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將
平生苦戰憶山西,拊劍臨風氣吐霓。
戟戶當衢容駟馬,髯奴繞帳列生犀。
新豐酒滿清商咽,武庫兵銷太白低。
髀肉漸生衣帶緩,早朝空聽汝南雞。
平生苦戰憶山西,拊劍臨風氣吐霓。
戟戶當衢容駟馬,髯奴繞帳列生犀。
新豐酒滿清商咽,武庫兵銷太白低。
髀肉漸生衣帶緩,早朝空聽汝南雞。
一生都難忘在山西的苦戰,手撫寶劍,站在風中,氣勢可吞長虹。曾經府門前能讓四匹馬拉的車自由出入,帳下的侍從像犀牛般健壯排列。新豐美酒斟滿,樂聲凄咽,武器入庫,戰事平息。大腿上的肉漸漸增多,衣帶也松緩了,只能在早朝中聽著汝南雞報曉,卻無用武之地。
山西:指崤山或華山以西地區,唐時多以山西稱名將的故鄉。
拊劍:按劍。氣吐霓:形容氣勢豪邁。
戟戶:立戟的門戶,指顯貴之家。衢:大路。駟馬:四匹馬拉的車。
髯奴:多須的奴仆。生犀:指健壯的人。
新豐酒:新豐產的美酒。清商:古樂府曲名,聲調凄清。
武庫兵銷:武器收藏起來,指戰事平息。太白:星名,主兵事。
髀肉漸生:劉備感嘆久不騎馬,大腿上的肉又長起來了,比喻久處安逸,無所作為。
汝南雞:汝南所產之雞,報曉準時。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當時可能處于和平時期,戰爭減少。詩人通過描寫舊將的經歷,反映出武將在和平年代失去用武之地的普遍現象,也可能與詩人自身的經歷和對時局的感慨有關。
這首詩主旨是刻畫舊將的形象,展現其從輝煌到落寞的人生轉變。突出特點是對比鮮明,情感深沉。在文學史上,它反映了特定時期武將的境遇,具有一定的社會意義和文學價值。
花期勞豫約,及此得邀歡。落日寒山外,開尊坐石欄。欺春先自放,映月晚逾寒。未遣愁吹笛,新枝正耐看。
憶歸方四載,四賞故園梅。為愛先春意,同尋泛月杯。星星冰艷見,細細冷香回。莫以流光感,翻令懷不開。
大智西歸不肯回,
只今蓮社喜重開。
會中獨有遺民在,
十五年間兩度來。
一段真風見也么,綿綿化母理機梭。織成古錦含春像,無奈東君漏泄何。廓然無圣,來機徑挺。得非犯鼻而揮斤,失不回頭而墮甑。寥寥冷坐少林,默默全提正令。秋清月轉霜輪,河淡斗垂夜柄。繩繩衣缽付兒孫,從此人天成藥病。云犀玩月璨含輝,木馬游春駿不羈。眉底一雙寒碧眼,看經那到透牛皮。明白心超曠劫,英雄力破重圍。妙圓樞口轉靈機,寒山忘卻來時路,拾得相將攜手歸。百草頭上無邊春,信手拈來用得親。丈六金身功德聚,等閑攜手入紅塵。塵中能作主,化外自來賓。觸處生涯隨分足,未嫌伎倆不如人。太平治業無像,野老家風至淳。只管村歌社飲,那知舜德堯仁。藥之作病,鑒乎前圣。病之作醫,必也其誰。白頭黑頭兮克家之子,有句無句兮截流之機。堂堂坐斷舌頭路,應笑毗耶老古錐。癡兒刻意止啼錢,良駟追風顧影鞭。