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來意頌
因僧問我西來意,我話居山七八年。
草履只栽三個耳,麻衣曾補兩番肩。
東庵每見西庵雪,下澗長流上澗泉。
半夜白云消散后,一輪明月到床前。
因僧問我西來意,我話居山七八年。
草履只栽三個耳,麻衣曾補兩番肩。
東庵每見西庵雪,下澗長流上澗泉。
半夜白云消散后,一輪明月到床前。
因為有僧人問我佛法西來的旨意,我便說起自己在山中已居住了七八年。我穿的草鞋只釘了三個耳襻,我穿的麻衣曾補過兩次肩頭。東邊庵堂常常能看到西邊庵堂的積雪,下面山澗總有上面山澗的泉水流淌。半夜時分白云消散之后,一輪明月照到了我的床前。
西來意:指達摩祖師從西方印度來中國所傳的禪法大意。
草履:草鞋。三個耳:草鞋上的襻。
麻衣:粗布衣服。
此詩創(chuàng)作背景應(yīng)與禪宗的交流有關(guān)。當(dāng)時僧人問佛法西來之意,詩人以自身山居生活作答。詩人在山中修行多年,在這種清苦寧靜的環(huán)境中對禪法有了深刻感悟,借詩表達自己的禪悟。
這首詩主旨是借山居生活傳達禪意。其特點是用日常景象和質(zhì)樸語言闡釋深刻禪理。在禪宗文學(xué)中有一定代表性,以自然之景展現(xiàn)禪機,對后世禪詩創(chuàng)作有啟發(fā)。
一道銀河隔,雙星落鵲橋。
終年情脈脈,此際尾翛翛。
快意郎題柱,消魂妾奏簫。
為巢帷爾巧,應(yīng)是乞今宵。
窈窕娉婷白玉膚,立殘清照角聲孤。隴頭風(fēng)起家家雪,庾嶺人歸字字珠。南國容華愁易老,中原消息夢還徂。東君大許群芳在,次第冰霜問有無。瓊姿元自傲冰霜,不作東風(fēng)桃李腸。舞罷轉(zhuǎn)憐如意點,歌殘別擬壽陽妝。瑤池月上仙人醉,洛浦霞生帝子狂。為問胭脂山下雪,可翻新譜到西羌。度索山頭春正奢,安期玉棗并如瓜。誰留漢殿千秋核,瞥見秦人萬樹花。枝動乍沾眉際月,蕊殘微破臉中霞。莫嫌蜂蝶無才思,聞道東鄰有宋家。鄠曲千林花事新,一枝嬌婉出風(fēng)塵。歌秾處處停游妓,報玖?xí)r時憶故人。露井謾為桃悵恨,煙江未損玉精神。君聽大業(yè)歌中語,只有楊花泣暮春。暖雪柔芳出錦除,怪來蜂蝶盡揶揄。晨妝未散垂垂粉,晚淚初勻簌簌珠。愁對峭風(fēng)時欲語,夢回殘月意同孤。莫言零落無人問,自有冰心在玉壺。結(jié)綺張星曲未闌,開簾一笑萬花看。霓裳夜色團瑤殿,露掌清輝散玉盤。自是藍田通別種,不同湘浦怨春寒。揚州觀里空如雪,爭似儂家?guī)讟錃垺Ul剪仙人六出花,從教春色倍妍華。移來上苑霞千樹,種就河陽錦萬家。破萼東風(fēng)青旆曉,亞枝殘照玉鞭斜。曲江舊是題名侶,零落孤村謾自嗟。雕欄曲曲寶妝成,步障春風(fēng)十里輕。陳氏君臣爭結(jié)綺,楊家姊妹總傾城。