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馮申之所藏徐皋魚
菱葉蘋花點水面,水浄如空到底見。大魚獨行示閑暇,小魚群嬉夸敏健。
畫工定自知魚樂,掉尾揚鰭固多變。猶勝圖寫吳王鲙,戕滅眾命供一饌。
南唐徐白稱絕筆,皋實同姓最后出。三幅掛我素壁間,恍然又作江湖客。
吾聞神物久當化,煩君謹護風雨夕。一聲霹靂飛上天,回視丹青了無跡。
菱葉蘋花點水面,水浄如空到底見。大魚獨行示閑暇,小魚群嬉夸敏健。
畫工定自知魚樂,掉尾揚鰭固多變。猶勝圖寫吳王鲙,戕滅眾命供一饌。
南唐徐白稱絕筆,皋實同姓最后出。三幅掛我素壁間,恍然又作江湖客。
吾聞神物久當化,煩君謹護風雨夕。一聲霹靂飛上天,回視丹青了無跡。
菱葉和蘋花點綴在水面上,水清澈得如同天空,能一直看到水底。大魚獨自游動,顯示出悠閑自在,小魚成群嬉戲,炫耀著敏捷矯健。畫工一定知道魚的快樂,魚擺動尾巴、揚起魚鰭,姿態變化多端。這比描繪吳王做生魚片的畫要好,那是殘害眾多生命來供一人享用。南唐的徐白畫作堪稱絕筆,徐皋和他同姓,是后來出現的優秀畫家。這三幅畫掛在我的白墻上,恍惚間我又成了江湖中的旅人。我聽說神異之物時間久了會變化,煩請你在風雨之夜小心守護。一旦一聲霹靂響起,魚就會飛上天,再看這畫作就蹤跡全無了。
菱葉蘋花:菱角的葉子和浮萍的花。
水浄如空:水清澈得像天空一樣。
掉尾揚鰭:擺動尾巴,揚起魚鰭。
吳王鲙:吳王吃的生魚片。
戕滅:殘害。
南唐徐白:南唐畫家徐白。
素壁:白色的墻壁。
神物:指畫中的魚,形容其生動有神。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當時可能詩人看到馮申之收藏的徐皋所畫的魚,被畫作的生動逼真所打動,有感而發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徐皋畫魚技藝高超。其突出特點是將寫實與想象結合,生動展現畫作魅力。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但體現了當時文人對繪畫藝術的欣賞和文學創作與繪畫的互動。
長占煙波弄明月,此心久矣從誰說。
只今一舸漾中流,上下天光兩奇絕。
回頭忽見西郭門,尚喜蘇仙有遺烈。
問予何事卻回船,塵土涴君頭上雪。
我行杉木道,弛轡長澗東。
傷哉半菽子,復此巨浸攻。
沙石半川原,阡陌無遺蹤。
室廬或僅存,釜甑久已空。
壓溺余鰥孤,悲號走哀恫。
賻恤豈不勤,喪養何能供。
我非肉食徒,自閉一畝宮。
簞瓢正可樂,禹稷安能同。
朅來一經行,歔欷涕無從。
所慙越尊俎,豈憚勞吾躬。
攀躋倦冢頂,永嘯回凄風。
眷焉撫四海,失志嗟何窮。
西山采蕨人,蓬首尚傾國。
懷哉遠莫致,引脰氣已塞。
傾筐忽墮前,此意豈易得。
良遇不可遲,枯筇有余力。
顏生躬四勿,曾子日三省。
中庸首謹獨,衣錦思尚?。
偉哉鄒孟氏,雄辨極馳騁。
操存一言要,為爾挈裘領。
丹青著明法,今古垂煥炳。
何事千載余,無人踐斯境。
一氣無私物自棄,放臣偏荷主恩寬。
方慙妄竊老夫號,詎敢重簪博士冠。
身退未妨閑養病,年豐何幸且偷安。
新篇似許參同社,愿刺仙舟上釣灘。
細讀還丹一百篇,先生信筆亦多言。
玄機謾向經書覓,至理端于目睫存。
二馬果能為我馭,五芽應自長家園。
明朝駕鶴登山去,此話更從誰與論。
精一傳心妙,文明撫運昌。乾坤歸獨御,日月要重光。
不值亡胡歲,何由復漢疆。遽移丹極仗,便上白云鄉。
九有哀同切,孤臣淚特滂。詎因逢舜日,曾得廁周行。
但憶彤墀引,頻趨黼坐旁。袞華叨假寵,縞素識通喪。
似有鹽梅契,還嗟貝錦傷。戴盆驚委照,增秩待行香。
手疏攄丹悃,衡程發皂囊。神心應斗轉,巽令亟風揚。
未答隆儒厚,俄聞脫蹝忙。此生知永已,沒世恨空長。
內難開新主,遄歸立右廂。因山方慘澹,去國又愴惶。
疾病今如許,形骸可自量。報恩寧復日,忍死續殘章。
病身鬰屋等驚蛇,埃??何堪舉手遮。
四海知心是明月,一生結客得梅花。
風搖酒浪紅鱗小,香暖歌云翠葆斜。
休問畫橋西去路,要憑消遣舊生涯。
老去讀書秋樹根,山林兒女定誰尊。
偶緣送客來僧寺,卻似披云臥石門。
物外祇今成跌蕩,人間何處不啾喧。
一杯且為陽關盡,雙目從教別淚昏。
籬菊斑斑半吐黃,沜中又報紫萸香。
裝成令節秋還晚,撩得高情老更狂。
載酒極知乖勝踐,沾衣卻免嘆斜陽。
余年只恐逢辰少,吟罷君詩引興長。
蓬萊清淺今幾年,武夷突兀還蒼然。
但忻丹籍有期運,不悟翠壁無寅緣。
鼎中龍虎應浪語,紙上爻彖非真傳。
明朝猿叫三峽路,一葉徑上滄浪船。
誤落塵中歲序驚,歸來猶幸此身輕。
便將舊友尋山去,更喜新詩取意成。
暖翠乍看渾欲滴,寒流重聽不勝清。
個中有趣無人會,琴罷尊空月四更。
改歲風日好,出門欣得朋。復招里中彥,及此云間僧。
行行涉清波,斯亭一來登。徙倚綠樹蔭,摩娑蒼石棱。
遙瞻原野春,仰視天宇澄。一水既紆鬰,群山正崚嶒。
時禽悅新陽,潛魚躍輕冰。卻念去年日,俯仰愁予膺。
長吟斜川詩,日落寒煙凝。暝色變晴景,清尊照華燈。
頹顏感川徂,稚齒歡年增。酒盡不能起,朱欄各深憑。
同支派別胄遙遙,南渡衣冠尚北朝。
千載圖畫文獻在,兩朝開濟政明昭。
公卿倡和遵皇運,嗣子傳家念祖饒。
幸得慶源流自遠,匡扶人世釋塵囂。
昨游九日山,散發巖上石。仰看天宇近,俯嘆塵境窄。
歸來今幾時,夢想掛蒼壁。聞公結茅地,恍復記疇昔。
年隨流水逝,事與浮云失。了知廓然處,初不從外得。
遙憐植杖翁,鶴骨雙眼碧。永嘯月明中,秋風桂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