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行 飲孟廣文宅
依然東野先生也,門徑蕭條如寄。誰家梁肉,到處笙歌,豈識廣文風味。數朵黃花,點綴西風籬落。歸去來兮,還未怪、歸來卻剩,秋光無幾。
娓娓。剪燭窗前夜話,公瑾醇醪相對。此夕銜杯,昨朝傾蓋,北地南天千里。我自漁舟醉舞,如君高致,休賦不才長棄。只襄陽耆老,暫棲衡泌。
依然東野先生也,門徑蕭條如寄。誰家梁肉,到處笙歌,豈識廣文風味。數朵黃花,點綴西風籬落。歸去來兮,還未怪、歸來卻剩,秋光無幾。
娓娓。剪燭窗前夜話,公瑾醇醪相對。此夕銜杯,昨朝傾蓋,北地南天千里。我自漁舟醉舞,如君高致,休賦不才長棄。只襄陽耆老,暫棲衡泌。
依然如同東野先生(孟郊)一般,居所門徑蕭條,仿佛客居之地。那些享用著精美膳食、處處笙歌的人,怎會懂得廣文先生清苦的風味?幾枝菊花,在西風中點綴著籬落。本欲如陶淵明般歸去,卻未怪歸來時只剩無幾的秋光。 夜話溫馨,剪燭窗前,與您對坐如飲周瑜般醇厚的美酒。今夜共飲,昨日初逢,雖南北相隔千里。我自可在漁舟醉舞,您這般高雅情致,不必感慨不被重用。只如襄陽的隱者,暫且棲身于這幽靜之地。
東野先生:指唐代詩人孟郊,字東野,其詩多寫清苦,此處借指孟廣文清寒的生活狀態。
如寄:如同客居,形容居所蕭條,非久居之態。
梁肉:指精美的膳食,代指富貴生活。
廣文風味:指孟廣文(可能為廣文館博士)清苦而高雅的生活格調。
黃花:菊花,秋日意象,象征高潔。
歸去來兮:化用陶淵明《歸去來兮辭》,指歸隱之意。
公瑾醇醪(chún láo):周瑜,字公瑾,《三國志》載其“性度恢廓”,此處以“醇醪”(美酒)喻友人醇厚的品格。
傾蓋:指途中相遇,車蓋相傾,代指初次結交。
襄陽耆老:指隱居的老者,可能用東漢龐德公隱居襄陽的典故。
衡泌(mì):出自《詩經·陳風·衡門》“衡門之下,可以棲遲;泌之洋洋,可以樂饑”,代指隱居之地。
此詞當為作者與孟廣文(或為廣文館博士,官職清苦)相聚飲酒時所作。廣文先生雖居處蕭條,卻自有高雅情致,作者通過夜話場景,既描繪友人清苦中的高潔,也抒發對其不慕榮利品格的欽慕,反映清代文人交游中重精神契合的風氣。
全詞以“清”為核心,上片寫孟廣文生活之清寒,下片寫相交之清醇,通過對比與用典,突出友人高雅品格,表達對其“暫棲衡泌”隱逸之志的理解與贊賞,語言質樸而情感深厚,是清代文人交游詞的典型之作。
樂氏騎龍上碧天,東吳遺宅尚依然。
悟來大道無多事,
松傾鶴死桑田變,華表歸鄉未有年。
酒禿酒禿,何榮何辱。
但見衣冠成古丘,不見江河變陵谷。
舊居梨嶺下,風景近炎方。
地暖生春早,家貧覺歲長。
石房云過濕,杉徑雨余香。
日夕竟無事,詩書聊自強。
木平山里人,貌古年復少。
相看陌路同,論心秋月皎。
懷衲線非蠶,助歌聲有鳥。
城闕今日來,一謳曾已曉。
靈異不能棲鳥雀,
幽奇終不著猿猱。
為經巢賊應無損,
家在閩山西復西,其中歲歲有鶯啼。如今不在鶯啼處,鶯在舊時啼處啼。
家在閩山東復東,其中歲歲有花紅。而今不在花紅處,花在舊時紅處紅。
一百八十首,清泠韻可敲。
任從人不愛,終是我難拋。
桂魄吟來滿,蒲團坐得凹。
先生聲價在,寰宇幾人抄。
落處咸過尺,翛然物象凄。瑞凝金殿上,寒甚玉關西。
潤比江河普,明將日月齊。凌云花頂膩,鎖徑竹梢低。
出谷樵童怯,歸林野鳥迷。煮茶融破練,磨墨染成黳。
陷兔埋平澤,和魚凍合溪。入樓消酒力,當檻寫詩題。
道路依憑馬,朝昏委托雞。洞深猿作族,松亞鶴移棲。
及夏清巖穴,經春溜石梯。豐年兼泰國,天道育黔黎。
佛寺孤莊千嶂間,我來詩境強相關。
巖邊樹動猿下澗,
明朝更躡層霄去,誓共煙霞到老閑。
默然如大道,塵世不相關。
青檜行時靜,白云禪處閑。
貧高一生行,病長十年顏。
夏滿期游寺,尋山又下山。
牧童見人俱不識,盡著芒鞋戴箬笠。
朝陽未出眾山晴,三個五個騎羸牛,前村后村來放牧。
笛聲才一舉
路逢一老翁,兩鬢白如雪。
一里二里行,四回五回歇。
一著讒書未快心,幾抽胸臆縱狂吟。
管中窺豹我猶在,長安冠蓋皆涂地,仍喜先生葬碧岑。
虛著褐衣老,浮杯道不成。
誓傳經論死,不染利名生。
厭樹遮山色,憐窗向月明。
他時隨范蠡,一棹五湖清。
寄居江島邊,閑詠見秋殘。
草白牛羊瘦,風高猿鳥寒。
檢方醫故疾,挑薺備中餐。
時復停書卷,鉏莎種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