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翁吟七言十首 其三
一鳴場屋老書生,晚節蹉跎百不成。
舊試卷忘涂注乙,新吟藁漫草真行。
柄臣全似逢崔胤,座主徒勞識李程。
第五阿房關許事,樊川終自有詩名。
一鳴場屋老書生,晚節蹉跎百不成。
舊試卷忘涂注乙,新吟藁漫草真行。
柄臣全似逢崔胤,座主徒勞識李程。
第五阿房關許事,樊川終自有詩名。
曾在科場一鳴的老書生,晚年卻命運坎坷一事無成。舊日試卷上的批注已忘卻,新的詩作隨意用真草行書書寫。掌權大臣就像崔胤那樣,座主白白賞識了李程。阿房宮第五賦又有何關系,杜牧終究留下了詩名。
場屋:科舉考試的地方。
晚節:晚年。蹉跎:虛度光陰,不得志。
涂注乙:古時批改文字用朱筆涂抹,用墨筆勾乙,指修改文章。
吟藁:詩稿。草真行:草書、楷書、行書。
柄臣:掌握大權的臣子。崔胤:唐末宰相,弄權誤國。
座主:唐代進士稱主試官為座主。李程:唐代官員。
第五阿房:杜牧曾作《阿房宮賦》,這里‘第五阿房’具體含義待考,可能是指類似的賦作。樊川:杜牧號樊川居士。
此詩作者為七十老翁,從詩中可推測,詩人早年曾參加科舉,有過一定名聲,但晚年仕途不順,命運坎坷。在這樣的心境下,詩人回顧自己的一生,既有對科舉失利的遺憾,也有對文學創作的堅持,從而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詩人感慨自己晚年的不如意,科舉未取得成功。其突出特點是用典豐富,借古喻今。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反映了當時文人科舉不順后的心境和自我慰藉。
筆畫與石疊,二者均是假。
惟彼此間山,如疊亦如畫。
要當論真空,萬物同一馬。
隨緣判此公案時,不知筆作么生下。
我生南北本殊津,邂逅相逢若聚蘋。
故納破愁成一笑,應憐對影只三人。
居嫌共邑猶分袂,醉覺同心只異身。
送客溪邉一惆悵,新歡過眼又前塵。
春風入江南,紅蒸小桃坼。亞卿何壯哉,持節使江北。
牙牌刻金字,黃旗書御墨。奉將出云天,萬里布恩德。
十載分三光,河洛蠻霧黑。夜泣孤鬼魂,毒貫生靈臆。
胚胎此禍者,起自燕山役。今茲欲澄明,造物豈易測。
關中幾萬人,性命懸兆億。虜雖識天意,按舊反圖域。
聞其所車載,取及墓前石。民間一尺布,持去如卷席。
嚙盡脂與膏,遺我百州骨。嗷嗷萬孔瘡,徯望沐天澤。
江南今復貧,萬室生理迫。瘠此欲肥彼,又恐非得策。
使者宜孰先,第一安反側。不須增甲兵,當務修稼穡。
聲名無欲夸,奏報須盡實。隨宜養官吏,著意看蝥賊。
偏私生忌讒,戲怠藏隱慝。舉手從簡易,慎勿耗民力。
要令鄧禹車,到處便休息。九重愛物心,八荒欲安宅。
行行致功名,男子惟報國。
我賦蠟梅什,吁嗟何獨梅。天衢誰謂髙,富貴容奸回。
世路可憐窄,巖穴定奇瑰。劉蕡策如虹,李郃方為魁。
漢帝稱盛禮,太史不得陪。楚亦多大夫,靈均葬江隈。
天馬縶四足,悲鳴謾徘徊。楩楠遇拙匠,血指成棄材。
髙岡鳯嗚姿,灶下隨煙埃。泛觀無不爾,可嘆化為灰。
我欲勸處子,無庸畫紅腮。我欲勸朝士,無庸巧相媒。