云掃長空巢月鶴,寒清入骨不成眠。一尺水,一丈波,五百生前不奈何。不落不昧商量也,依前撞入葛藤窠。阿呵呵,會也么。若是你灑灑落落,不妨我哆哆和和。神歌社舞自成曲,拍手其間唱哩啰。兩堂云水盡分拿,王老師能驗正邪。利刀斬斷具亡像,千古令人愛作家。此道未喪,知音可嘉。鑿山透海兮唯尊大禹,鍊石補天兮獨賢女媧。趙州老,有生涯,草鞋頭戴較些些。異中來也還明鑒,只個真金不混沙。年老成精不謬傳,趙州古佛嗣南泉。枯龜喪命因圖象,良馬追風累纏牽。勘破了老婆禪,說向人前不直錢。森羅萬象許崢嶸,透脫無方礙眼睛。掃彼門庭誰有力,隱人胸次自成情。船橫野渡涵秋碧,棹入蘆花照雪明。串錦老漁懷就市,飄飄一葉浪頭行。宗說般般盡強為,流傳耳口便支離。種田博飯家常事,不是飽參人不知。參飽明知無所求,子房終不貴封侯。忘機歸去同魚鳥,濯足滄浪煙水秋。言衣半夜付盧能,攪攪黃梅七百僧。臨際一枝正法眼,瞎驢滅卻得人憎。心心相印,祖祖傳燈。夷平海岳,變化鯤鵬。只個名言難比擬,大都手段解翻騰。覿面來時作者知,可中石火電光遲。輸機謀主有深意,欺敵兵家無遠思。發必中,更謾誰。腦后見腮兮人難觸犯,眉底著眼兮渠得便宜。老覺情多念子孫,而今慚愧起家門。是須記取南山語,鏤骨銘肌共報恩。是與不是,好看棬。似抑似揚,難兄難弟。縱也彼既臨時,奪也我何特地。金錫一振太孤標,繩床三繞閑游戲。叢林擾擾是非生,想像觸髏前見鬼。秤頭蠅坐便攲傾,萬世權衡照不平。斤兩錙銖見端的,終歸輸我定盤星。狗子佛性有,狗子佛性無,直鉤元求負命魚。逐氣尋香云水客,嘈嘈雜雜作分疏。平展演,大鋪舒,莫怪儂家不慎初。指點瑕疵還奪璧,秦王不識藺相如。不起一念須彌山,韶陽法施意非慳。肯來兩手相分付,擬去千尋不可攀。滄海闊,白云閑,莫將毫發著其間。假雞聲韻難謾我,未肯模胡放過關。而今參飽似當時,脫盡廉纖到不知。任短任長休剪綴,隨高隨下自平持。家門豐儉臨時用,田地優游信步移。三十年前行腳事,分明辜負一雙眉。借來聊爾了門頭,得用隨宜即便休。象骨巖前弄蛇手,兒時做處老知羞。挫來機,總權柄。事有必行之威,國有不犯之令。賓尚奉而主驕,君忌諫而臣佞。底意巖頭問德山,一抬一搦看心行。淡中有味,妙超情謂。綿綿若存兮象先,兀兀如愚兮道貴。玉雕文以喪淳,珠在淵而自媚。十分爽氣兮清磨暑秋,一片閑云兮遠分天水。玄沙太剛,長慶少勇,南山鱉鼻死無用。風云際會頭角生,果見韶陽下手弄。下手弄,激電光中看變動。在我也能遣能呼,于彼也有擒有縱。底事如今付阿誰,冷口傷人不知痛。扇子破,索犀牛,棬攣中字有來由。誰知桂轂千年魄,妙作通明一點秋。一倒一起,雪庭師子。慎于犯而懷仁,勇于為而見義。清光照眼似迷家,明白轉身還墮位。衲僧家,了無寄,同死同生,何此何彼。暖信破梅兮春到寒枝,涼飆脫葉兮秋澄潦水。松直棘曲,鶴長鳧短。羲皇世人,俱忘治亂。其安也潛鱗在淵,其逸也翔鳥脫絆。