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室獨處欣然有詠
鑿空學道本無師,歇盡狂心頗自奇。
閑坐始知冬日永,高談未覺耄年衰。
治棺準備膏肓日,釀酒枝梧雨雪時。
常笑祖龍癡到底,一生辛苦覓安期。
鑿空學道本無師,歇盡狂心頗自奇。
閑坐始知冬日永,高談未覺耄年衰。
治棺準備膏肓日,釀酒枝梧雨雪時。
常笑祖龍癡到底,一生辛苦覓安期。
我鉆研學問、追求道本就沒有老師,平息了狂躁之心,自己也覺得很奇特。閑坐時才知道冬日如此漫長,暢快高談沒覺得自己年老體衰。準備好棺材,以應對病入膏肓的那一天,釀造好酒,來度過雨雪交加之時。我常常嘲笑秦始皇愚蠢至極,一生辛苦去尋覓仙人安期生。
鑿空:原指開通道路,這里指鉆研學問、追求道。
歇盡狂心:平息狂躁不安的心。
耄年:老年,一般指八九十歲。
膏肓:指病情嚴重到無法醫治的地步。
枝梧:支撐、應付。
祖龍:指秦始皇。
安期:安期生,傳說中的仙人。
此詩創作背景或許是詩人晚年在書室獨處時有感而發。晚年的詩人歷經世事,心境趨于平和,對人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在書室的寧靜環境中,思考生死、批判求仙等虛妄之事。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豁達的人生觀和對虛妄之事的批判。其特點是語言質樸、意境深遠。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具有廣泛影響力,但體現了詩人獨特的思想和創作風格。
仰頭月在天,照我影在地。
我行影亦行,我止影亦止。
不知我與影,為一定為二。
月能寫我影,自寫卻何似。
偶然步溪旁,月卻在溪里。
上下兩輪月,若個是真底。
唯復水是天,唯復天是水。
西峴山光照舊廬,北湖水色漾新居。
翠鬟夜欲凌波去,玉鏡晨當掃黛初。
萬壑千巖雙不借,輕風細浪一夫須。
來書便當催詩雨,雪后燈前卷復舒。
山已多姿了,云仍太劣生。
濃橫半嶺白,淡掃數峰青。
照水影顛倒,迎曦時晦明。
吾泓不孤殺,天賜碧瑤屏。
函關只有一穰侯,瀛館寧無再帝丘。
天極八重心未死,臺星三點坼方休。
只看壁后新亭策,恐作栘中屬國羞。
今日牛羊上丘垅,不知丞相更嗔不。
玉潤非冠玉,東床忽易東。
一官斯立樣,五字后山風。
明月來宵共,清尊何日同。
看君即飛兔,老我自冥鴻。
書臺佳士君章孫,句法來自西溪門。
向來家住金谷園,珊瑚四尺蠟作薪。
床頭黃金已散盡,買書卻鑄文章印。
印成一字不療饑,仰天大笑還哦詩。
諸老先生總參徧,只欠一瞻晦翁面。
晦翁今已作貴人,君從何許去問津。
勸君努力戰今舉,來年拜渠為座主。
又過崢嶸兩峽間,也無溪水也無田。
嶺云放腳寒垂地,山麥掀髯翠拂天。
碧玉屏風吹不倒,青綾步障買無錢。
詩人富貴非人世,猶自凄涼意惘然。
大龜昂首瞻南天,仙人赤腳騎龜肩。
小龜一雙走隨母,指爪穿盡追不前。
仙人不知卜何事,踏脫綠毛紛滿地。
老夫也要鉆一鉆,何日故園遂歸計。
還家五度見春容,長被春容惱病翁。
高柳下來垂處綠,小桃上去末梢紅。
卷簾亭館酣酣日,放杖溪山款款風。
更入新年足新雨,去年未當好時豐。
吹燈覽鏡又匆匆,烏帽新時白鬢空。
殘月忙追曉星上,飛霜先到轎窗中。
如何五鼓寒十倍,不肯半分饒一翁。
到得火輪相暖熱,山霏特地碧曚昽。
暑天寒果饤來餿,水果清于木果休。
蓮入新秋何便瘦,菱沉到底竟能浮。
山泉釀酒香仍冽,野蔌堆盤爽更幽。
方丈食前非不愛,風蟬一腹飽詩愁。
北風五日吹江練,江底吹翻作江面。
大波一跳入天半,粉碎銀山成雪片。
五日五夜無停時,長江倒流都上西。
計程一日二千里,今逾滟滪到峨眉。
更吹兩日江必竭,卻將海水來相接。
老夫蚤知當陸行,錯料一帆超十程。
如今判卻十程住,何策更與陽侯爭。
水到峨眉無去處,下梢不到忘歸路。
我到金陵水自東,只恐從此無南風。
不遇黃山谷,那傳石橘林。
巖欺小孤頂,影落大江心。
試聽秋蟲語,如聞夜誦音。
梅仙癖嗜古,此外更幽尋。
舊說黃楊厄閏年,今年并厄菊花天。
但挼青蕊浮新酒,何必黃金鑄小錢。
半醉嚼香霜月底,一枝卻老鬢絲邊。
阿誰會得開遲意,暗展重陽十月前。
誰別夫人孝,惟天與病姑。
每云吾婦在,底用別人扶。
愉色春相似,彌年倦更無。
蒼蒼不汝報,種黍定生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