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如皋汪氏文園,綠凈園兩圖 菩薩蠻 課子讀書堂
庭前嘉樹天然秀。傳家別業承堂構。燈火易黃昏。閑身課子孫。奇書藏萬卷。試誦先芬遠。隔竹聽吟聲。數它雛鳳清。
萬竿森秀。鶴妥涼云仙夢瘦。倚遍闌干。吟袖多應怯暮寒。風枝婀娜。絕似吳興文與可。筍熟茶溫。細雨春林客到門。
庭前嘉樹天然秀。傳家別業承堂構。燈火易黃昏。閑身課子孫。奇書藏萬卷。試誦先芬遠。隔竹聽吟聲。數它雛鳳清。
萬竿森秀。鶴妥涼云仙夢瘦。倚遍闌干。吟袖多應怯暮寒。風枝婀娜。絕似吳興文與可。筍熟茶溫。細雨春林客到門。
庭院前的美好樹木天生靈秀,繼承祖業建造的別苑承載著家族傳承。燈火下時光易入黃昏,閑適之身教導子孫讀書。家中珍藏萬卷奇書,試誦祖先功績更覺傳承深遠。隔著竹林聽到吟誦之聲,數那雛鳳般的清越嗓音最動人。萬竿修竹森然挺秀,白鶴棲于涼云間似入清瘦仙夢。倚遍欄桿,吟詩的衣袖大概已怯于暮寒。風動竹枝婀娜搖曳,極似吳興文與可筆下的竹影。竹筍成熟茶正溫熱,細雨中的春林迎來客至家門。
別業:即別墅,與本宅相對的住宅。
堂構:原指房屋的建造,此處代指家族基業的繼承。
先芬:祖先的美德或功績。
雛鳳清:比喻子孫才俊,聲音清越如鳳雛,出自李商隱“雛鳳清于老鳳聲”。
文與可:文同(1018-1079),字與可,宋代畫家,以畫竹聞名,世稱“文湖州”。
筍熟:竹筍成熟,代指春日時節。
此詞為題畫之作,當為作者觀如皋汪氏“文園”“綠凈園”圖卷后所作。清代士大夫家族重視家學傳承與園林雅集,詞中“課子讀書堂”“奇書藏萬卷”等句,反映了當時世家以詩書傳家的風氣,創作背景或與汪氏家族注重文化積累、邀請文人題詠園景有關。
全詞圍繞“課子讀書”與園林景致展開,既描繪了汪氏家族書堂的雅致環境與家學傳承,又通過竹影、客至等細節烘托文人雅趣,展現清代世家“詩禮傳家”的文化特質,語言凝練,畫面生動,是題畫詞中兼具文學性與紀實性的作品。
神龍困淵蟄,野鶴凌空飛。
飛潛不同調,一喜復一悲。
我生悟物理,獨立恒無依。
飲酒得真趣,讀書探指歸。
匪為究窮達,亦復知榮衰。
前賢有遺則,行行慎無違。
追想千年往事,六朝蹤跡茫然。
隋唐相繼統中原。世態幾回云變。
楊柳凄迷汴水,丹青慘淡凌煙。
樂游原上草連天。飛起寒鴉一片。
落日風初靜,交河水正流。
居人不知姓,行客且停舟。
青海鳥飛處,白云天盡頭。
相逢問前路,明日是滄州。
佽飛佩寶劍,涉江遇陽侯。
風濤起連山,雙蛟夾行舟。
舟人甘朽骨,壯士故不憂。
解衣謝行侶,拔劍探靈湫。
剌蛟同剸蚓,怒浪成安流。
名垂千載譽,位取三圭酬。
嗤彼越王孫,榜歌戲中流。
雨云翻覆后,相見古榕城。
萍水新投契,苔岑舊結盟。
撫琴思變調,擊缶聽爭鳴。
翹首長空遠,摶風化大鵬。
{互/水}曲回闌朱字亞。闌外遙山,掩映斜陽下。
飛羽傳觴猶未罷。新蟾已向林梢掛。
眼底韶光難暫舍。煙景清和,遠近都宜畫。
莫遣柳綿飛盡也。東風門巷烏衣謝。
大道平平孰省行,出家須放世情輕。
古人盡是訶多事,智者詎甘戀此生。
大樸無文心地實,渾融類俗念頭清。
名門利路何停踵,不若林泉百不成。
偃蓋交柯坐亦宜,
春風翠輦憩逶迤。
大夫寂寞山陰道,
不見西湖鼎盛時。
北郊笑指峰頭老,鬧遍千峰兩袖書。
但使倚閭無鶴發,何妨托缽向云墟。
食殘自覺?毿易,載酒猶聞剝啄徐。
珍重綵衣休惜我,十年甘作雪中蛆。
幾千幾百萬斤土,兩手雙肩挖并挑。
天下何人無偉力,人間一膂莫虛驕。
昂頭自騁溜韁馬,迎面忽來獨木橋。
江泰姣妻誰不羨,而今只乘女兒幺。
家亡國破此身留,客館春寒卻似秋。
雨里苦愁花事盡,窗前猶噪雀聲啾。
群心已慣經離亂,孤注方看博死休。
袖手沉吟待天意,可堪空白五分頭。
干戈今日事,關塞此圖看。
白日長安近,蒼山壟坂寒。
由來名百二,自古有艱難。
指以安西道,凝情意據鞍。
我佛慈悲未肯閑,遍施霖雨潤春山。
疏鐘醒世何嫌晚,好月分輝不在團。
攜勝友,踏輕寒,菩提有境待誰攀?
青燈自照清涼地,出入原存兩可間。
七佛前前曠路賒,
碧琉璃界鎖蟾華。
披衣出戶更猶永,
撒手還家日未斜。
歌時眉黛舞時腰。無處不嬌饒。初剪菊、欲登高。天氣怯鮫綃。
紫絲障,綠楊橋。路迢迢。酒闌歌罷,一度歸時,一度魂消。
離懷酒病兩忡忡。欹枕夢無蹤。可憐有人今夜,膽小怯房空。
楊柳綠,杏梢紅。負春風。迢迢別恨,脈脈歸心,付與征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