千花奪笑俱回臉,片蕊迎酣別系情。最是洛陽新上巳,誰能不唱麗人行。洛陽名園十萬家,天香國艷自爭誇。何如王子緱山嶺,別有仙人萼綠華。秦女曉妝將掩鬢,曲江春宴剪為紗。姚黃魏紫應(yīng)無限,并作山城五色霞。百寶臺前百艷明,虢家眉淡轉(zhuǎn)輕盈。狂蜂采去初疑葉,么鳳藏來祇辨聲。自是色香堪絕世,不煩紅粉也傾城。江南新樣誇天水,調(diào)笑春風(fēng)倍有情。簾幕沈深白日長,一枝嬌艷占流光。輕盈著雨難禁態(tài),縹緲縈煙欲斷腸。全似太真初起睡,微輸合德有生香。昌州應(yīng)是施龍腦,莫怪當(dāng)年刺史狂。露浥風(fēng)翻茜欲流,盈盈溱洧布芳洲。誰家士女來相謔,何處王孫不少留。嬌似芙蓉還怯水,弱于叢菊未經(jīng)秋。惟應(yīng)摘取玄暉句,消破春風(fēng)爛漫愁。蜀魄何年別錦城,洛陽春事劇縱橫。扶枝細碧娟娟靜,坼蕊妖紅的的明。啼血自疑新染袂,陽臺無復(fù)舊歸聲。如何百羽稱尊后,不向煙花暫主盟。淺白微青艷更柔,淡煙輕雨施仍收。流蘇帶緩初成結(jié),翡翠簾垂半壓鉤。誤馬軟塵香自滾,窺枝團月璧俱浮。蘭臺任更吹多少,不結(jié)丁香一段愁。蒙茸一架自成林,窈窕繁葩灼暮陰。南國紅蕉將比貌,西陵青柏結(jié)同心。裁霞綴綺光相亂,蔓雨縈煙態(tài)轉(zhuǎn)深。最是纏綿長到老,羞聽澤畔女貞吟。扶疏一樹雨嫣然,緗菂丹須倍可憐。貢出涂林朝日媚,栽從積草夜燈然。共誇博望槎中實,還記河陽縣里篇。雨露恩深多結(jié)子,紅顏薄命幾時傳。安石托根知自遠,扶南壓酢別成鮮。合歡枝上青猶綺,百子池頭紅已然。初疑宛轉(zhuǎn)珊瑚墜,復(fù)似的皪火珠圓。試問圖君北堂上,何如玉樹謝庭前。內(nèi)史臺中露未晞,宜春館里煙霏微。輕苞不雨俄先坼,冶蕊無風(fēng)恒自飛。倡女摘條愁措指,歡期就結(jié)畏鉤衣。微吟柳惲新篇罷,瞥見斜陽燕子歸。若耶溪畔多芬菲,鏡里紅妝天下稀。映日千霞難辨色,回風(fēng)一水不沾衣。妖童奏曲橫橈去,冶女銜羞戴葉歸。何似儂溪為屬玉,年年花底一雙飛。小立亭亭度夕陽,冰肌卻洗市門妝。目成還擬昏黃約,鼻觀先參黯淡香。自是維摩羞薝卜,虛勞樂府詠都梁。應(yīng)憐舊侶顏如玉,瘴雨蠻煙總斷腸。一枝幽艷兩分柯,豈比長松附女蘿。有節(jié)不愁春事晚,無言自擬歲寒過。枝枝上苑啼紅頰,葉葉清潭寫翠蛾。好似王家佳子弟,隔江團扇唱儂歌。為以幽姿淩雪霰,不將仙骨傍風(fēng)塵。輕回粉面依蕭史,細裊瓊琚似洛神。棲鳳錯疑瑤海實,化龍還憶武陵人。肩輿徑造無煩主,怕有漁郎指避秦。萬里錦城通道遠,十年金井沐恩深。幽蘭空谷各從好,勁草疾風(fēng)知見尋。不獨秋霜能衛(wèi)足,由來朝日便傾心。殷勤好誦虞蘩賦,笑殺相如漏上林。十年憔悴傍靈均,澧浦傳波色尚新。