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夕作
蕭蕭風葉轉回廊
耿耿星河夜未央
十載龍吟雙劍隱
五更蟲語一燈涼
愁邊澤國飛鴻雁
夢里家山臥犬羊
遙憶黃花吾負汝
故園今日是重陽
蕭蕭風葉轉回廊
耿耿星河夜未央
十載龍吟雙劍隱
五更蟲語一燈涼
愁邊澤國飛鴻雁
夢里家山臥犬羊
遙憶黃花吾負汝
故園今日是重陽
蕭蕭作響的風葉在回廊間旋轉,明亮的星河在夜空下尚未結束。十年間如龍吟的雙劍暗藏未出,五更秋蟲的鳴叫伴著一盞孤燈更顯凄涼。愁緒漫延的水鄉澤國飛過鴻雁,夢境中家鄉的山坡臥著犬羊。遠憶故園的菊花我辜負了你,今日正是故鄉的重陽佳節。
蕭蕭:形容風吹樹葉的聲音。
耿耿:明亮的樣子,此處指星河璀璨。
未央:未盡,未到盡頭。
龍吟雙劍:典出《拾遺記》,傳說劍鳴如龍吟,此處喻指詩人未展的抱負或才華。
澤國:多水的地方,指詩人客居之地。
家山:家鄉的山,代指故鄉。
黃花:菊花,重陽傳統意象。
故園:故鄉。
韓偓身處晚唐動蕩時期,一生輾轉漂泊。此詩當作于其客居異鄉的重陽節。詩中“十載”“澤國”等詞暗示詩人已離鄉多年,客居水鄉,值此重陽佳節,觸景生情,寫下對故園的深切思念與身世漂泊的感慨。
全詩以重陽秋夜為背景,通過景、夢、憶的交織,抒發思鄉之愁與漂泊之嘆。意象凝練,情感深沉,是晚唐羈旅詩中含蓄蘊藉的代表作,體現了韓偓“清空綿邈”的詩風。
行卻江南路幾千,
歸來不把一文錢。
鄉人笑我窮寒鬼,
還似襄陽孟浩然。
舞停歌罷鼓連催,
軟骨仙蛾暫起來。
紅罨畫衫纏腕出,
看著遍頭香袖褶,
粉屏香帕又重隈。
月明如水山頭寺,仰面看天石上行。
夜半深廊人語定,一枝松動鶴來聲。
玉律潛符一古琴,
哲人心見圣人心。
盡日南風似遺意,
九疑猿鳥滿山吟。
薄俗何心議感恩,
諂容卑跡賴君門。
春申還道三千客,
寂寞無人殺李園。
錦江城外錦城頭,
回望秦川上軫憂。
正值血魂來夢里,
杜鵑聲在散花樓。
萬國見清道,一身成白頭。(《上令狐相公》。以下見《紀事》)
此地榮辱盛,豈宜山中人。
椿兒繞樹春園里,桂子尋花夜月中。
一身扶杖二兒隨。
夏雨蓮苞破,秋風桂子凋。(《題天竺寺》。以下并見《海錄碎事》)
杜鵑花發杜鵑叫,烏臼花生烏臼啼。
茶風無奈筆,酒禿不勝簪。
萬樹垂楊拂御溝,
溶溶漾漾繞神州。
都緣濟物心無阻,
從此恩波處處流。
宮樓一曲琵琶聲,
滿眼云山是去程。
回顧段師非汝意,
玉環休把恨分明。
骨峭情高彼岸人,一杯長泛海為津。僧儀又入清流品,卻恐前生是許詢。
瘦頸隆肩碧眼生,翰林親贊虎頭能。終年不語看如意,似證禪心入大乘。
惆悵云陵事不回,
萬金重更筑仙臺。
莫言天上無消息,
猶是夫人作鳥來。
偶因歌態詠嬌嚬,
傳唱宮中十二春。
卻為一聲河滿子,
下泉須吊舊才人。
古寺名僧多異時,
道情虛遣俗情悲。
千年鶴在市朝變,
來去舊山人不知。
春寺無人亂鳥啼,
藤蘿陰磴野僧迷。
云藏古壁遺龍象,
為耽寂樂親禪侶,
莫怪閑行費馬蹄。
共來江海上,清論一宵同。
禪榻渾依舊,心期浩已空。
驚春花落樹,聞梵澗搖風。
二諦欣咨啟,還應夢寐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