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監察從兄
我祖居鄴地,鄴人識文星。此地星已落,兼無古時城。
古風既無根,千載難重生。空留建安書,傳說七子名。
賤子生桂州,桂州山水清。自覺心貌古,兼合古人情。
因為二雅詩,出語有性靈。持來向長安,時得長者驚。
芝草不為瑞,還共木葉零。恨如轍中土,終歲填不平。
吾宗戴豸冠,忽然入西京。憐其羽翼單,撫若親弟兄。
松根已堅牢,松葉豈不榮。言罷眼無淚,心中如酒酲。
我祖居鄴地,鄴人識文星。此地星已落,兼無古時城。
古風既無根,千載難重生。空留建安書,傳說七子名。
賤子生桂州,桂州山水清。自覺心貌古,兼合古人情。
因為二雅詩,出語有性靈。持來向長安,時得長者驚。
芝草不為瑞,還共木葉零。恨如轍中土,終歲填不平。
吾宗戴豸冠,忽然入西京。憐其羽翼單,撫若親弟兄。
松根已堅牢,松葉豈不榮。言罷眼無淚,心中如酒酲。
我的祖先居住在鄴地,鄴地人都認識文星。如今此地文星已隕落,連古時的城池也不復存在。古代的風雅傳統已沒了根基,千年也難再重生。只留下建安時期的書籍,流傳著七子的名聲。我出生在桂州,桂州山水清秀。我自覺容貌和心性古樸,又契合古人的情懷。因此創作二雅一類的詩歌,出口便有性靈。拿著詩作前往長安,時常讓長者驚嘆。靈芝草不算祥瑞,同樣和樹葉一起凋零。遺憾如車轍中的泥土,終年也填不平。我的族兄頭戴豸冠,忽然進入西京。憐憫我勢單力薄,撫慰我如同親弟兄。松根既已堅牢,松葉怎能不繁茂。說完眼中無淚,心中卻如醉酒剛醒般悵然。
文星:指有文才的人。
建安書:指建安時期文人的作品。
七子:建安七子,即孔融、陳琳、王粲、徐干、阮瑀、應玚、劉楨。
二雅詩:《詩經》中有《大雅》《小雅》,這里指具有雅正風格的詩歌。
芝草:靈芝,古人視為祥瑞。
戴豸冠:豸冠是古代御史等執法官戴的帽子,這里指擔任監察官職。
酲:酒醒后的困憊狀態。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詩人可能身處文化傳承出現斷層、自身才華難以施展的環境。其族兄擔任監察官職進入西京,詩人借此詩表達自身境遇和對族兄關懷的感激。
此詩主旨是詩人感慨文學傳統衰落和自身懷才不遇,后因族兄關懷有了慰藉。特點是古今結合、情感真摯。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但反映了當時文人的心境。
陳入閉永夜,野土化枯骸。
表里無青史,婆娑有綠苔。
捫心應自愧,諛墓亦堪哀。
伊呂真千古,豐碑安在哉。
周公灑灰垂典教,
為爾朋徒多取鬧。
如今大索不相容,
省口何如且泥淖。
皤然二老,似江左風流,惠連康樂。綸竿七尺,雨笠風蓑同著。長嘯東臨海若,攜手入、天臺采藥。從公看弈仙家,拚取斧柯遺卻。
行腳。蒼巖翠壑。笑肩拍洪崖,弟酬兄酢。山中留客,童子一雙馴鶴。休戀煙霞高臥,看早晚、蒲輪西洛。須倩妙手長康,重畫麒麟高閣。
蜀灘飆急激忠魂,萬里兇傳白日昏。心史井函并淚盡,銜哀不獨為私恩。
萬首詩篇萬口傳,九流胸次獨淵淵。桂林陽朔游蹤在,才馭寄肱向下泉。
弦絕秋波淚萬絲,傲遺更傍柳侯祠。歸魂猿鶴如相語,失路王孫孰念饑。
乘興探靈巒,山窮天已夕。蒼茫煙云合,行徑渺無跡。
本非姓丁人,那得沖霄翮。又非鵝籠生,家具口中積。
游侶三五輩,束手正無策。忽聞犬吠聲,知有隱者宅。
聯襼相追尋,茅茨露巖隙。舉目共翹觀,風景足幽僻。
門藉蘆簾遮,屋有槿籬隔。一扣幽扉開,主人稱莫逆。
案上列琴書,窗前植松柏。截竹架檐端,烹茶分泉脈。
留我抵足眠,藤床可安席。自言棲巖阿,不類車塵迫。
安居數十年,優悠無恐嚇。妄念永不生,心閒身乃適。
興到讀「黃庭」,饑來煮白石。掃地靜焚香,內和外安息。
頤養樂天真,奚煩求玉液。不聞先達言,「光陰如過客」。
何必自羈鞿,此心為形役。嘆我落塵網,舉步天地窄。
人耐幽寂難,我求不可獲。賤者雖自賤,南面不與易。
天明辭主人,戀戀懷難釋。臨別訂后期,重來覓歡懌。
指點山下途,所經如別辟。回顧幽人居,巑岏皆峭壁。
津亭折贈柳條新,
掛席東風度海濱。
別后滄波遙引望,
雙魚須寄鶴樓人。
鏤玉裁瓊學靚妝。不須沈水自然香。
好隨梅蕊妝宮額,肯似桃花誤阮郎。
羞傅粉,賤香囊。何勞傲雪與凌霜。
新來句引無情眼,拼為東風一晌忙。
鼎食參差海陸兼,爐煙浮動麝蘭添。紛紛不及同朝飲,草草猶能共暮鹽。
最愛梅香頻倚檻,欲留槐影更褰簾。驛途即折垂楊別,酒令毋嫌細柳嚴。
銀魚朱紱綵衣兼,稍覺公行氣象添。白水長時云似霧,青泥三月雪如鹽。
詩成曷日傳郵置,書就他時奏陛簾。更為朝廷問幽仄,人材豈遂乏楊嚴。
絕頂盤空際,登攀近日華。
一峰鄰造化,四顧俯云霞。
東海神仙宅,西山帝子家。
連氛遮不見,予意滿天涯。
所寓即為鄉,蕭蕭竹護房。
山中觀造化,世上任炎涼。
鴳莫攀鵬大,鳧難比鶴長。
榮枯從墮地,全不著商量。
鵬鳥何來促宦程,一場短夢憾分明。
血殘蕭寺春衫碧,腸斷山陽夜笛聲。
有福死應增岱重,此官生已抵淮清。
可憐墨吏貪殘甚,成就先生一大名。
申屠有遠見,黨禍不能覆。
絕跡梁碭間,因樹以為屋。
斷續崇岡野渡傍,朔云寒日共荒涼。
劫灰容易成今古,文獻凋零事渺茫。
郭五名存事已非,斷畦荒塹一凄其。
黃成雖有衡茅在,欲問前因總不知。
抵死仇紈褲,謀生去井疆。
或能辭顑頷,直可閱炎涼。
砧杵千家月,蕭疏兩鬢霜。
饒君多道力,容易耐回腸。
雄劍不希世,光氣騰紫霄。登城敵頭白,揮手明星搖。
千秋神怪有離合,滿堂華燭風颯颯,此時起舞翻離觴,六月寒云欲飛雪。
彈鋏辭君歸故山,白波九道流潺潺。請君直斬長鯨背,洗劍秋河明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