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后偕衡甫至湖城北窯灣同兒殯地,口占哀之
獨憐七歲兒生小,竟不歸從何有鄉。
魂魄原知無定處,形骸忍使落他方。
亂墳堆里情根淡,故里人逢地下長。
記取西泠來日路,碧湖南去自堂堂。
獨憐七歲兒生小,竟不歸從何有鄉。
魂魄原知無定處,形骸忍使落他方。
亂墳堆里情根淡,故里人逢地下長。
記取西泠來日路,碧湖南去自堂堂。
我獨自憐愛這七歲的小兒,小小年紀,竟然不能歸來,不知去往了何處。本就知道魂魄沒有固定的歸宿,又怎忍心讓他的軀體落在他鄉。在這亂墳堆里,情感似乎也漸漸淡薄,故鄉的人在地下長眠。要記住日后前往西泠的路,那碧湖向南一直堂堂正正地流淌著。
生小:從小。
何有鄉:指不知何處。
形骸:指人的軀體。
西泠:杭州西湖橋名。
堂堂:形容水流浩蕩。
此詩創作于冬至后,詩人帶著衡甫到湖城北窯灣為七歲的兒子處理殯地。可能當時社會處于動蕩或平常生活中,幼子的早逝給詩人帶來巨大的悲痛,在這樣的心境下創作了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幼子早逝的哀傷。其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質樸的語言將哀傷之情展現得淋漓盡致。在文學史上雖可能無重大影響,但體現了詩人真實的情感表達。
干戈十年余,荏苒百憂至。誰憐齒未壯,遽失彩衣戲。
捫心天不聞,空下千斛淚。藐然一星孤,未忍隨以逝。
雨濕新松楸,塵生舊鞶帨。奈此愁絕何,況復形夢寐。
蕭蕭風樹悲,此恨豈有既。念昔齠齓中,從公識奇字。
一從江淮別,歲月不復記。公尋武夷春,我友頤山桂。
此來忽相見,再拜只流涕。忽忽悅情話,恍若已隔世。
先人有遺經,夙夜焉敢墜。余生倘未殞,肯負平日志。
但恨不及親,臨風一歔欷。
憶曾簪筆侍明光,細細熏香拱御床。
正掌絲綸開畫省,忽嚴兵衛坐黃堂。
一時童子能騎竹,三郡詞人總詠棠。
漢世公卿盡良吏,趣歸須著紫荷囊。
從人為從六國強,橫人為橫六國亡。
悲夫不用擯秦計,徒以委肉強虎狼。
一朝秦甲下函谷,指揮韓魏如群羊。
坐令不費一只矢,山東千里無金湯。
我窺塵編三太息,諸侯自覆非秦力。
紛紛二百四十年,說士游談空滿籍。
我將西上吊興亡,南山自有能言石。
圣皇問孝日東朝,報德流恩冠百僚。
九命袞衣蟬插首,萬釘寶帶玉圍腰。
渠渠廣廈開黃道,圉圉鳴珂下紫霄。
宇宙人間榮至此,榆枋無地著扶搖。
家在濤江欲盡頭,結茅寧為樂休休。
達人自得一經趣,游子空懷千歲憂。
坐對圣賢唯酒適,身憑形影以詩酬。
公今非遯元無悶,要把韋編續圣丘。
矍鑠狨韉出,魁梧玉帶輕。
良家三世將,幕府萬人英。
長嘯臨天塹,妖氛散虜營。
黃壚有遺恨,不見朔方平。
金臺硯,舊日老張聞?縣。金華仙伯一品題,名高萬石羅文傳。
南轅回次白溝河,搴裳欲渡塵沒靴。向此畫見限華裔,今乃接畛皆夷歌。
忽見御莊云蓊鬰,千章喬木參天碧。始知佳氣似舂陵,更喜眼前多舊物。
伴行蕃使言侏離,髯奴鐻耳乃有知。叩轅斂袂出雙璧,不待驲人來致辭。
自言所獻非荊璞,僅比澄泥與銅雀。雅稱揮毫白玉堂,夜掃黃麻追灝噩。
人皆謂彼勤且誠,盍探露團分寶馨。歸家請辦千斛墨,異時擬勒燕山銘。
四老延清會,連年樂故鄉。
譽騰花萼集,光動德星堂。
今獨三荊茂,居然一鑒亡。
慶流知有在,蘭玉藹遺芳。
峰橫萬仞臨雙井,調護旗槍春怕深。
白雪有芽鷹作爪,黃粱無夢蝶何心。
聞名可信非虛語,知味端如賞好音。
祇欠谷廉一杯水,末能相就盍朋簪。
禪窟夸金碧,經行失舊蹤。
鐘聲穿茂竹,轍跡蔭長松。
遠到水常瑩,前陳山更重。
勤勤紫藤杖,一覽為從容。
朱轓今素幔,歸路乃長迷。
露菊荒三逕,春棠疊五溪。
新丘悲寓馬,陳跡記談犀。
淚迸無干袖,重云入望低。
漢鼎三分霸業成,并吞猶未戒佳兵。
故城四壁存陳跡,荒冢千年斷樂聲。
何必枕戈防詭計,豈容橫槊竊詩名。
我來吊古停車轍,壟上農人也輟耕。
松桂亦華顛,瓦石背玉表。
造物不作難,夜半月出皎。
書窗互照映,甕牖驚易曉。
舉頭忽彌望,萬里絕飛鳥。
植杖看園吏,揮斤接果栽。
奪胎移造化,類我借根荄。
一似雀為蛤,能令桃作梅。
天工待人力,信手便春來。
佛衣珠唾飛,撼樹縞裙裂。
巡簷索梅笑,敧枕聽竹折。
念此積雪寒,憂世心愈切。
夜分耿不寐,風燈半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