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陽令曾君寄禾譜農器譜二書求詩
歐陽公譜西都花,蔡公亦記北苑茶。
農功最大置不錄,如棄六藝崇百家。
曾侯奮筆譜多稼,儋州讀罷深咨嗟。
一篇秧馬傳海內,農器名數方萌芽。
令君繼之筆何健,古今一一辨等差。
我今八十歸抱耒,兩編入手喜莫涯。
神農之學未可廢,坐使末俗慚浮華。
歐陽公譜西都花,蔡公亦記北苑茶。
農功最大置不錄,如棄六藝崇百家。
曾侯奮筆譜多稼,儋州讀罷深咨嗟。
一篇秧馬傳海內,農器名數方萌芽。
令君繼之筆何健,古今一一辨等差。
我今八十歸抱耒,兩編入手喜莫涯。
神農之學未可廢,坐使末俗慚浮華。
歐陽修譜寫了西京洛陽的花卉,蔡襄也記錄了北苑的茶葉。農事功勞最大卻不記載,如同舍棄六經去推崇百家學說。曾侯奮筆譜寫各種莊稼,我在儋州讀完后深感贊嘆。一篇秧馬的記載傳遍天下,農具的名稱數量才開始被關注。耒陽縣令接著寫得多么雄健,把古今農具一一分辨出等級差別。我如今八十歲歸鄉拿起農具,拿到這兩本書欣喜無比。神農的學問不可荒廢,能讓淺薄習俗為浮華而慚愧。
歐陽公譜西都花:指歐陽修著《洛陽牡丹記》。
蔡公亦記北苑茶:蔡襄著有《茶錄》。
六藝:指《詩》《書》《禮》《樂》《易》《春秋》六部儒家經典。
曾侯:指曾安止,著有《禾譜》。
儋州:蘇軾曾被貶儋州。
秧馬:一種用于插秧的農具,蘇軾曾作《秧馬歌》。
令君:指耒陽令曾君。
抱耒:拿起農具,指從事農事。
神農之學:指有關農業生產的學問。
此詩創作于蘇軾晚年。當時社會上文人多關注風雅之事,而對農事重視不足。曾君寄來《禾譜》《農器譜》二書,蘇軾有感而發創作此詩,表達對農事的重視。
這首詩主旨是強調農事的重要性,突出曾君記錄農事書籍的意義。其特點是對比鮮明,語言質樸。在文學史上體現了蘇軾對農業文化的關注,具有一定的文化價值。
耳目身之寶,固塞勿飛揚。存無守有,中間無念以為常。把定玄關一竅,視聽盡收歸里,坎兌互堤防。寤寐神依抱,形氣兩相忘。
圓陀陀,光爍爍,貌堂堂。分明真我,罔象里全彰。此即非空非色,自是本來面目,陰鼎煉元陽。出世真如佛,馀二莫思量。
真一北方氣,玄武產先天。自然感合,蛇兒卻把黑龜纏。便是蟾烏遇朔,親見虎龍吞啖,頃刻過昆崙。赤黑達表里,煉就水銀鉛。
有中無,無中有,兩玄玄。生身來處,逆順圣凡分。下士聞之大笑,不笑不足為道,難為俗人論。土塞命門了,去住管由君。
律應黃鐘候,天地尚胚渾。騰騰一氣,家園平地一枝春。下手依時急采,莫放中宮芽溢,害里卻生恩。火候精勤處,加減武和文。
定浮沈,明主客,別疏親。真鉛留汞,造化合乾坤。此是身中靈寶,誰信龍從火出,二八共成斤。些子希夷法,只在弄精魂。
擒得鉛歸舍,進火莫教遲。抽添沐浴,臨爐一意且防危。只為嬰兒未壯,全藉黃婆養育,丁老共扶持。火力頻加減,外藥亦如之。
汞生芽,鉛作祖,土刀圭。火生于木,炎盛汞還飛。要得水銀真死,須待陰浮陽伏,雜類降灰池。用鉛終不用,古語豈吾欺。
要躡天仙步,金丹是法身。不知謂氣,須還識后自然真。大道從花孕子,點出個中陰魄,烏兔合陽魂。北斗隨罡轉,天地正氤氳。
采依時,煉依法,莫辭勤。立躋圣域,從此脫沈淪。夜氣正當過半,龍虎自然蟄動,勢欲撼乾坤。片餉工夫耳,莊算八千春。
神氣精三藥,舉世沒人知。氣隨精化,鎮常神逐氣無歸。心地不明天巧,業識更纏地網,背卻上天梯。今古多豪杰,生死醉如泥。
樹頭珠,潭底日,顯金機。兩般識破,性命更何疑。活捉金精入木,煉就當初真一,方表丈夫兒。信取玄中趣,端的世間稀。
聞道不嫌晚,悟了莫悠悠。遇時不煉,今生烏兔恐難留。些子乾坤簡易,不問在朝居市,達者盡堪修。火候無斤兩,大藥本非遙。
守旁門,囚冷屋,望升超。迷迷相授,生死不相饒。未識先天一氣,孰辨五行生克,不向眼前求。試道工夫易,福薄又難消。
我有一竿竹,偏會取根源。從來汲水桔槔,直挈上西天。不許常人著手,管定竿頭先折,提桶落寒泉。撥得機關轉,北斗向南看。
仗回風,乘偃月,勿波瀾。麻姑此日,西北見張騫。選佛妙高峰頂,飲罷醍醐似醉,獨坐玩嬋娟。水湛月明處,太極更無前。
肥遁兼全寵辱身,香爐茶椀足怡神。
不才愿作池中物,得意羞看世上人!
