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歲 和初子逐妾詞
花檀方拍。花淚頻頻滴。紫釵賣,烏絲裂。玉環悲蜀道,銅雀欺孫策。東風逆,二喬應作漳臺客。三秋如一日,九曲回腸結。空自把,韶華擲。本非司馬竊,難對虞侯說。凄涼夜,舉杯自懺當頭月。
唏噓無計。權且相回避。只一念,應牢記。柳眉休更蹙,荑手應還膩。堪悲是,金樽難下平原醴。憶昔多驚悸。歡會非容易。難忘卻,當初意。原慚金谷主,空學廬江吏。伊去后,淚痕又把紅綃寄。
花檀方拍。花淚頻頻滴。紫釵賣,烏絲裂。玉環悲蜀道,銅雀欺孫策。東風逆,二喬應作漳臺客。三秋如一日,九曲回腸結。空自把,韶華擲。本非司馬竊,難對虞侯說。凄涼夜,舉杯自懺當頭月。
唏噓無計。權且相回避。只一念,應牢記。柳眉休更蹙,荑手應還膩。堪悲是,金樽難下平原醴。憶昔多驚悸。歡會非容易。難忘卻,當初意。原慚金谷主,空學廬江吏。伊去后,淚痕又把紅綃寄。
雕花檀木拍板方響,淚水像花瓣上的露珠頻頻滴落。賣掉紫釵,扯斷烏絲。楊玉環在蜀道悲泣,銅雀臺的故事讓孫策蒙羞。東風逆轉,二喬怕是要成為漳水邊銅雀臺的客眷。三秋漫長如一日,愁腸百轉難消解。空自拋擲青春年華。本非如司馬相如竊玉偷香,卻難以向權貴訴說苦衷。凄涼寒夜,舉杯對月自悔。
悲嘆無計可施,暫且相互回避。唯有這一念,應牢記心間。別再緊蹙柳眉,柔荑之手應還如凝脂。最可悲的是,金樽中難以下咽平原君的甜酒。回憶往昔多有驚悸,歡會實在不易。難忘當初深情。自愧不如金谷園主,空學廬江小吏。她離開后,淚痕又浸透了寄去的紅綃。
花檀方拍:雕花檀木制成的拍板,古代演奏樂器。
紫釵:古代女子頭飾,常象征愛情信物;烏絲:烏絲闌(有黑格的信箋)或黑發,此處指情物。
玉環悲蜀道:用楊貴妃隨玄宗入蜀途中被賜死的典故,喻離別之痛。
銅雀欺孫策:銅雀臺為曹操所建,杜牧《赤壁》有“銅雀春深鎖二喬”句,此處借指女子被奪的屈辱。
漳臺:銅雀臺位于漳水之畔,代指權貴居所。
九曲回腸:形容愁緒郁結,出自司馬遷“腸一日而九回”。
司馬竊:用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私奔典故,此處指非因私情被逐。
虞侯:古代官職,代指有權勢者。
荑手:柔白的手,《詩經》“手如柔荑”。
平原醴:平原君(戰國趙勝)待客的甜酒,代指美酒。
金谷主:西晉石崇,金谷園主人,曾為寵妾綠珠與權貴對抗。
廬江吏:《孔雀東南飛》中廬江小吏焦仲卿,因母命休妻,終與妻殉情。
此詞為和友人初子“逐妾”之作,當是回應古代妾室被逐的家庭悲劇。或創作于清代,彼時禮教嚴苛,妾室地位卑微,作者通過唱和表達對被逐女子的同情,以及對“逐妾”行為的反思。
全詞以“逐妾”為核心,上闋寫離別之痛與自責,下闋憶往昔歡會與追悔,借歷史典故與細膩細節,展現古代女性在婚姻中的無奈與男性的矛盾心境,是一首情感真摯的悼別之作。
淥水橋邊駐短篷。
云樹天低楚,煙汀地失吳。
含識應為獅子去,卻來重載法王身。