總為握香誇大國,可無含意托幽人。榮庭秀奪三花曉,紉佩芳留九畹春。我自當(dāng)門逢棄擲,敢將時調(diào)怨沈淪。五嶺秋清瘴欲消,尉佗城外鎖岧峣。金鵝岫暖花爭發(fā),玉兔宮寒葉未凋。明月自吹靈隱粟,白云誰誦小山謠。天香莫怪誇君采,曾躡仙人上漢橋。三徑雖荒爾尚存,故將秋色點衡門。千林落木誰堪殿,九日浮萸迥獨尊。甘谷可延胡傅考,沅波誰返屈生魂。何如且向東籬下,潦倒支頤付酒樽。離離朱蕊傍雕欄,雨葉煙跗夏未殘。無酒此鄉(xiāng)偏淡蕩,有書從竹共平安。花開錦里名長樂,樹出嵇家號合歡。何以北堂常植此,三荊同擬百年看。暗香柔態(tài)出風(fēng)塵,未取蒙茸刺眼新。妝粉不隨朝雨盡,額黃長傍晚山勻。六朝清詠傳倡女,三殿芳醪遍從臣。記取落英收拾后,流蘇帳底有馀春。曼陀優(yōu)缽總堪疑,上苑何由借一枝。為問天華拈法處,可當(dāng)迦葉破顏時。給園初果知難結(jié),色界孤根未可移。肯為東君怨搖落,因風(fēng)片片浴香池。瑤池消息路還通,謫籍初分弱水東。吟罷冰壺秋片片,摘殘珠蕊夜叢叢。霓裳舞奪唐宮月,紈扇歌留漢殿風(fēng)。零落總?cè)缃桓ε澹瑵h江清夢曉來空。江浦波心千葉殘,江干木末萬花酣。夾城含露輝天仗,高堞垂霞護錦官。歡似美人臨鏡坐,愁如思婦怯衣寒。幽懷一片憑秋月,桃李如今夢已闌。湛湛娟娟白露漙,折來纖手映俱寒。斜依阿鬌千絲髻,好傍芙蓉七葉冠。擁坐金釵愁自失,辟塵犀導(dǎo)懶同看。佳人別有貞心托,倚遍東風(fēng)十二欄。秋色空庭媚眼明,嫣然衰葉轉(zhuǎn)盈盈。虛憐夏女能傾族,恰比徐娘尚有情。裛露丹楓聊借潤,拒霜黃菊肯同盟。春英三五曾涂抹,短蔓長條恨已生。峭茜青蔥滃不消,蒼然岳色滿庭皋。虬髯欲振千林月,鳳吹遙翻萬壑濤。摧挫冰霜心自保,屈盤霄漢意徒高。堅貞欲有劉生詠,憔悴逢人用解嘲。青蔥峭茜秋十尋,髯松筱竹云沈深。阿閣天空鳳雙下,吹臺風(fēng)歸龍一吟。已聞嶧陽足遠調(diào),復(fù)見露井饒清陰。倉皇爨下荷拂拭,未孤銜恩一片心。小徑時荒轍跡稀,坐看蒼翠欲成圍。封云石峭寒生發(fā),過雨庭空濕作衣。露井紛紛殘月上,斜陽點點落花飛。長門亦自經(jīng)年合,玉輦于今事已非。曾聞異種饒嵩岳,又見樞精應(yīng)玉衡。老去乾坤專一室,少來泉石便同盟。仙人數(shù)節(jié)真堪餌,怨婦憐花枉得名。欲向韓終為弟子,還丹未擬付誰成。亭午方床鹿夢過,起看紗碧上文波。琮琤半雜淇園竹,搖曳仍疑下澤荷。太液風(fēng)低初捲袖,陽臺雨細不沾羅。莫言彈事休文苦,聽罷秋聲恨轉(zhuǎn)多。萬條金縷弄輕柔,織雨籠煙不自由。皎似王恭初月下,宛如張緒舊風(fēng)流。眠腰只益閨中恨,窺眼長牽陌上愁。元是白公堤畔種,可能無夢到杭州。百子池頭波渺茫,溫柔一種別為鄉(xiāng)。