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軒閑題二首 其一
舍南舍北梅,墻里墻外竹。
逌然寄其間,不見一物俗。
東風將小雨,夜漲春池綠。
俯檻數龜魚,仰簷送鴻鵠。
交情石投水,坐客冰炤玉。
從容得此生,已矣萬事足。
誰言南軒小,正可陋華屋。
但恐世故攖,不容長處獨。
舍南舍北梅,墻里墻外竹。
逌然寄其間,不見一物俗。
東風將小雨,夜漲春池綠。
俯檻數龜魚,仰簷送鴻鵠。
交情石投水,坐客冰炤玉。
從容得此生,已矣萬事足。
誰言南軒小,正可陋華屋。
但恐世故攖,不容長處獨。
房屋南邊北邊種滿梅花,墻里墻外生長著青竹。悠閑自在地生活在這環境中,看不到一絲世俗的氣息。東風攜來細雨,夜里春水漲滿,池面一片新綠。俯身靠欄數著水中龜魚,抬頭望檐目送空中鴻鵠。友情像石頭投入水中般深厚,座中賓客如冰玉般高潔。能如此從容度過一生,已是萬事滿足。誰說南軒狹小?它完全能讓華麗的房屋相形見絀。只擔心世俗事務糾纏,不能長久在此獨處。
逌(yōu)然:悠閑自得的樣子。
將:攜帶,帶來。
俯檻:俯身靠近欄桿。
石投水:比喻交情深厚堅定,如石入水直沉底。
冰炤(zhào)玉:像冰和玉一樣清澈潔白,形容賓客高潔。
攖(yīng):擾亂,糾纏。
陋華屋:認為華麗的房屋粗陋,意即小軒更勝一籌。
此詩或作于作者隱居或閑居期間,通過描寫小軒周邊的自然景致與日常閑適生活,反映其對簡單本真生活的追求,暗含對當時社會浮華風氣的疏離。
詩以小軒為中心,從環境、日常、交游多角度展現閑適之樂,突出‘小軒雖小勝華屋’的主旨,情感真摯,意境恬淡,是文人隱逸情懷的生動寫照。
辭寡覺我喧,氣定覺我煩。
沉吟孤鶴立,戲謔陽春溫。
豈不苦鞭策,去馬終戀軒。
由來君子德,寡怨非其恩。
天寒官舍轉騷騷,敗壁饑蟲永夜號。
應對短檠呵凍手,只將長卷掃冰毫。
官游久矣空環轍,生事蕭然孰載醪。
亦有從前經國意,拔賢人或望山濤。
不將塵土嘆徒勞,白首驅馳任所遭。
鸞鳳尚能安枳棘,鸴鳩何敢厭蓬蒿。
論材競欲推嚢穎,備物何由數澗毛。
末路固窮真自許,未應延頸試鳴號。
浚都同聚讀書螢,楚岸春風憶送行。
三十年前初識靣,四千里外更關情。
出疆我亦徒勞爾,入仕君今何似生。
旅鴈相逢須一問,要從郵上得新聲。
九日今何地,寒深紫塞霜。
敢嫌蘆酒濁,且對菊花甞。
歲月雙蓬鬢,乾坤百戰場。
賜茰知未舉,夢自識鴛行。
它時對語聞鶯遷,青秧離離初揷田。
重來刈稻歌有年,浪過日月將誰憐。
故人落筆生云煙,胸中端有萬斛泉。
從來經笥謾便便,詩書何如一囊錢。
有時玉樹臨風前,仰視落日窺層巔。
已知萬古然不然,得處往往多忘筌。
正須青綾護醉眠,坐使士類歸埴埏。
不應直為莼鱸還,夜聽秋雨窮遺編。
我今已辦訪戴船,日欲倚棹寒潭邊。
要當學海如百川,未信軻死今無傳。
湖水安瀾似鏡明,昔年曾向鏡中行。
侵晨浥露來花市,落日流風倚醉楹。
俯仰繁華余暮色,蕭條高寄但秋聲。
應知節序猶遷轉,撫劍如何教未平。
五百年間一夢中,登臨回首興何窮。
當時事業軒天起,此日風流掃地空。
墮淚山頭春草長,沉碑江上晚煙蒙。
故令倦客成惆悵,目斷斜陽不忍東。
南雪一尺余,茲事豈常有。直恐春氣融,不忍加以帚。
我友隔十里,無人共觴酒。披衣坐短蓬,吟苦千呵手。
疾風穿簾幕,陰霧低窗牖。思君欲乘興,奈此衣見肘。
吾生為已疏,未即學耕耦。要令天下肥,自以一身后。
三登今告祥,此意亦云偶。端能歌豐年,擊壤和田叟。
天高秋月涼,風定秋水清。
扁舟淮海間,愛此一葉輕。
微生久覊旅,艱險已飽更。
經今幾往來,始見波浪平。
篙師且停櫂,莫遣魚龍驚。
吾行欲安之,要待東方明。
黃事多反復,蕭蘭不辨真。
汝為誤國賊,我作破家人。
求飽羹無糝,澆愁爵有塵。
往來梁上燕,相顧卻情親。
附溪翳嘉木,瀕溪引清流。
如何幾畝田,委曲林泉幽。
亂石際高下,森列如戈矛。
青色染黛淺,映水疑欲浮。
危亭跨絕壁,廣榭排荒丘。
我來雨初過,遠山云半收。
百花開已盡,桑柘鳴晴鳩。
不知汝潁間,還有此景不。
躊躇思痛飲,沃洗胸中愁。
明朝儻未去,提壺再來游。
志士憂君切,還將筆効忠。
但于心取正,不向字求工。
理自胸襟得,情因翰墨通。
一言毛穎喻,千古史魚風。
托意揮毫上,成名補袞中。
誰知執藝事,功與諍臣同。
心息久相依,息調心自住。
忽焉不自知,根塵失所寓。
向來尚有錐,今我已忘兔。
似入無功鄉,不由嵇阮路。
行義時逢可,澤民事卻睽。
斯文猶有寄,俗學豈終迷。
不復等三鳣,空聞見白雞。
誅茅方檇李,卜葬已苕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