荷笠腰鐮醉里回,
和衣臥處息如雷。
定無門外催租吏,
贏得柴荊日晏開。
悠悠群吏,非子不整。
嗷嗷眾議,非子不靖。
忽荷略紐,握網提領。
矯矯貞臣,惟國之屏。
多病后,翻會記當年。錦薦壸觴芳草地,畫船簫鼓杏花天。旋煮虎跑泉。
回首望,云水路三千。縱使客帆歸渚上,問誰沽酒候江千。煙柳正飛綿。
神人姑射歲寒姿,占盡風光水一池。一捻閒愁收不住,和煙托在最高枝。
酒力消時倦未勝,玉簫斜倚冷于冰。不知今夜師雄醉,夢到羅浮第幾層。
天寒日暮強支頤,人影花魂兩護持。遙夜只應同耐冷,滿身霜露月明時。
燒燈殘夜影凄迷,寒盡空山翠羽啼。難得野云如水靜,穩扶清夢過寒溪。
萬物遞朽腐,
正氣千古存。
人持妾婦心,
久矣天地翻。
王蠋留完名,
云長有貞魂。
江漢終不易,
泰山恒屼尊。
后來秉彝者,
三式高陽門。
八歲知勤學,
焚膏過二更。
圣功從此始,
道只在人弘。
扁舟一棹清江曲,不采芙蓉偏采菊。荻花蕭瑟晚涼天,花光入水天影綠。
陵谷由來易變遷,水陸草木徒較量。知君此圖有深意,桑田滄海誰能詳。
況乃花中稱隱逸,合與幽人伴晨夕。折得寒香滿籃歸,容與中流心自適。
君不見淵明采菊坐東籬,正值白衣送酒時。治亂興亡都不管,陶然一醉已忘機。
蘆荻將花雁未來,早秥初熟鴨船催。玄黃膏滿三秋蟹,迎送咸潮向酒杯。禾未垂頭正晾花,秋成望斷海心沙。吾田遠在茭塘曲,九日租船可到家。無端龍氣起潖洲,捲去人家江上樓。幸未潮田敗禾稼,秋分白露二秥收。不向池塘把釣竿,白頭人作老漁看。秋江歲歲同鳧雁,隨意蘆花宿暮寒。多載香粳要換魚,魚多只恨綠尊虛。西江疍女多相識,白首扁舟似老漁。家家榕樹小塘西,雨過施罛婦子齊。素足不須憐浣女,天生蓮藕在淤泥。粼粼非石亦非沙,天作漣漪水作霞。不畏江寒頻濯足,中流羨殺白蓮花。清江白石厭相看,葭菼風多已早寒。吹起漣漪身濕盡,不如灘上鷺鶿乾。無窮芳草是蘼蕪,綠到天邊不見夫。不是多情頻化石,人歸那識故人姝。牽路林中一線長,縈紆不斷似回腸。并刀欲剪千千尺,不使征夫到瘴鄉。飛來古寺是耶非,何處歸猿向此歸。長嘯至今煙霧隔,無情亦為一沾衣。南國多情易別離,登高臨水總相思。凄清越女吹蘆管,絕似巴童唱竹枝。鷹吟松上起驚飆,蟬咽泉間似暮潮。蕭瑟不須搖落候,悲秋有客是南朝。波濤鼓舞亂峰回,出峽還愁入峽來。百十長篙爭一石,香爐撐破斷厓開。不愁舟碎瞿唐石,愛觸中流滟滪來。象馬叢中穿一發,篙篙相接斗驚雷。排空亂石陣圖多,鐵壁銀山一折過。南越北門天設險,萬人城在要人和。削竹千枝作纜枝,枝長枝短似游絲。年年百丈無窮路,牽斷肝腸人不知。水作青羅帶百圍,鏡光晴浣白云肥。帆過未易秋痕合,霧縠風吹似卷衣。何年剪碎萬芙蓉,蓮葉蓮枝總作峰。壁斷時時闕一峽,參差青嶂夾天重。煙靄蒼蒼暮幾重,山云低接水云濃。亂峰回合成天井,片月無因出萬松。山圍明鏡易成圓,四壁松杉黯似煙。花缺依稀知峽口,片帆斜出斷厓邊。一峰不作一峰看,青翠瑤篸十萬竿。多半髻螺盤疊疊,白云膏沐濕秋寒。香爐峽口女英雄,巫峽風流事不同。古廟千章唐代木,舟人再拜祝長風。