移從合浦珠初軟,采出藍田玉更香。漫道青精能駐色,虛勞白石強撐腸。君看自是真仙餌,不乞中黃太乙糧。累垂靺鞨青林端,鸚鵡銜春春未殘。粲似玉姬微啟笑,煜如金母乍成丹。栽來并耀明光殿,賜出騰輝赤玉盤。不獨葡萄先讓色,玉門澄酎有馀酸。叢黃的皪散青森,五月珍苞出上林。初似金丸能辟鳥,復(fù)如崖蜜有來禽。夏熟共傳司馬賦,秋風(fēng)還記柏梁吟。祇應(yīng)祠廟登新日,不分含桃寵獨深。吳筵饾饤應(yīng)無限,不及楊家種最奇。焰焰晴空燒靺鞨,澄澄嘉露滴胭脂。虛勞驛騎傳桑椹,忽憶冰盤薦荔枝。散發(fā)風(fēng)林三百顆,可如金闕拜恩時。消渴秋風(fēng)夢欲蘇,珍苞真擬勝醒醐。朝華露結(jié)房中液,夜色星完帳里珠。西域酒香眠校尉,上林宮就舍單于。君聽魏帝當(dāng)年詔,擬向甘泉借一株。曾因騷客稱嘉樹,從此芳名筐篚間。淮浦孤蹤一水隔,洞庭千顆兩峰殷。煙霞自與長生液,霜霰翻朱漸老顏。棋局便須相伴住,未煩塵世訪商山。萬里煙波貢越船,上元燈火禁中傳。岳蓮遙聳排空跡,金粟曾看授記年。自有色香通妙諦,欲將清苦味真詮。漢宮虛擢銅仙掌,消渴文園病未痊。大陸千林紫氣間,野人零露荷镵還。春盤玉并佳人指,曉殿星分侍從班。鳳尾擘云回白日,龍鱗過雨坼青山。亦知饞口渾無厭,剛道淇園秀可刪。炎德由來應(yīng)火離,即看珠樹一雙棲。葳蕤翠葆裁金剪,峭茜丹涂間碧泥。咸陽公主蕭史曲,廬江小婦仲卿妻。十里徘徊君一顧,應(yīng)傳樂府有新題。獨立高秋迥不同,金眸青骹氣殊雄。衡飛大陸千林偃,側(cè)瞬中天萬羽空。乍可羈棲閒白日,寧因飽去憶秋風(fēng)。君看萬里封侯相,此日真成出塞功。綠陰春凈繡簾空,媚眼金衣調(diào)轉(zhuǎn)工。睍睆坐應(yīng)過白日,閒關(guān)疑復(fù)訴東風(fēng)。遷喬出谷聊相慰,止棘翻花故一叢。莫道君王渾厭聽,上林新有鼓簧宮。紺趾霜毛亦太奇,亭亭孤立夕陽移。雞群欲挽難為色,鷗侶雖盟不并姿。琪樹寸紅分歷亂,碧潭雙玉照參差。知卿久擅南州譽,曾記開元李白詞。翠領(lǐng)丹黔茜復(fù)殷,空庭脈脈自成閒。高懷春草洲邊賦,歸思秋風(fēng)隴外山。金鎖欲飛愁掣搦,碧紗無伴訴閒關(guān)。君恩約略知多少,還似長門閉玉顏。伏頂?shù)ど疤煜孪。麠闃鋸?fù)鶱飛。緱山一去無今古,華表千秋有是非。碧海天回俱遞響,白云風(fēng)剪自成衣。君侯縱有乘軒意,不愛人間骨相肥。驕飛初傍上林春,百舌黃鸝斗巧頻。白雪似侵風(fēng)里調(diào),青山仍隱畫中顰。爭誇京兆雙彎嫵,別取成都十樣新。豪興未除吾計得,平陽歌舞不須人。屈戍春寒楊柳煙,雕籠愁閉自年年。曾教府掾吳兒舞,好聽參軍蜀國弦。欲語畏人還刺促,多才翻更恨芊綿。煙霞極目空惆悵,笑殺韓生感遇篇。翠領(lǐng)文綃淺著緋,軟波芳渚自依依。