時來雞犬仙,勢去金石摧。置器戒如斗,酌酒當如淮。
陶陶醉鄉中,壯心休自頹。小視造物者,令與兒輩偕。
浩氣塞天地,容易毋悲哀。
當年棗栗奉高堂,顦顇俄驚哭杞梁。
目見兩孤成乳酪,坐聞一節勝冰霜。
仙游已作朝霞會,塵世空將舊屨藏。
莫問生來壽何許,曾孫兒女亦成行。
四山木葉綠交加,數架茅茨是我家。
窗隙微風入飛絮,竹邊清露養孤花。
得眠穏寐夢須好,無句不幽詩可夸。
底事年來祗流汗,文書埋沒鬢毛華。
日馭駕輪入東尾,望后黑月將浹旬。惟時十月二十四,積慶高門生異人。
霏霏霜華翦寒梢,天地嚴肅無妖氛。秘藏和氣付賢者,粹然不受世俗塵。
觀其玉潤得嘉耦,羲之正恐為前身。自從平步官職場,事業磊落難具陳。
東陽古郡號富壤,寇火之后風俗貧。征財榷利日擾擾,藉公獨與人為春。
坐令七邑再生育,此德重大無比倫。吾聞造物甚昭爽,報公以壽當如椿。
我公骨相已奇艾,道氣日日生精神。他時雍容入廊廟,端以黃發為甫申。
題輿雖此暫留滯,隨分亦可酬佳辰。庭前香霧欲云起,可無一醉歡邦民。
地接山腰舍遶泉,豐堂巍殿勢蟬聯。
非禪非律三百輩,有圃有場千畝田。
中坐獨尊司獄佛,幾前雜事地行仙。
若無生死驚愚俗,正恐齋廚亦悄然。
稽首叩微妙,下筆書符若風雨。又復沃之瓊丘泉,過口腹腸如火煮。
臨行戒以食腥穢,轉首蘧然成栩栩。吾聞有夢皆想成,此夢怪奇非想取。
良由夙業種根凈,故此通玄受真語。會當役使三足烏,倒景乘風見王母。
惟予墮入世網中,非孔非顏莫知祖。獨知抱正御魑魅,符篆常疑不吾補。
但留真火固臍下,每視丹砂賤于土。饑來得飽即快意,荼薺膻臊等甘苦。
那知好慕長生人,保練形神乃如許。因觀侯夢悟昔非,嘆恨此身殊椎魯。
便尋金篦去眼膜,為汝他年看輕舉。
幾處澄輝幾處秋,好閑時上水明樓。
誰憐老子風前興,為遣中郎醉上舟。
一帶橫空長漠漠,時看飛棟影悠悠。
今宵踏月歸時節,莫罵徐郎只暗游。
吾聞縣官漁海魚不出,捐以予民魚乃復。
天之生物豈無意,殆欲憐貧補不足。
吾家元無二頃田,卒歲何人分半菽。
小園自幸有余地,背負經書刀鋤??。
年來種植類櫜駝,隨手髙低便新綠。
魁然瓜芋塞區肥,無數桃梅壓枝熟。
既收弄暖開須麥,又摘多穰過拳粟。
雖無蓄積累瓶盎,采掇猶能飫腸腹。
天于此圃非偶然,坐作山居野人祿。
太博先生志行全,夫人內助實稱賢。
寡居勤儉五千日,享福安榮九十年。
已作芝蘭綿后裔,卻將金玉閟深泉。
月卿手自栽松柏,遠寄哀辭為慘然。
弱云障陰黑,疏雨弄纖細。
寒燈不生花,庭戶起愁吹。
蟲話已停聲,夜半亦何啻。
失手置書卷,撫心自驚悸。
念此十年間,分明隨夢寐。
一從雙鶴飛,顧影亦顦悴。
病添女子愁,貧喪丈夫志。
遠去松楸旁,團聚類兒戲。
千金買卜龜,所用良失計。
孤悲愈綢繆,萬感集腸胃。
卷被拂空床,斑斑落清淚。
幸分微祿養閑身,杖策登髙擬令辰。
貧愧減員招酒伴,閑多債數得詩人。
不辭眼見黃花舊,卻恐花驚白髪新。
人道二疏賢父子,我疑文采是天倫。
書堂籬落冷如灰,十日相忘亦自猜。
初訝凍枝無艷脈,那知寒室自花開。
銅缾結實元非種,蔀屋迎春似有媒。
方信陽和滿天地,不須人力費根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