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動 寄大敬
蝶里花襕,微雨后、深苑荊桃如菽。紅粉堆邊,露琯冰箏,并起是誰華屋。楝華風發前村暮,空巖畔、有人如玉。牽蘿罷、天寒倚遍,一庭修竹。
私唱開元舊曲。見林外春紅,暗翻秋綠。昨夜驚烏,夢里還啼,向日對筵蕉燭。玉猧盤地銀絲繞,吹松粉、墜來金粟。那須聽、黃公鳥聲斷續。
蝶里花襕,微雨后、深苑荊桃如菽。紅粉堆邊,露琯冰箏,并起是誰華屋。楝華風發前村暮,空巖畔、有人如玉。牽蘿罷、天寒倚遍,一庭修竹。
私唱開元舊曲。見林外春紅,暗翻秋綠。昨夜驚烏,夢里還啼,向日對筵蕉燭。玉猧盤地銀絲繞,吹松粉、墜來金粟。那須聽、黃公鳥聲斷續。
蝴蝶在斑斕的花叢中翻飛,微雨過后,深苑里的櫻桃如豆粒般大小。在紅粉堆旁,露水晶瑩如冰弦,這般景象出自誰家華麗的屋宇?楝樹花開的風掠過前村的暮色,空巖邊有位美人如玉。牽藤結束后,天寒時她倚遍一院修長的竹子。私下吟唱著開元年間的舊曲,看林外春紅漸暗,悄悄轉為秋綠。昨夜驚飛的烏鴉,夢里仍在啼叫,往日對坐宴席,蕉燭映照。小狗在地上盤繞,銀鏈纏繞,風吹落松粉,桂花簌簌墜落。何須去聽那黃公鳥的斷續啼鳴。
花襕(lán):花色斑斕,形容花團錦簇。
荊桃:櫻桃的別稱。
菽(shū):豆類,此處形容櫻桃小如豆粒。
露琯(lù gàn):露水晶瑩,如玉石管狀物。琯,古代玉制的管狀樂器。
楝華風:楝樹開花時的風,指暮春時節的風。
牽蘿:牽引女蘿(一種攀援植物),代指整理藤蘿。
修竹:修長的竹子。
開元舊曲:唐玄宗開元年間的樂曲,代指盛世舊音。
玉猧(wō):白色的小狗,猧是短腿小狗的別稱。
金粟:桂花的別稱,因花小如金粒得名。
此詞題為‘寄大敬’,當為寄贈友人之作。結合‘開元舊曲’‘天寒倚竹’等意象,推測創作于詞人晚年或離亂之際,通過對自然景物與舊時光的追憶,表達對友人的深切思念及對人生際遇的感慨。具體創作時間、地點待考,或與南宋末年社會動蕩、文人雅集唱和的背景相關。
全詞以暮春至秋的景物變換為線索,融合回憶與現實,借‘開元舊曲’‘驚烏夢啼’等細節,含蓄表達對往昔的追憶與孤寂心境。語言工麗,意象精美,是一首情感深沉、意境幽遠的寄懷之作。
拂局盡消時,能因長路遲。
點頭初得計,格手待無疑。
寂默親遺景,凝神入過思。
共藏多少意,不語兩相知。
十萬里到此,辛勤詎可論。
唯云吾上祖,見買給孤園。
一月行沙磧,三更到鐵門。
白頭鄉思在,回首一銷魂。
蕭灑復蕭灑,松根獨據梧。
瀑冰吟次折,遠燒坐來無。
老??寒披衲,孤云靜入廚。
不知知我否,已到不區區。
野人藥瓢天下絕,全如渾金割如月。彪炳文章智使然,生成在我不在天。若言有物不繇物,何意中虛道性全。
韋生能詩兼好異,獲此靈瓢遠相遺。仙侯玉帖人漫傳,若士青囊世何秘。
一捧一開如見君,藥盛五色香氛氳。背上驪龍蟠不睡,張鱗擺頷生風云。
世人強知金丹道,默僊不成穢僊老。年少紛如陌上塵,不見吾瓢盡枯槁。
聊將系肘步何輕,便有三山孤鶴情。東方小兒乏此物,遂令僊籍獨無名。
胸中有一物,旅拒復攻擊。向下還上來,唯疑是肺石。
山童頑且小,用之復何益。教洗煮茶鐺,雪團打鄰壁。
宛轉無好姿,裴回更何適。庭前早梅樹,坐見花盡碧。
屋老多鼠窠,窗卑露山脊。近來胸中物,已似輸藥力。
微吟復微今,依稀似莊舃。
