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北平赴京十二月五日道出濟寧會伯高齊君于公館君本唐縣人素擅顧吳之妙草草為予點真觀者咸以為肖而余獨覺其老丑也臨別賦絕句三首奉答并柬趙晉卿夏時佐曹伯仁三先生 其一
慶都山人齊伯高,
袖有五色之仙毫。
李白樓前忽相遇,
便呼銀甕出蒲萄。
慶都山人齊伯高,
袖有五色之仙毫。
李白樓前忽相遇,
便呼銀甕出蒲萄。
慶都的山人齊伯高,袖子里藏著五色的神筆。在李白樓前忽然相遇,于是叫人拿出銀甕中的葡萄酒。
慶都山人:齊伯高的號或別稱,慶都為古地名,今河北唐縣一帶。
五色之仙毫:五色的神筆,此處指齊伯高高超的繪畫技藝(標題提及其'素擅顧吳之妙',顧吳指顧愷之、吳道子,均為古代著名畫家)。
李白樓:濟寧古跡,因李白曾在此活動得名。
銀甕:銀制酒甕;蒲萄:即葡萄,此處指葡萄酒。
此詩創作于作者從北平赴京途中,十二月五日經濟寧時,于公館會見擅長繪畫的齊伯高(唐縣人)。齊伯高為作者畫像后,眾人稱似,作者自嘲老丑,臨別時作此詩贈友并寄趙晉卿等三人。
詩中以簡潔筆觸記錄與畫家齊伯高的偶遇場景,既贊其畫技('五色仙毫'),又寫相聚之樂(共飲蒲萄),情感真摯,語言自然,展現文人交游的雅趣。
性野趣無端,春晴路又干。逢泉破石弄,放鶴向云看。好僻誰相似,從狂我自安。芳洲亦有意,步上白沙灘。
臨水興不盡,虛舟可同嬉。還云與歸鳥,若共山僧期。世事吾不預,此心誰得知。西峰有禪老,應見獨游時。
越山千萬云門絕,
西僧貌古還名月。
清朝掃石行道歸,
林下眠禪看松雪。
隱身苕上欲如何,不著青袍愛綠蘿。
柳巷任疏容馬入,若訪禪齋遙可見,竹窗書幌共煙波。
庾公心曠遠,府事局耳目。
遂與南湖游,虛襟滌煩燠。
始知皇天意,積水在亭育。
細流信不讓,動物欣所蓄。
萬頃合天容,洗然無云族。
峭蒨矚仙嶺,超遙隨明牧。
知公愛澄清,波靜氣亦肅。
已見橫流極,況聞長鯨戮。
中洲暫采蘋,南郡思剖竹。
向夕分好風,飄然送歸舳。
陶家無炎暑,自有林中峰。
席上落山影,桐梢回水容。
放懷涼風至,緩步清陰重。
何事親堆案,猶多高世蹤。
暑氣當宵盡,裴回坐月前。
靜依山堞近,涼入水扉偏。
久是棲林客,初逢佐幕賢。
愛君高野意,烹茗釣淪漣。
府中自清遠,六月高梧間。
寥亮泛雅瑟,逍遙扣玄關。
嶺云與人靜,庭鶴隨公閑。
動息諒兼遂,茲情即東山。
置亭隱城堞,事簡跡易幽。
公性崇儉素,雅才非廣求。
傍簷竹雨清,拂案杉風秋。
不移府中步,登茲如遠游。
坐覺詩思高,俯知物役休。
虛寂偶禪子,逍遙親道流。
更聞臨川作,下節安能酬。
欲賞芳菲肯待辰,
忘情人訪有情人。
西林可是無清景,
只為忘情不記春。
郡齋得無事,放舟下南湖。
湖中見仙邸,果與心賞俱。
不遠風物變,忽如寰宇殊。
背云視層崖,別是登蓬壺。
突兀盤水府,參差遝天衢。
回瞻平蕪盡,洪流豁中區。
氣吞江山勢,色凈氛靄無。
靈長習水德,勝勢當地樞。
朝宗動歸心,萬里思鴻途。
古觀秋木秀,冷然屬鮮飆。
瓊葩被修蔓,柏實滿寒條。
影殿山寂寂,寥天月昭昭。
幽期寄仙侶,習定至中宵。
清佩聞虛步,真官方宿朝。
修景屬良會,遠飆生煩襟。
泄云收凈綠,眾木積芳陰。
疏滌府中務,迢遙湖上心。
習閑得招我,賞夜宜泛琴。
山近資性靜,月來寄情深。
澹然若事外,豈藉隳華簪。
采薪逢野泉,漸見棲閑所。
坎坎山上聲,幽幽林中語。
仙鄉何代隱,鄉服言亦楚。
開水凈藥苗,掃雪候山侶。
零葉聚敗籬,幽花積寒渚。
冥冥孤鶴性,天外思輕舉。
上界雨色干,涼宮日遲遲。
水文披菡萏,山翠動罘罳。
中有清真子,愔愔步閑墀。
手縈頗黎縷,愿證黃金姿。
旋草階下生,看心當此時。
雙峰開鳳翅,秀出南湖州。
地勢抱郊樹,山威增郡樓。
正逢周柱史,來會魯諸侯。
緩步凌彩蒨,清鐃發颼飗。
披云得靈境,拂石臨芳洲。
積翠遙空碧,含風廣澤秋。
蕭辰資麗思,高論驚精修。
何似鐘山集,征文及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