峰峰橫作錦屏長,瀑水紛紛斷石梁。煙雨峽門開復闔,絕愁無路入英陽。篙子彎彎盡似弓,朝來撐破幾蓮蓬。玲瓏石壁多蟲蛀,一縷云穿藕孔中。篙篙如箭復如弓,苦水何當又苦風。絕似射潮羅剎浦,素車白馬與爭雄。三朝愁殺打頭風,吹起帆檣似轉蓬。苦與崩厓作勍敵,靈胡赑屃作篙工。舟緣鐵壁幾回環,蝸角相爭卷石間。已苦籠頭橫淺瀨,還愁鱉背隱深灣。一灘一尺上驚雷,力盡波濤殺不回。下水人歌上水哭,風聲哀雜水聲哀。夾岸交加百丈多,九夫如哭一如歌。殺聲凄慘因風水,驚起沙禽拂面過。崖光石滑總篙痕,撐起熊羆百丈蹲。斗大龍蛇題不得,墨濡頭發向天門。彈子誰穿石壁來,篙篙空洞觸輕雷。頻從花底驚猿狖,接臂相將絕巘回。北風吹船船上天,九夫蒲伏一夫牽。梢公出沒白頭浪,處處叫灘聲可憐。峽盡清江曲曲開,白沙深映碧瀠洄。秋光流出如明月,一片空青天外來。灣環又苦大橫磯,石勢爭隨水倒飛。峽短灘長撐不上,眠篙不道女郎非。英州有石盡玲瓏,細作峰巒尺寸中。石市買來多石丈,米顛懷里總華嵩。石似青天天不如,青青應是補天馀。靈媧不采英州石,五色空勞煉太虛。牽舟不上幾逡巡,巖勢爭飛欲壓人。齒角峰高相抵觸,苦將韶石斗嶙峋。何人咆哮擘龍門,蕩踏千厓似有痕。韶石可憐非斧鑿,天然生得一峰尊。春草山山綠滿頭,朝煙暮雨作蘭油。土膏肥沃全無石,不作畬田負水流。株株欖樹分公姥,雙植山頭號木威。公解生花姥結子,君看欖樹好思歸。石分公母年年在,潮有雌雄日日來。自是無情少離別,行人淚灑望夫臺。峰頂人家盡土圍,牛多一半夕陽歸。多燒英石教田暖,山骨朝朝斲翠微。露濕茶人兩鬢寒,捻花紅插更山丹。山呈髻子無窮樣,隨意芙蓉一尺盤。插竹灘心不聚魚,天寒魚少水光虛。蝦?亦要鹽相換,人是無鹽二十馀。秋深碧草尚如絲,薄有霜華木葉知。開盡雁來紅幾日,炎天未是雁來時。丹厓翠谷錦圍空,草樹無花也覺紅。春色盡歸秋色里,不曾霜醉一青楓。山鷓相招暮不回,南峰空應北峰來。爭銜木葉因霜露,苦待朝陽錦翼開。虎眼如燈綠射人,初疑腐葉作青燐。腥風吹過拳毛發,系艇深深向白蘋。虛無螢火似人過,一夜魚驚出綠莎。白板無聲江寂寂,催寒但苦草蟲多。一夕征夫兩鬢秋,未過重九已輕裘。炎方且喜無霜雪,不使青山得白頭。鷓鴣啼殺未還家,煙雨瀧東失釣槎。韶石蒼蒼三十六,知君何處吊重華。兩到韶陽不踰關,梅花怕向嶺頭攀。艱難得作南枝鳥,白首炎洲比翼還。
催修水殿宴沂公,
與別諸侯總不同。
隔月太常先習樂,
金書牌纛彩云中。
一區雖近市,半畝暗通江。
高柳低城堞,流萍漾綺窗。
窺綸魚潑潑,飲硯鳥雙雙。
不厭南鄰近,從君倒玉缸。
柴門巷口碩人寬,
盡日相尋河朔歡。
說劍不妨煩脫轄,
懸壺何必學投竿!
主賢高擁烏皮幾,
客醉同彈紫籜冠。
佳興邇來真半減,
為君一笑譜幽蘭。
五月五日午時書
赤口毒舌盡消除
更饒急急如律令
不須門上畫蜘蛛
雨帶好風勻凈綠,
云開暖日染嬌黃。
今年不識農家苦,
總把陰晴屬上蒼。
善繼人之志
肯堂思其艱
此意自無盡
風月敬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