無何祖禰西來,里許得失相半。蓬隨風而轉空,船截流而到岸。個中靈利衲僧,看取清涼手段。壯志棱棱鬢未秋,男兒不憤不封侯。翻思清白傳家客,洗耳溪頭不飲牛。鐵牛之機,印住印破。透出毗盧頂?行,卻來化佛舌頭坐。風穴當衡,盧陂負墮。棒頭喝下,電光石火。歷歷分明珠在盤,眨起眉毛還蹉過。壞不壞,隨他去也。大千界句里了無鉤鎖機,腳頭多被葛藤礙。會不會分明,底事丁寧殺。知心拈出勿商量,還我當行相買賣。一道神光,初不覆藏。超見緣也是而無是,出情量也當而無當。巖花之粉兮蜂房成蜜,野草之滋兮麝臍作香。隨類三尺一丈六,明明觸處露堂堂。無外而容,無礙而沖。門墻岸岸,關鎖重重。酒常酣而臥客,飯雖飽而頹農。突出虛空兮鳳摶妙翅,踏翻滄海兮雷送游龍。浪汲初升,云雷相送,騰躍棱棱看大用。燒尾分明度禹門,華鱗未肯淹齏甕。老成人,不驚眾,慣臨大敵初無恐。泛泛端如五兩輕,堆堆何翅千鈞重。高名四海復誰同,介立八風吹不動。皤然渭水起垂綸,何似首陽清餓人。只在一塵分變態,高名勛業兩難泯。搖頭擺尾赤梢鱗,徹底無依解轉身。截斷舌頭饒有術,拽回鼻孔妙通神。夜明簾外兮風月如晝,枯木巖前兮花卉長春。無舌人,無舌人,正令全提一句親。獨步環中明了了,任從天下樂欣欣。日面月面,星流電卷。鏡對像而無私,珠在盤而自轉。君不見鉗錘前百鍊之金,刀尺下一機之絹。一喚回頭識我不,依俙蘿月又成鉤。千金之子才流落,漠漠涂窮有許愁。迷悟相返,妙傳而簡。春拆百花兮一吹,力回九牛兮一挽。無奈泥沙撥不開,分明塞斷甘泉眼。忽然突出肆橫流,險。粥罷令教洗缽盂,豁然心地自相符。而今參飽叢林客,且道其間有悟無。弦筈相銜,網珠相對。發百中而箭箭不虛,攝眾景而光光無礙。得言句之總,持住游戲之三昧。妙其間也宛轉偏圓,必如是也縱橫自在。餌云鉤月釣清津,年老心孤未得鱗。一曲離騷歸去后,汨羅江上獨醒人。鳥之行空,魚之在水。江湖相忘,云天得志。擬心一絲,對面千里。知恩報恩,人間幾幾。斫斷老葛藤,打破狐窠窟。豹披霧而變文,龍乘雷而換骨。咄,起滅紛紛是何物。絲綸降,號令分,寰中天子,塞外將軍。不待雷驚出蟄,那知風遏行云。機底聯綿兮,自有金針玉線。印前恢廓兮,元無鳥篆蟲文。巍巍堂堂,磊磊落落。鬧處刺頭,穩處下腳。腳下線斷我自由,鼻端泥盡君休斲。莫動著,千年故紙中合藥。收把斷襟喉,風磨云拭,水冷天秋。錦鱗莫謂無滋味,釣盡滄浪月一鉤。岸眉橫雪,河目含秋。海口鼓浪,航舌駕流。撥亂之手,太平之籌。老趙州,老趙州,攪攪叢林卒未休。徒費工夫也造車合轍,本無伎倆也塞壑填溝。曼殊問疾老毗耶,不二門開看作家。珉表粹中誰賞鑒,忘前失后莫咨嗟。區區抱璞兮楚庭臏士,璨璨報珠兮隋城斷蛇。休點破,絕疵瑕,俗氣渾無卻較些。爭解恁么道,五更雞唱家林曉。爭肯恁么道,千年鶴與云松老。寶鑒澄明驗正偏,玉機轉側看兼到。門風大振兮規步綿綿,父子變通兮聲光浩浩。切瑳琢磨,變態肴訛。葛陂化龍之杖,陶家居蟄之梭。