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樓春 揚州之行,歷春徂秋,萍梗再移,短夢云散,作閒情賦
過垂楊春城。罥游絲一縷,偷倚紅情。記得開簾收燕,隔花調鶯。桃葉渡,誰相迎。又幾番、潮生潮平。待菱唱船歸,荷香路悄,留月伴娉婷。
西風起,涼蟬鳴。早拋閑素扇,歌斷瑤箏。可奈詩題愁寄,夢回無憑。珠戶寂,銀釭明。任聽殘、秋宵長更。但疏雨空階,蕭蕭半山黃葉聲。
過垂楊春城。罥游絲一縷,偷倚紅情。記得開簾收燕,隔花調鶯。桃葉渡,誰相迎。又幾番、潮生潮平。待菱唱船歸,荷香路悄,留月伴娉婷。
西風起,涼蟬鳴。早拋閑素扇,歌斷瑤箏。可奈詩題愁寄,夢回無憑。珠戶寂,銀釭明。任聽殘、秋宵長更。但疏雨空階,蕭蕭半山黃葉聲。
路過楊柳依依的揚州城。一縷游絲纏繞,仿佛悄悄寄托著舊日的柔情。記得曾打開簾子迎接歸燕,隔著花叢調逗黃鶯。在桃葉渡,如今有誰來相迎?又經歷了幾番潮起潮落。等到采菱人唱著歌乘船歸來,荷香彌漫的路上寂靜無聲,只留下明月陪伴著佳人。西風刮起,寒蟬哀鳴。早早地拋開了閑置的素扇,歌聲停止,瑤箏也不再彈奏。怎奈只能把愁緒寄托在詩里,夢醒后一切都無憑無據。華麗的門戶寂靜無聲,銀燈明亮。任憑聽著秋夜漫長的更鼓聲。只有稀疏的雨點打在空階上,半山傳來蕭蕭的黃葉飄落聲。
罥(juàn):纏繞。
紅情:指男女愛情。
桃葉渡:在今江蘇南京秦淮河畔,相傳為王獻之送其愛妾桃葉處,后常指代送別之地。
娉婷:形容女子姿態美好的樣子,這里指佳人。
素扇:白色的扇子。
銀釭(gāng):銀燈。
從詞題可知,詞人在揚州之行歷經春夏到秋,漂泊輾轉,昔日的美好如短夢般消散,于是創作此詞。當時詞人可能處于漂泊不定的狀態,內心充滿了對過去美好時光的懷念和對現實的無奈。
這首詞主旨是抒發詞人漂泊中的孤獨寂寞和對往昔的懷念。其特點是景中含情,以秋景襯托愁情,情感真摯動人。在文學史上雖不算極其著名,但也體現了詞人較高的創作水平和情感表達能力。
看云隨臥起,飲水自敷腴。
秀色共齋缽,寒聲落坐隅。
未開花五葉,且種橘千株。
幽事相關處,時來近酒壺。
山空發清響,樓迥落余霏。
掩冉花頭重,渾酣水面肥。
喧豗沉地鏡,飄灑浄垣衣。
數點蒼茫里,饑烏接翅歸。
萬鍤風雨集,三令霜雪嚴。
適發半閭左,雅舂亦髠鉗。
大事難慮始,掇龜寧復占。
君看執撲者,端是邑中黔。
簷牙啄林杪,華殿浮青紅。
天風吹泬寥,萬籟酣笙鏞。
木犀已著花,濯濯秋雨中。
赪姿出素面,一洗丹粉空。
幽香襲巾袂,冷艷棲房櫳。
迫此芳歲殘,一笑誰當供。
群仙立通明,矯矯驂鸞龍。
相隨歸閬苑,遺恨寄西風。
諸峰倚崔嵬,眾壑隱奔峭。
寓目欣有系,會心領其要。
開廬結茅竹,伐翳斬蓬藋。
此君亦可人,玉立盡娟妙。
風酣翠相倚,月吐青自照。
窈眇非世音,鸞鵠中夜嘯。
煙塵暗北關,烽火被南徼。
便欲老三閭,終焉隱屠釣。
桑棗翳一邱,風雨鳴四壁。
晨門響丁丁,一笑喜折屐。
臞仙詩作瘦,句有徑山色。
哀彈發朱弦,妙寄追白石。
虛名子過聽,愧臥不能夕。
歸袖挽莫留,凌空看飛錫。
露葉纖纖翦綠瓊,三椽瀟灑竹間亭。
青蓮池上狻猊坐,碧玉壺中翡翠屏。
曉幌日移光破碎,夜窗風過響瓏玲。
何人暫脫紅塵履,一枕昏昏醉鼾醒。
擊石出火,鼓鐘得聲。不鼓不擊,寂無聲形。
人之有善,物中最靈。揉以學問,其識乃明。
跛鼈千里,六驥不行。玉不加琢,器何由成。
吾觀成叔,挺挺有立。學有淵源,家聲爀熠。
深山大澤,龍蛇蟠蟄。實無所遷,假遷而入。
猶天之升,不落階級。參辰殊途,追莫能及。
少年有殊相,瓠白非臞儒。
三吳山水窟,見此紫鳯雛。
家無儋石儲,腹有萬卷書。
陳編踐芻狗,博具抵牧豬。
手持半段槍,伎癢始一呼。
倒海探龍頷,據地捋虎須。
有客持鈞樞,大書表其閭。
盛事傳不朽,畫入荊溪圖。
媼有才子鄰我居,父老欲起高門閭。
此媼不知家有無,但典髻鬟供買書。
今朝慟哭城南道,忍送喪車入秋草。
預愁來歲寒食時,不見襄陽德公嫂。
高風林下閨門里,幾歲長齋繡佛前。
夫子雄才尹天邑,清魂獨樂上蓬仙。
化為雙鶴何方客,來置束芻南郡賢。
會致送車填廣陌,他時彤史亦須編。
野鶴昂昂祗自奇,水鳧泛泛強隨時。
問禪乞我安心法,住世分君大藥資。
便欲乘桴從魯叟,不須歌鳯嘆周衰。
超然獨嘯千峰上,一吷清風萬竅吹。
小雨破春昏,清風洗瘴氛。
霏微花上見,蕭瑟夜深聞。
獨笑幽閑事,酣歌倚半醺。
羈懷不堪寫,危坐聽爐芬。
三年踐蛇虺,一命抵豺虎。
悠悠故園心,萬里崖嶠阻。
祝融方司南,巨岳鎮全楚。
滄波噴石壁,白日灑飛雨。
寥寥蒼梧帝,髯斷泣二女。
斕斑竹上淚,濺血今如許。
沈文吊湘累,魚葬得死所。
寂寞千載魂,故物但角黍。
吾生將安歸,隨此瘴江浦。
逐臣正南游,倦鳥已北翥。
放身秋崖上,萬壑赴一睹。
干戈浩茫茫,安得兩翅羽。
老衲僧中龍,得度佛三世。
苴茅制不借,剖竹作如意。
徴心訊空王,禮足依梵帝。
住世無三宿,應緣有五至。
百年杞國憂,四大偃師戲。
應作如是觀,浮云本無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