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重會汪彥章
彥章退然才中人,譏訶唾笑皆奇偉。看君落筆挾風雷,渙然成文風行水。
坐令前輩作九原,子固精神老坡氣。儒生寒酸不上眼,此郎要是天下士。
嗟予生計等飛鳥,翩翩吳頭復楚尾。去年興廢看京華,笑傲清狂人背指。
君獨折簡坐致我,迎門歡笑自挈履。舊聞牛鳴馬不仰,女逐臭夫那有理。
今年黃花南浦岸,忽然見君失聲喜。僧房借榻營夜語,燈火照人如夢寐。
懷中卿相且袖手,翰墨風流聊戲耳。行看上書苫塊中,凜凜范公只君是。
彥章退然才中人,譏訶唾笑皆奇偉。看君落筆挾風雷,渙然成文風行水。
坐令前輩作九原,子固精神老坡氣。儒生寒酸不上眼,此郎要是天下士。
嗟予生計等飛鳥,翩翩吳頭復楚尾。去年興廢看京華,笑傲清狂人背指。
君獨折簡坐致我,迎門歡笑自挈履。舊聞牛鳴馬不仰,女逐臭夫那有理。
今年黃花南浦岸,忽然見君失聲喜。僧房借榻營夜語,燈火照人如夢寐。
懷中卿相且袖手,翰墨風流聊戲耳。行看上書苫塊中,凜凜范公只君是。
彥章表面看似才具中等,可他的譏評和談笑都奇特不凡。看你落筆如有風雷之勢,文章自然流暢如風行水上。能讓前輩們在九泉之下都為之矚目,兼具曾鞏的精神和蘇東坡的氣質。那些寒酸儒生入不了你的眼,你才是真正的天下之士。嘆我生計如飛鳥般漂泊,在吳頭楚尾間往來。去年在京城目睹興衰,我瀟灑狂放遭人背后指點。只有你寫信邀我前來,還親自提鞋迎我進門。早聽說牛叫馬不會抬頭,女子追隨臭男人沒道理。今年在南浦岸邊黃花盛開時,忽然見到你我驚喜得叫出聲。在僧房借榻徹夜長談,燈火照著人如同在夢境。你有卿相之才卻暫且袖手,以翰墨風流當作游戲。不久你定會在守孝期間上書,就像凜然正氣的范仲淹,只有你能做到。
退然:柔弱、謙和的樣子。
九原:本指春秋時晉國卿大夫的墓地,后泛指墓地,這里指前輩。
子固:曾鞏,字子固,北宋文學家。
老坡:蘇東坡,即蘇軾。
吳頭楚尾:今江西北部,春秋時是吳、楚兩國交界的地方,它處于吳地長江的上游,楚地長江的下游,好像首尾互相銜接。
折簡:寫信。
牛鳴馬不仰:比喻志趣不同。
苫塊:指居喪。古人居父母之喪,于中門外東墻下設廬,鋪設藁草為席,以土塊為枕,故稱。
范公:指范仲淹,北宋政治家、文學家,以直言敢諫、憂國憂民著稱。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當時社會可能處于政治變動時期,詩人漂泊于吳頭楚尾,生計不定。而汪彥章有才華卻未得重用。詩人與汪彥章重逢,有感而發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汪彥章的才華和氣質,表達對他的期許。其特點是情感真摯,語言豪放。在文學史上雖未產生重大影響,但體現了當時文人之間的交往和情感表達。
座滿挺時髦,經明亦富豪。
幾年勤用志,三日健揮毫。
笑取刀牛角,相逢酒蟹螯。
有名還有分,秋鶚碧云高。
弟兄眉最白,人物眼常青。
論事猶迎刃,談兵若建瓴。
訏謨皆上策,道德有強形。
辦卻聊城矢,還書劍閣銘。
皇天祚宋啟真儒,手鑰秦關鎮蜀都。
方策有之伊呂偶,規模如此漢唐無。
軍聲劘刜歸帷幄,王事驅馳在粟芻。
把酒東湖需捷奏,佇催公袞醉西湖。
愚臣何幸際明時,才本疎庸玷宰司。
未報圣恩懷夕惕,更叨使領侍親祠。
駿奔重屋儀文肅,雞揭端門惠術施。
歸美慚微天保頌,畏威愿繼我將詩。
君來古括州,吳楚一節游。
衣染匡廬碧,詩清雁蕩秋。
山行尋隠逸,野坐傲公侯。
不欲攜書獻,文章生古愁。
不見才三日,喧傳已坐亡。
平生功行到,垂絕偈言香。
緣分無高剎,禪名卻四方。
開包殘藁在,切勿放毫光。
人生天地間,本是同胞出。貴賤與賢愚,分殊而理一。
上帝立君師,朝廷設官職。凡百有司存,各欲盡其責。
一或無人心,何以順天則。廣南十四州,官吏幾滿百。
公道孰扶持,田野多菜色。大桀作威福,小桀肆蝥賊。
周興而爪牙,郄超而賓客。君祿君忍欺,天民天弗恤。
貪饕事篚苞,殘忍尚徽纆??蓱z田舍翁,駢首膏斧锧。
可憐富家兒,鞭背遭黥墨。怒氣劇炎火,讒言易轉石。
恩門甘仰面,墦間爭屈膝。喑啞一世人,天高云霧黑。
豈無賢大夫,留此一線脈。堂堂西蜀翁,憤氣填胸臆。
尚友周濂溪,拙矣謀身策。念我同胞人,罹此操戈厄。
苦語為平反,片言天可質。細閱拙錄篇,事事皆陰隲。
孟子謂非人,由其無隠惻。此翁仁者勇,奸諛誅以筆。
天道本昭昭,彼巧竟何益。吾皇本好生,桁楊西列棘。
安得百于公,落落參邦國。
綠楊有花飛作絮,黃蘆有花亦為絮。
此絮天寒不可衣,但解隨風亂飛舞。
木綿蒙茸入機杼,妙勝春蠶繭中縷。
均為世上一草木,有用無用廼如許。
木綿有用稱者稀,楊花蘆花千古傳聲詩。
達人樂所樂,小智憂其憂。
平生見飛鳶,常憶馬少游。
門前車騎喧,孰與園林幽。
虛舟茍欲去,鷗鷺猶當留。
石上芭蕉手自移,黃梅便得雨如期。
水根聯絡銀絲漾,風葉紛抽羽扇欹。
日驗發生疑有準,心加愛護每忘疲。
猶如老大初生子,及見成人長立時。
玉筍環星拱,青螺帶霧披。
山為天下勝,境占嶺南奇。
援筆難窮者,憑闌盡有之。
不因身世累,筑室老于斯。
森嚴羽衛擁和鑾,咫尺龍顏侍至尊。
禋祀儀文勤圣問,敬天實意進芻言。
百神受職來鴻祉,多士承休肅駿奔。
右饗不常威可畏,載歌周頌報皇恩。
自擁雕旗運閫籌,星霜四歷玉關秋。
深培根本安全蜀,直用精神定遠陬。
琴鶴公將離峽口,樵漁我亦訪吳頭。
溪山好處俱堪飲,江路相銜醉未休。
唐邊重秦隴,蜀鑒在江油。
不易九鼎重,方兼四履憂。
其間不容發,自此可前籌。
局面西風異,從容夜觀謀。
自是神仙客,梅花亦讓青。
綠垂云葉重,黃映雪花輕。
襪小凌波穩,杯斜帶露傾。
一枝來贈我,吟幾覺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