望苑招延后,禪扉訪道余。
祗言俟文雅,何意及庸虛。
率性多非學,緣情偶自書。
清風聞寺響,白日見心初。
重道逢軒后,崇儒過魏儲。
青宮列芳梓,玄圃積瓊琚。
鄭鼠寧容者,齊竽久舍諸。
龍懷受恩感,含思幾躊躇。
香剎通真觀,樓臺倚郡城。
陰森古樹氣,粗淡老僧情。
壁畫連山潤,仙鐘扣月清。
何須結西社,大道本無生。
曉色千檣去,長江八月時。
雨淙山骨出,橰擉岸形卑。
野水畬田黑,荒汀獨鳥癡。
如今是清世,誰道出山遲。
雪嶺頂危坐,乾坤四顧低。
河橫于闐北,日落月支西。
水石香多白,猨猱老不啼。
空余忍辱草,相對色萋萋。
常愛謝公郡,幽期愿相從。
果回青驄臆,共躡玄仙蹤。
靈境若髣髴,爛柯思再逢。
飛梁丹霞接,古局蒼苔封。
往想冥昧理,誰親冰雪容。
蕙樓聳空界,蓮宇開中峰。
昔化沖虛鶴,今藏護法龍。
云窺香樹沓,月見色天重。
永夜寄岑寂,清言滌心胸。
盛游千年后,書在巖中松。
山色沈沈,松煙羃羃。空林之下,盤陀之石。石上有僧,結跏橫膝。誦白蓮經,從旦至夕。
左之右之,虎跡狼跡。十片五片,異花狼籍。偶然相見,未深相識。知是古之人,今之人?是曇彥,是曇翼?
我聞此經有深旨,覺帝稱之有妙義。合目冥心子細聽,醍醐滴入焦腸里。
佛之意兮祖之髓,我之心兮經之旨。可憐彈指及舉手,不達目前今正是。
大矣哉!甚奇特。空王要使群生得,光輝一萬八千土。土土皆作黃金色,四生六道一光中。狂夫猶自問彌勒,
我亦當年學空寂。一得無心便休息,今日親聞誦此經。始覺驢乘匪端的,
我亦當年不出戶。不欲紅塵沾步武,今日親聞誦此經。始覺行行皆寶所,
我亦當年愛吟詠。將謂冥搜亂神定,今日親聞誦此經。何妨筆硯資真性,
我亦當年狎兒戲。將謂光陰半虛棄,今日親聞誦此經。始覺聚沙非小事,
我昔曾游山與水。將謂他山非故里,今日親聞誦此經。始覺山河無寸地,
我昔心猿未調伏。常將金鎖虛拘束,今日親聞誦此經。始覺無物為拳拲,
師誦此經經一字。字字爛嚼醍醐味,醍醐之味珍且美。不在唇,不在齒,只在勞生方寸里。
師誦此經經一句,句句白牛親動步,白牛之步疾如風。不在西,不在東,只在浮生日用中,
日用不知一何苦。酒之腸,飯之腑,長者揚聲喚不回。何異聾,何異瞽,
世人之耳非不聰,耳聰特向經中聾。世人之目非不明,目明特向經中盲。合聰不聰,合明不明。轆轤上下,浪死虛生。
世人縱識師之音,誰人能識師之心。世人縱識師之形,誰人能識師之名。
師名醫王行佛令,來與眾生治心病。能使迷者醒,狂者定,垢者凈,邪者正,凡者圣,
如是則非但天恭敬。人恭敬,亦合龍贊詠。鬼贊詠,佛贊詠,豈得背覺合塵之徒,不稽首而歸命。
靜室焚檀印,深爐燒鐵瓶。
茶和阿魏煖,火種柏根馨。
數只飛來鶴,成堆讀了經。
何妨似支遁,騎馬入青冥。
雙峰開鳳翅,秀出南湖州。
地勢抱郊樹,山威增郡樓。
正逢周柱史,來會魯諸侯。
緩步凌彩蒨,清鐃發颼飗。
披云得靈境,拂石臨芳洲。
積翠遙空碧,含風廣澤秋。
蕭辰資麗思,高論驚精修。
何似鐘山集,[征]文及惠休。
遠禮清涼寺,尋真似善才。
身心無所得,日月不將來。
白疊還圖象,滄溟亦泛杯。
唐人亦何幸,處處覺花開。
常憶能吟一,房連古帝墟。
無端多忤物,唯我獨知渠。
病愈囊空后,神清木落初。
祗因烽火起,書札自茲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