同條生兮有數,同條死兮無多。末后句,只這是,風舟載月浮秋水。水不洗水,金不博金。昧毛色而得馬,靡絲弦而樂琴。結繩畫卦有許事,喪盡真淳盤古心。驢覷井,井覷驢。智容無外,凈涵有馀。肘后誰分印,家中不蓄書。機絲不掛梭頭事,文彩縱橫意自殊。岐分絲染太嘮嘮,果綴花聯敗祖曹。妙握司南造化柄,水云器具在甄陶。屏割繁碎,剪除氄毛。星衡藻鑒,玉尺金刀。黃檗老,察秋毫,坐斷春風不放高。一竅虛通,八面玲瓏。無象無私春入律,不留不礙月行空。清凈寶目功德臂,遍身何似通身是。現前手眼顯全機,大用縱橫何諱忌。末后句,會也無,德山父子太含胡。座中亦有江南客,莫向人前唱鷓鴣。抗力霜雪,平步云霄。下惠黜國,相如過橋。蕭曹謀略能成漢,巢許身心欲避堯。寵辱若驚深自信,真情參跡混漁樵。不妨行細輸先手,自覺心粗愧撞頭。局破腰間斧柯爛,洗清凡骨共仙游。綴綴功過,膠膠因果。鏡外狂奔演若多,杖頭擊著破灶墮。灶墮破,來相賀,卻道從前辜負我。三老暗轉舵,孤舟夜回頭。蘆花兩岸雪,煙水一江秋。風力扶帆行不棹,笛聲喚月下滄洲。百戰成功老太平,優柔誰肯苦爭衡。玉鞭金馬閑終日,明月清風富一生。入手還將死馬醫,反魂香欲起君危。一朝拶出通身汗,方信儂家不惜眉。第二頭分悟破迷,快須攃手舍筌蹄。功兮未盡成駢拇,智也難知覺噬臍。兔老冰盤秋露泣,烏寒玉樹曉風凄。持來大仰辨真假,痕玷渾無貴白圭。芥城劫石妙窮初,活眼環中照廓虛。不許夜行投曉到,家音未肯付鴻魚。離念見佛,破塵出經。現成家法,誰立門庭。月逐舟行江練凈,春隨草上燒痕青。撥不撥,聽丁寧,三徑就荒歸便得,舊時松菊尚芳馨。新婦騎驢阿家牽,體段風流得自然。堪笑效顰鄰舍女,向人添丑不成妍。規圓矩方,用行舍藏。鈍置棲蘆之鳥,進退觸藩之羊。吃人家飯,臥自家床。云騰致雨,露結為霜。玉線相投透針鼻,錦絲不斷吐梭腸。石女機停兮夜色向午,木人路轉兮月影移央。天蓋地載,成團成塊。周法界而無邊,折鄰虛而無內。及盡玄微,誰分向背。佛祖來償口業債,問取南泉王老師,人人只吃一莖菜。拂牛劍氣洗兵威,定亂歸功更是誰。一旦氛埃清四海,垂衣皇化自無為。跛跛挈挈,??毿毿。百不可取,一無所堪。默默自知田地穩,騰騰誰謂肚皮憨。普周法界渾成飯,鼻孔累垂信飽參。豁落亡依,高閑不羈,家邦平貼到人稀。些些力量分階級,蕩蕩身心絕是非。是非絕,介立大方無軌轍。作賊心,過人膽,歷歷縱橫對機感。保福云門也垂鼻欺唇,翠巖長慶也脩眉映眼。杜禪和,有何限,剛道意句一齊刬。埋沒自己也飲氣吞聲,帶累先宗也面墻檐版。凍眠雪屋歲摧頹,窈窕蘿門夜不開。寒槁園林看變態,春風吹起律筒灰。清白門庭四絕鄰,長年關掃不容塵。光明轉處傾殘月,爻象分時卻建寅。新滿孝,便逢春,醉步狂歌任墮巾。散發夷猶誰管系,太平無事酒顛人。沒蹤跡,斷消息。白云無根,清風何色。散乾蓋而非心,持坤輿而有力。洞千古之淵源,造萬像之模則。