畫橋,可嘆潮水獨自漲起。
白蘋:水生植物,莖高四五尺,夏秋開小白花,多生于淺灘。
西陵:此處或指杭州西泠(今西泠橋一帶),亦泛指西邊的陵阜。
隨意:任意、不經意,形容夕陽自然灑照的狀態。
可憐:可嘆,帶有惋惜、無奈的情感色彩。
此詞或為詞人游賞江邊時所作,通過觀察江景中人群聚散的瞬間,結合自然景物的變化,反映南宋時期文人常見的對人生聚散無常的敏感與體悟。具體創作時間地點無明確記載,當為詞人觸景生情之作。
全詞以江邊場景為軸,由熱鬧的‘人爭渡’轉入凄涼的‘人散后’,通過自然景物的靜動對比,含蓄傳遞出人生聚散的悵惘。語言簡練,意境清寂,是小令中情景交融的佳作。
不知玄武湖中,一瓢春水何人借。裁冰翦雨,等閑占斷,桃花春社。古阜花城,玉龍鹽虎,夕陽圖畫。是東風吹就,明朝吹散,又還是、東風也。 回首當時光景,渺秦淮、綠波東下。滔滔江水,依依山色,悠悠物化。璧月瓊花,世間消得,幾多朝夜。笑烏衣、不管春寒,只管說、興亡話。
幽香歇。玉龍吹徹花如雪。花如雪。小橋流水,不勝愁絕。 橫梢翦入生綃墨。翠陰青子盈盈結。盈盈結。淡煙微雨,江南三月。
恨巨靈、多事鑿長江,消沈幾英雄。恨烏江亭長,天機輕泄,說與重瞳。更恨南陽耕叟,攛掇紫髯翁。一彈金陵土,戰虎爭龍。 杯酒鳳凰臺上,對石城流水,鐘阜諸峰。問六朝陵闕,何處是遺蹤。后庭花、更無留響,渺春潮、殘照笛聲中。悲歡夢,蕪城楊柳,幾度春風。
云根屋。東風四壁花如玉。花如玉。水仙傷婉。山礬傷俗。 高標懶趁時妝束。一丘一壑便幽獨。便幽獨。商山四皓,首陽孤竹。
彩云空,香雨霽。一夢千年事。碧幌如煙,卻扇試新睡。恁時楊柳闌干,芙蓿池館,還只似、如今天氣。 遠山翠。空相思,淡掃修眉,盈盈照秋水。落日西風,借問雁來未。只愁雁到來時,又無消息,只落得、一番憔悴。
楊柳遮大堤,游女往何處?云破棹歌寒,鴛鴦時飛去。
飛盡楊花別,相看不自由。 征人望絕塞,少婦倚空樓。 易換春前色,難聽角里愁。 無情江上水,日日送行舟。
君王日深宮,賤妾末由見。 下階一顧恩,猶使終身戀。 十二樓前花低頭,深宮白日已先秋。 篳篥聲高玉心死,燕支山冷朱顏愁。 朱顏日日非昔時,青海年年雁影遲。 烏孫公主漢家女,賤妾琵琶枉自悲。
飛燕倚身輕,爭人巧笑名。生君棄妾意,增妾怨君情。 日落昭陽殿,秋來長信城。寥寥金殿里,歌吹夜無聲。
蝶散鸞啼尚數枝,日斜風定更離披。 看多記得傷心事,金谷樓前委地時。
碧嶂孤云冉冉歸,解攜情緒異常時。馀生歲月能多少,此別應難約后期。
憶昔荊州屢過從,當時心已慕冥鴻。渚宮禪伯唐齊己,淮甸詩豪宋惠崇。
老格疏閒松倚澗,清談瀟灑坐生風。史官若覓高僧事,莫把名參伎術中。
日晚宜春暮,風軟上林朝。對酒近初節,開樓蕩夜嬌。 石橋通小澗,竹路上青霄。持底誰見許,長愁成細腰。
過客能言隔歲兵。連村遮戍壘,斷人行。飛輪沖暝試春程。回風起,猶帶戰塵腥。 日落野煙生。荒螢三四點,淡于星。叫群創雁不成聲。無人管,收汝淚縱橫。
野水斜橋又一時,愁心空訴故鷗知。凄迷南郭垂鞭過,清苦西峰側帽窺。 新雪涕,舊弦詩,愔愔門館蝶來稀。紅萸白菊渾無恙,只是風前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