杜老奇愁吟苦竹,放翁異夢靖邊塵。
舉頭怕見青青柳,抱膝長吟又一春!
流水滔滔去不回,
好花能得幾時開。
丁寧莫剪門前竹,
留兩三竿待鳳來。
偷閑小集故人家,
午后新醅午后茶。
尚有當年余習在,
醉題黃菊幾行斜。
巍然山骨自天成,
上與穹蒼斗極平。
安得衲衣燒柏子,
不聞山下是非聲。
翠池新種小芙蕖,歡動眠鳧與戲魚。試向水頭經日看,好花成子定何如。
雪骨冰絲奈弱何,碧琉璃上露痕多。隔闌遙見蜂窠影,應是新房映綠波。
綠柄丹葩展未齊,晚風人立畫亭西。翠衿雙鳥翩翩下,應識蓮花似越溪。
著意栽花歲又年,偶拋新菂便成蓮。殷勤為向花神語,但愿根深子又堅。
布帆無恙掛天涯,
未慣行程問日斜。
船上老人頻指點,
曹江西去阿儂家。
已識山中早晚涼,今朝況復立秋當。
如何午熱為孤注,疑是金官讓末光。
桐葉庭邊想影落,草蟲砌下覺聲楊。
農占晴雨紛如訟,歷驗原來亦鮮償。
又是重陽近,登高感昔年。將軍真死難,我輩愧生全。
風雨靈旗壯,星辰碧落懸。故園何日返,重訪舊林泉。
一門留勁節,三世效孤忠。書畫乃余事,風流孰與同。
開樽君興雅,乞食我途窮。嘉會難重遇,因之感二公。
四壁巖崖鳥道斜,千尋絕頂得山家。
居人似不聞煙火,托屋恍疑棲絳霞。
漏石清泉風振玉,點林紅葉錦添花。
胡然關外漁郎到,豈有芳桃出水涯。
湖水阻青鞋,南游吊大崖。
探書蒼水絕,藏史血函埋。
遺怨留鴻字,孤吟閉鹿柴。
郎君勤慰藉,難遣老夫懷。
自北及南捷徑行,冰廳消得此嘉名。
且參光霽儒家景,誰管歌呼吏舍聲。
碎安道琴時好淡,種文正竹話偏清。
每聞酬倡皆皮陸,耄矣無因共膾鯨。
空林葉摵摵,野犬聲狺狺。
徬徨忽四顧,中夜感古人。
鴻濛詎不樂,烏用施經綸。
才賢既當權,造化辭苦辛。
雷雨亦待治,云物非空陳。
自有濟世功,千古勞其身。
牽犢者誰子,高蹈遺斯民。
宮云縹渺漏聲遲,夢里華胥卻自疑。
春淺風光先盎盎,時平節物共熙熙。
畫簾不捲聞人語,玉勒徐行避酒旗。
閱盡輩流身獨健,恍如隨計入都時。
玲瓏卞山麓,奇絕在金井。
巖戶怪石函,乖龍喚不醒。
清秋斂云霧,回望突高頂。
日暮足力疲,去路愁耿耿。
夕陽澹鴉背,谷口送人影。
松子時一聞,歸樵下西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