剎塵道會也處處普賢,樓閣門開也頭頭彌勒。圓珠不穴,大璞不琢,道人所貴無棱角。拈卻肯路根塵空,脫體無依活卓卓。佛祖髑髏穿一串,宮漏沈沈密傳箭。人天機要發千鈞,云陣煇煇急飛電。個中人,看轉變,遇賤則貴貴則賤。得珠罔象兮至道綿綿,游刃亡牛兮赤心片片。道環之虛靡盈,空印之字未形。妙運天輪地軸,密羅武緯文經。放開捏聚,獨立周行。機發玄樞兮青天激電,眼含紫光兮白日見星。胡餅云超佛祖談,句中無味若為參。衲僧一日如知飽,方見云門面不慚。玉人夢破一聲雞,轉盼生涯色色齊。有信風雷催出蟄,無言桃李自成蹊。及時節,力耕犁,誰怕春疇沒脛泥。蒲團禪版對龍牙,何事當機不作家。未意成褫明目下,恐將流落在天涯。虛空那掛劍,星漢卻浮槎。不萌草解藏香象,無底籃能著活蛇。今日江湖何障礙,通方津渡有船車。夜壑藏舟,澄源著棹。龍魚未知水為命,折箸不妨聊一攪。玄沙師,小塘老,函蓋箭鋒,探竿影草。潛縮也老龜巢蓮,游戲也華鱗弄藻。出門躍馬掃欃搶,萬國煙塵自肅清。十二處亡閑影響,三千界放凈光明。妙藥何曾過口,神醫莫能投手。若存也渠本非無,至虛也渠本非有。不滅而生,不亡而壽。全超威音之前,獨步劫空之后。成平也天蓋地擎,運轉也烏飛兔走。俱胝老子指頭禪,三十年來用不殘。信有道人方外術,了無俗物眼前看。所得甚簡,施設彌寬,大千剎海飲毛端。鱗龍無限落誰手,珍重任公把釣竿。師復豎起一指云,看。孤迥迥,圓陀陀,眼力盡處高峨峨。月落潭空夜色重,云收山瘦秋容多。八封位正,五行氣和,身先在里見來么。南陽父子兮卻似知有,西竺佛祖兮無如奈何。九包之雛,千里之駒。真風度籥,靈機發樞。劈面來時飛電急,迷云破處太陽孤。捋虎須,見也無,個是雄雄大丈夫。藤枯樹倒問溈山,大笑呵呵豈等閑。笑里有刀窺得破,言思無路絕機關。滄海瀝乾,太虛充滿。衲僧鼻孔長,古佛舌頭短。珠絲度九曲,玉機才一轉。直下相逢誰識渠,始信斯人不合伴。草漫漫,門里門外君自看。荊棘林中下腳易,夜明簾外轉身難。看看,幾何般。且隨老木同寒瘠,將逐春風入燒瘢。夢中擁衲參耆舊,列圣森森坐其右。當仁不讓犍稚鳴,說法無畏師子吼。心安如海,膽量如斗。鮫目淚流,蚌腸珠剖。譫語誰知泄我機,厖眉應笑揚家丑。離四句,絕百非,馬師父子病休醫。照徹離微造化根,紛紜出沒見其門。游神劫外問何有,著眼身前知妙存。虎嘯蕭蕭巖吹作,龍吟冉冉洞云昏。南泉點破時人夢,要識堂堂補處尊。收盡馀懷厭事華,歸來何所是生涯。爛柯樵子疑無路,掛樹壺公妙有家。夜水金波浮桂影,秋風雪陣擁蘆花。寒魚著底不吞餌,興盡清歌卻轉槎。別是非,明得喪。應之心,指諸掌。往來不往來,只者俱是藏。輪王賞之有功,黃帝得之罔象。轉樞機,能伎倆,明眼衲僧無鹵莽。卸卻臭皮袋,拈轉赤肉團。當頭鼻孔正,直下髑髏乾。老醫不見從來癖,少子相看向近難。野水瘦時秋潦退,白云斷處舊山寒。須剿絕,莫顢頇。轉盡無功伊就位,孤標不與汝同盤。臨際全機格調高,棒頭有眼辨秋毫。