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盤山示眾偈
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暇。
古人恁么說話,大似抱賊叫屈。
普融門下,人人慷慨。生擒虎兕,活捉獰龍。
眼里著得須彌山,耳里著得大海水。
不是向人夸伎倆,丈夫標致合如斯。
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暇。
古人恁么說話,大似抱賊叫屈。
普融門下,人人慷慨。生擒虎兕,活捉獰龍。
眼里著得須彌山,耳里著得大海水。
不是向人夸伎倆,丈夫標致合如斯。
像大地托舉著高山,卻不知道山的孤高險峻。如同石頭包含著美玉,卻不知道玉的純凈無瑕。古人這樣說話,就好像抱著盜賊卻喊冤枉。在普融的門下,人人都慷慨豪邁。能生擒老虎犀牛,活捉兇猛蛟龍。眼里能容得下須彌山,耳朵里能裝得下大海水。不是向別人夸耀本領,大丈夫就該如此有風范。
擎:托舉。
恁么:這么,這樣。
兕:古代指犀牛一類的獸。
須彌山:佛教傳說中的神山。
此偈可能創作于禪宗發展時期,普融可能是一位禪宗高僧,其門下弟子秉持禪宗勇猛精進、超凡脫俗的精神。作者創作此偈,意在宣揚普融門下弟子的修行境界和精神風貌,鼓勵眾人追求更高的修行目標。
這首偈語主旨是宣揚普融門下弟子的豪邁氣概和超凡境界。其特點是語言直白、意象宏大、風格豪放。在禪宗文學中,這類偈語有助于傳播禪宗思想,激勵修行者。
云從龍,風從虎,大地誰言無寸土。
三陽肇處布新春,明明獨露乾坤祖。
誰知毗耶老病翁,默爾忘言善談吐。
不落四句徹三玄,還他一二三四五。
報爾栴檀林下人,應時納祐還知否。
收來橫骨暗中抽,放去隨群作水牯。
南海之濱,兔生兩角。
幕阜之頂,磽磽確確。
從十年游,腳跟皴剝。
討甚機鋒,七錯八錯。
見道即修道,無心誰悟心。
是非凡與圣,成壞古無今。
碧澗流殘葉,微風入靜林。
誰來石巖下,教汝夜穿針。
疇昔之夢非想因,倏欻游遨出無垠。
旁日挾月超昆侖,虛無上下列宿分。
絳氣鬰靄玄都門,萬靈呵護靜不喧。
中有蘂珠玉宸君,再拜問道受七言。
故知要妙可不煩,離宮閣道多往還。
眾真差池玉煉顏,云衣霞裙絳纛幡。
顧我如舊笑軒軒,問我不歸何由緣。
君不見香嚴之山天下望,何必楞伽稱海上。
龍湫直下一萬尺,鶻崖突起三千丈。
借問何人出其中,前有國師后閑公。
中間有人騎乳虎,大雄敬樹真臥龍。
山中壯氣今重振,堂上老人提舊印。
晶明如住廣寒深,淵泉自吸滄溟盡。
兄今三十未為老,名利波濤拔身早。
向來自裂子夏冠,翻然便刬天然草。
如兄勇銳世莫比,誰與同生亦同死。
只今文采尚未章,人道香嚴有真子。
隋河渾渾日夜流,兄今倚柁到南州。
南州水潔草如染,自在溈山水牯牛。
田侯蘊藉絕凡塵,常苦冥冥天勝人。
可但淵源深孔孟,更無學術略儀秦。
且尋耒耨聊糊口,未置文章便穩身。
幸有使君敦眷舊,轉令名字落簪紳。
旨哉斯堂,全觀全止。
是止亦止,應現何已。
法爾而然,不默則病。
必爾之歸,淵默生定。
妙定圓極,心精發光。
不出戶牖,靈鑒十方。
既超動靜,無住者存。
居之而安,左右逢原。
層崖如立壁,秀潤初欲溜。下有癯道人,異時妙基構。為山不為屋,豈待吉日戊。軒成玉滿家,不減朱門富。
松篁既崔錯,云霧亦臻湊。霜威入松骨,古滑咽泉竇。谷風卷簷回,浩蕩金石奏。騷騷烏夜啼,鼎鼎雉朝雊。時于藤蘿中,便捷一猿透。
客來坐胡床,紙帳卷輕皺。兒童敬杖屨,文史當俎豆。微薰出小鼎,長缾上虛甃。此樂師有余,何為尚奔走。
記我識師初,昂昂野鶴瘦。風姿入清古,氣象脫凡陋。我游山海間,未獲一角獸。如師能幾何,不落余子后。
師如佳少年,氣出萬夫右。平生千鈞弩,要以一手彀。雖未須眉蒼,典刑已可候。汲深非短綆,善舞屬長袖。
愿君浚其源,故道或可復。功成歸此軒,趺坐了昏晝。
海內聲名四十年,豫章太守得才賢。
鳴鸞噦噦采芹地,出日遲遲祭韭天。
可但文翁能教化,須知常袞與周旋。
卻慚不及南州士,合使塵埃一榻懸。
安仁可獨來,連璧豈易得。
我老閱士久,此士秀江國。
不窺董生園,頗割子魚席。
向來決勝地,辟水湛寒碧。
幾年富問學,一道貫儒釋。
捉麈初不嘩,論正語明白。
哦詩咄嗟辦,妙韻出金石。
吾家妙喜師,賞嘆節屢擊。
夜堂明月冷,鼎足坐禪寂。
他年山中人,盛事話疇昔。
放牛歸馬老將軍,直道從來不黨群。
妙唱揮毫飛袞袞,高談奮麈墮紛紛。
文章千古陶元亮,筆札平生谷子云。
惟有丁寧一大事,頗遭魔罥每瓜分。
刮磨習氣如洗爵,惟余好古情未薄。
向來詩軸入松門,便對屠門先大嚼。
吾儕事業如石田,筆墨魔人妨夜眠。
如公萬卷瘖不吐,使者旁午誰見憐。
方今神武拓疆土,超擢賢才固其所。
莫嘆簿書官祿微,黃鐘大呂生一黍。
青鏡磨秋水,紅衣退藕花。
朅來尋五柳,端欲問三車。
濁酒休論限,浮生定有涯。
比封千戶竹,鼓吹一湖蛙。
靈壁之石妙天下,奇姿異質窮變化。時時好事獲寸尺,谷量牛馬未當價。
耐官丞相三代孫,風流似是典刑存。心胸本無紈袴氣,詩書漸洗膏粱昏。
邇來得石不盈尺,依稀尚帶莓苔跡。氣象中含萬仞懸,秀潤仍分千里碧。
大江之南千萬山,終日思歸行路難。坐中一見此真骨,心折當年雨后天。
君不見黃金白璧驕侈本,大官厚祿方安穩。少年趣駕迅如電,我欲追之墮車蹇。
年來老大計轉拙,一丘一壑興不淺。儻君他日棄前魚,南窗坐對廬山遠。
異代多同俗,千秋餉楚魂。
人才終可惜,祀事故常存。
赤鹵豐禾黍,閑民長子孫。
憐渠身世拙,滿眼暮云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