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頌一百二十三首 其六十六
祖師門下,討甚巴鼻。
東行西行,無是不是。
忽然籬下菊花黃,此時決定是重陽。
祖師門下,討甚巴鼻。
東行西行,無是不是。
忽然籬下菊花黃,此時決定是重陽。
在祖師的門庭下,何須刻意追究什么根據緣由。無論向東行還是向西走,沒有什么不是正確的道理。忽然間看到籬笆下的菊花已泛黃,此時便確定是重陽節到了。
祖師:禪宗對初祖達摩及歷代傳承祖師的尊稱,此處泛指禪宗法門。
巴鼻:宋元俗語,指根據、來由、依據。
無是不是:沒有不是正確的,意謂一切皆合禪機。
重陽:即重陽節,農歷九月初九,傳統有賞菊習俗。
此偈頌為宋代禪宗偈頌作品,創作于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思想背景下。禪宗強調超越語言概念的直接體悟,詩中'討甚巴鼻''無是不是'正是對執著言語者的點化,'菊黃重陽'則以生活場景印證自然契合的禪機,反映宋代禪僧以日常物象開示法要的傳法特點。
本偈頌以通俗語言闡釋禪宗核心思想,前半破執(不究巴鼻、無有不是),后半立境(菊黃知秋),通過破除言語執著與回歸自然本真的雙重邏輯,展現禪宗'觸目是道'的修行智慧,是宋代禪門語錄體詩歌的典型代表。
梵宮新遣兩貍奴,
晨粥饑餐食肉如。
料是伊蒲三昧熟,
未知繞膝訴無魚。
壺中白日何曾夜,
洞里桃花別是春。
一局閒棋猶未了,
坐中老卻采樵人。
曹子家居荊水畔。一蓑煙雨堂中見。玉洞桃花看欲遍。誰兼擅。磻溪寫入鵝溪絹。
明月為鉤虹作線。虛舟一任頻回轉。與世浮沉山水愿。將圖展。風波此地從君便。
破題得李程賦,
結語取錢起詩。
遂令眊氉舉子,
不滿冬烘主司。
楚客歲辰憐冉冉,筳篿眩矅欲安云。
莫隨庾賦哀申子,且喜坡詩壽卯君。
貫札不窮吟有力,當筵作健氣猶云。
滄塵戶外休勤問,將隱心期要用文。
遲日下金殿,香云藹玉爐。
苑花迷晚蝶,宮樹集寒烏。
寒宵枯坐類逃虛,忽夢春風二月初。
幾畝柔桑栗留語,一池淺水活東書。
花從絕境非甘隱,草有生機詎忍鋤。
腷膊寒雞催漏盡,似憐蝸角靳螬余。
忘卻人閒事,始識書中字。識得書中字,自會人閒事。
俗氣如糨糊,封令心竅閉。俗氣如嵐瘧,寒往熱又至。俗氣如炎蒸,而往依坑廁。俗氣如游蜂,癡迷投窗紙。
堂堂大丈夫,與古人何異。萬里任翱翔,何肯縛雙翅。
鹽米及雞豚,瑣屑計微利。市賈及村氓,與之爭客氣。以我千金軀,輕入茶酒肆。汗流浹衣裾,拿三而道四。
既為儒者流,非胥亦非隸。高談問訟獄,開口即賦稅。議論官貪廉,張唇任譏刺。拙者任吾欺,賢者還生忌。
摩肩觀戲場,結友禮廟寺。半截織錦襪,幾領厚綿絮。更仆數不窮,總是孽風吹。
吾家自維揚,來此十三世。雖有文武殊,所向惟廉恥。不隨濁水流,宗支幸不墜。
傳家一卷書,惟在爾立志。鳳飛九千仞,燕雀獨相視。不飲酸臭漿,閒看傍人醉。
識字識得真,俗氣自遠避。人字兩撇捺,原與禽字異。瀟灑不沾泥,便與天無二。
汝年正英少,高遠何難企。醫俗無別方,惟有讀書是。
武陵春色片云紅,
紅綻功歸暖日烘。
青帝也應長作主,
莫教隨水又隨風。
入關有詔勿苛留,鄉部紛紛更有求。
民死豈關官長事,歲饑空使廟堂憂。
簡田比日災為甚,報政今年課最優。
遠近庶司無失職,欲從何處問侵牟。
路出閶江口,江流亂似堆。馬銜秋草去,船載夕陽來。石鏡飛天照,云門跨水開。前途猶未止,一過一徘徊。
水路隨山轉,行行不厭重。溯流三百里,迢遞幾千峰。此地尊漁戶,秋風老客容。最憐隔江女,江上采芙蓉。
笑指星壇近斗傍,七松上映七星光。黃龍洞口胡麻飯,不是神仙不得嘗。
歸自星壇日未斜,草庵留住一杯茶。道人自點花如雪,云是新收白露芽。
自是英雄別,那禁倍黯然。云霄空道路,天地正風煙。落日干戈外,孤城鼓角邊。此時分手去,不獨悵離筵。
已為蒼生病,仍成社稷功。伏床親草檄,裹藥自臨戎。毳帳連宵北,袞衣信宿東。峴山碑可續,墮淚古今同。
正切安危倚,胡興歸去情。道看八座淺,官較一邱輕。鸞鳳惟應隱,虎狼未是橫。憐余不解事,叱馭一何營。
自傍西溪隱,蹉跎十載馀。非能輕好爵,聊以愛吾廬。愁有堪呼酒,窮多未著書。時名誰復問,知己意何如。
斫卻月中桂,
清光轉更多。
狐貍俱屏跡,
獅子奮金毛。
二百里江光,群山繞建康。
滔滔隨眼白,蕩蕩接天黃。
戰骨多沉海,蘆花又戴霜。
六朝先后滅,何處說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