掃除狐兔家風峻,變化魚龍雷火燒。活人劍,殺人刀,倚天照雪利吹毛。一等令行滋味別,十分痛處是誰遭。石霜一宗,親傳九峰。香煙脫去,正脈難通。月巢鶴作千年夢,雪屋人迷一色功。坐斷十方猶點額,密移一步看飛龍。君王底意語知音,天下傾誠葵藿心。掇出中原無價寶,不同趙璧與燕金。中原之寶呈興化,一段光明難定價。帝業堪為萬世師,金輪景耀四天下。不入世,未循緣,劫壺空處有家傳。白蘋風細秋江暮,古岸船歸一帶煙。缽里飯,桶里水,開口見膽求知己。擬思便落二三機,對面忽成千萬里。韶陽師,較些子。斷金之義兮誰與相同,匪石之心兮獨能如此。見有不有,翻手覆手。瑯琊山里人,不落瞿曇后。
金風成陣。正蓼岸水香,蘆渚煙凈。遙見重嵐似染,澄波如鏡。新涼透向單紈早,問流光、木犀香近。露浮蓮薏,云沈菰米,一番深靚。
暢好是、冰輪漸映。恰寶相空明,纖塵都盡。籬角秋聲,摵摵更添蛩韻。年時記得攜幽侶,擘濤箋墨華痕沁。誰知此日,朱旗畫戟,未輸清興。
似睡不睡客攲枕,
欲落未落月掛檐。
詩到此時當得句,
羈愁病思恰相兼。
四方戎馬尚經年,惟此湖光勝事偏。
靜夜水明樓閣啟,終宵月色管弦延。
爭歡佳節攜樽酒,真慰閒人對客天。
重睹霓裳聽縹緲,蛾眉清絕露華前。
寒瓶虛插一枝斜,
留待春風放霽華。
已信不冰方著水,
可憐欲槁更開花。
晝鼓傳杯,絳紗籠燭,庭院深窈。道字難成,欲歌翻誤,愛殺聲兒小。
夜來坐久,寒侵羅袂,頻撥獸爐香腦。傍珠簾、玉山斜倚,可憐醉容腰裊。
座中狂客,未曾見慣,不禁寸腸縈擾。素指偷撚,紅靴暗踢,看著微微笑。
疏狂自恨,此生何事,長被有情煩惱。明朝也、水流花謝,斷魂多少。
北國南來月乍弧,年年慣是一身孤。
文章八九投秦火,風雨三千感客途。
樓下花車知嫁娶,街頭菜價見乘除。
自知拙鈍無他技,白發寒燈且著書。
啐啄之機,臨崖一拶。
虎嘯龍吟,二九十八。
宣禪自是惡冤家,學伊豈止頂門瞎。
尋芳何必羅浮村,芳林自足留芳魂。
主人愛花更愛客,折柬投轄無晨昏。
青衣不入終南徑,玉骨豈貯華林園。
萬紫千紅已銷歇,孤芳誰與相寒溫。
天香國色迥獨立,趨炎笑彼迎朝暾。
師雄一夢不復返,孤山處士時到門。
廣平相公有佳賦,夭桃秾李噤無言。
東皇著意勿輕擲,西園日日能移樽。
鐵鎖何曾斷上流,
臨江卻使五官愁。
阿童他日風偏利,
容易樓船下石頭。
曾讀陶公傳,遼遼沮溺心。
耦耕余故跡,流水抱寒岑。
鳥下日將夕,云歸山半陰。
從來避世者,不厭入林深。
明金點染,枝頭初見,四出如將刀剪。
芳心才露一些兒,早已被、西風傳遍。
歸來醉也,香凝襟袖,疑向廣寒宮殿。
便須著個膽瓶兒,夜深在、枕屏根畔。
輕舟小如葉,入夜渡江行。
急浪連云卷,遙天際水平。
濤頭奔萬馬,雨腳起長鯨。
欲認揚帆處,回看已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