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樸居攜酒東林玩月二首
勝境緣人絕,高情與世違。攜來習池酒,兼得少陵詩。美在渾無度,狂多不覺疲。盤中雜蓮藕,擘玉縷冰絲。
露冷殘螢墮,天清早雁來。月隨潮汛滿,花傍酒尊開。萬里瞻牛渚,三山憶鳳臺。天寶君王樂,而今安在哉。
勝境緣人絕,高情與世違。攜來習池酒,兼得少陵詩。美在渾無度,狂多不覺疲。盤中雜蓮藕,擘玉縷冰絲。
露冷殘螢墮,天清早雁來。月隨潮汛滿,花傍酒尊開。萬里瞻牛渚,三山憶鳳臺。天寶君王樂,而今安在哉。
勝境因友人到來更顯幽絕,高雅情懷與世俗相違。攜來如習池般的佳釀,兼得杜甫詩般的雅致。美好渾然天成無需度量,縱飲狂歡也不覺得疲憊。盤中雜陳蓮藕,剖如白玉,切似冰絲。秋露清冷殘螢墜落,天色初清早雁飛來。明月隨潮汛漲滿,鮮花傍酒樽盛開。萬里外瞻望牛渚,憶起三山與鳳臺。天寶年間君王的歡樂,如今何在呢?
習池酒:指襄陽習家池的酒,代指佳釀。習池為漢代習郁所建,是襄陽名勝。
少陵詩:杜甫曾自稱少陵野老,此指杜甫詩歌的雅致風格。
擘玉縷冰絲:擘(bò),剖、分開;縷,細切。形容蓮藕潔白晶瑩,如冰玉般細膩。
牛渚:牛渚磯,在今安徽當涂縣西北,為長江津渡,李白曾在此詠月。
三山:南京西南長江邊的三山,李白《登金陵鳳凰臺》有“三山半落青天外”句。
天寶:唐玄宗年號(742-756),代指盛唐繁華。
詩作于與友人孫樸居同游東林寺(或指廬山東林寺)賞月飲酒之際。結合“露冷”“早雁”等意象,當為秋日。詩人借賞景宴飲之機,由當下之樂聯想到歷史興替,暗含對時光流逝的感懷。
全詩以“攜酒玩月”為線索,前首聚焦宴飲之樂,后首轉向秋夜之景與歷史遐思,既展現文人雅集的閑適,又通過古今對比深化主題,語言凝練,意境悠遠。
艱辛海外遠趨庭,
咫尺音容痛未聆。
匍匐祗拚收骨去,
卻銜哀恨滯幽囹!
樓臺隨地盡
江海與天浮
蕭然上方境,
人稀知地僻。
徒聞古仙人,
石上有遺跡。
梅花寂寞已飛仙
一夜春催杏欲然
老眼看花愁欲眩
卻憐草色靜芊芊
朱墨日過眼,溪山誰復游。夜聞西風喧,起看天地秋。王事有休沐,駕言指林丘。新晴鳥烏樂,路入南澗幽。
高峰左右列,野水縱橫流。問舍苦不早,求田亦良謀。高巖跨層巔,一徑入蒼翠。三休徹上頭,卻立睨平地。
當年寶藏興,中夜出光氣。至今石縫裂,篝火尚能記。盈虛誰可測,開闔神自秘。空房有殘僧,骨冷夜無寐。
入山衣屨寒,出山衣屨濕。初迷煙雨來,稍識云氣集。空濛掠面過,可玩不可執。不知市廛地,去此凡幾級。
青松入長望,白鳥伴危立。冷然笑身世,萬事何汲汲。有酒不得飲,呼船過溪南。溪南亦何好,古寺依晴嵐。
上有百尺樓,下有千丈潭。城闉一目盡,晚山日相銜。烹茶吊陸子,蠟屐登巉巖。相逢作行樂,猶勝空坐談。
秋風何時來,午暑忽已散。娟娟木犀花,弄蕊亦璀璨。清香不自惜,擁鼻得奇觀。古來達道人,至樂在山澗。
藝蘭與種蕙,采掇契幽愿。置此勿復言,吾方困游宦。
萬里橫戈賦遠征,天涯去住不勝情。隔河獵火秋調馬,古戍狼煙夜列營。沙磧春深無草綠,邊城亂后少人行。客中知有還鄉夢,莫聽孤笳月下聲。
漠漠黃塵匹馬孤,馬頭今去向飛狐。望鄉臺畔無青草,策勒城頭有白烏。滿路寒霜朝倚劍,一天明月夜吹蘆。單于莫近陰山獵,南國書生正棄繻。
昔年虎阜游,秋葉聞幽蟬。
今來寶珠洞,春淥流溪泉。
靈碣龍象寂,紺壁蟏蛸懸。
岡巒窅然深,竹樹何便娟。
攬衣造絕頂,憑吊懷豪賢。
巖厓漱墨留,妙跡疑神仙。
文字竟終古,黤黮茲山巔。
鈴鐸自相語,松濤驅暮煙。
歲月有代謝,古今徒慨然。
江霧秋樓白,
燈花夜雨青。
九天無一夢,
此道付晨星。
兼愛風天下,
宗言在寢兵。
率徒馳宋難,
游俠此先聲。
蘇堤柳下維畫舸,憑闌遠眺。嘆西陵、賣斷繁華,兩峰螺黛如掃。憶往日、香車油壁,六橋三竺青蔥好。更桂香荷艷,玻璃冷浸霞曉。
洪谷興酣,北苑得意,叫絕游仙棹。但滿眼、芻牧樵蘇,極懸崖控絕島。遍亭皋、桃林歇馬,采蓮歌、換關山調。撫流波,荇藻漣漪,濲紋留照。
游魚吹浪,飛燕翔空,慣聽笙歌鬧。乘好景、晴和淑媚,吟賞湖光,灝樓開妝鏡,舟移芰浦,南屏爽氣排林表。羨逋仙,笑指梅花老。孤山鶴夢冰雪繞。漸暖日嘶風,驊騮嚙盡芳草。
湘簾澄碧,綠水柔藍,裁筆強墨妙。約略煙嵐疏樹,瞻顧從容,擬拾幽蘋,白云膠擾。銀飄鬢絲,蟾輝映雪,幸西家尚容憊耄,趁稀齡少寄臨風傲。斜陽一曲瑤琴,放艇湖心,水香月皎。
一徑窅然深
巖廠不知晝
怪石挾云飛
古藤繞壁瘦
此地可逃名
十笏地容構
坐久聽流泉
微見夕陽漏
祖帳寒梅白未空,
已看新葉綠重重。
八州斧鉞送行客,
十里旌旗繞暮峰。
北斗獨高韓吏部,
南州爭慕郭林宗。
一時賓主俱豪杰,
敢道招要到野農。
龍蛇寂寞一祠存,
濁世誰知處士尊。
漫向綿山空墮淚,
火能燒骨不燒魂。
世間何處覓清閑
只在朝堂城市間
即此是非名利客
何殊野衲閉禪關
失路孤臣何處奔,
仙回洞里故人存。
孫嵩復壁誰分義,
榜掠甘心誓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