生憐蕭史前身是,長向韓朋故冢飛。璧月聯(lián)窺秦殿瓦,銀燈雙上竇家機。煙波最好翻新曲,聽罷吳儂并手歸。眤眤春風(fēng)墻外枝,憐晴訴雨立多時。可能如鵲巢誰補,幸不為鷹眼尚疑。垂老厭扶青玉杖,微官猶戀白云司。長安耐有饑烏在,大可相將集鳳池。綺質(zhì)霜毛種種殊,飛鳴元只戀庭除。籬邊尺鴳聊同適,韝上饑鷹故不如。怖后長依阿育塔,馴來還寄曲江書。相看總是銜恩侶,翹首云霄思有馀。掠水穿花拂畫梁,此星方合字瑤光。珠簾不辨差池影,玉樹長銜旖旎香。明月張樓衣是素,昭陽趙殿粉為妝。零陵一片無情石,巫女風(fēng)多也學(xué)狂。恥入雞群莫見欺,春風(fēng)麥隴錦漓漇。文明自古非無象,耿介由來不可移。萬里越裳開瑞貢,千秋陳寶有雄祠。離弦不作朝飛曲,要聽鐃歌第幾辭。何處翩翩白面郎,曾從說劍學(xué)穿楊。懸崖百尺能通臂,過峽三聲早斷腸。啼入商秋天似水,坐當(dāng)清夜月如霜。欲將煩惱消除盡,銜果還須禮法王。奉車猶憶上林秋,中歲辭榮在一丘。萬事從他誇指馬,一身甘自任呼牛。失來秦苑誰堪逐,歸去吳臺好并游。世路未馴從此決,長林豐草且銷愁。自許干城動主知,莫將三窟負心期。梁園雪霽懸罝日,桂殿天空搗藥時。好向中山傳鳥跡,毋煩東郭代盧悲。金天倘許榮光借,擬上君王萬壽卮。咫尺清泠一鏡收,明霞點點在中流。驚鱗忽捲桃花片,勞尾徐牽赤玉鉤。萬里江湖寬出入,半庭煙雨足沈浮。翻波菡萏時相傍,窺沼鵁鶄迥自愁。白馬西隨漢使回,招提對聳古燕臺。摩空日月金輪轉(zhuǎn),分界河山寶樹開。法雁影從天外合,燭龍光并夜深來。紺牙青發(fā)同歸化,朱網(wǎng)丹楹總劫灰。愁聞盧女罷流黃,露井銀床夜未央。漏斷朱門花底月,柝寒青海樹頭霜。逢時宛轉(zhuǎn)歡娛隔,覺后蒼茫道路長。不信狂夫能憶否,欲乘云雨問瀟湘。
簾捲秋光里。正黃花、亭亭冉冉,移來眼底。超出紅塵如此淡,始信陶潛歸矣。為料理、明窗凈幾。醉后幾回難采摘,費參詳、幻跡知誰寄。倩窄袖,欲扶起。
蕭疏骨格煙云氣。盡拋辭、蜂忙蝶鬧,香清色膩。彷佛騷人成落魄,瘦到十分難比。剩一片、凄涼滋味。要向西風(fēng)留小像,傍闌干、月冷霜華細。寫不盡,個中意。
行裝收拾又登鞍,十載風(fēng)沙甘與酸。
田野欣看黍稷茂,中南遙望白云端。
鐵肩擔(dān)道心常熱,棘手成文血不寒。
桃李盈門多韻事,何須惆悵話邯鄲。
有鳥生炎海,飛鳴歷中洲。似鵩形不祥,況乃惡聲如鵂鹠。
朝鳴但?耳,暮鳴增人憂。霜凝日落百草死,更聞此鳥鳴啾啾。
縱橫四野間,歷亂呼其儔。嗟汝身雖微,厲欲凌九州。
老鶴知時寒,低飛尚垂頭。汝獨聲呀呀,妄語叢愆尤。
道傍蒼應(yīng)應(yīng)秋始習(xí),一擊不中為爾羞。居然聲氣徹閬苑,造作百怪無時休。
百鳥奔春陽,汝獨凜凜催窮秋。成形受氣安可化,汝誰有口不自由。
周公誅妖鳥,遺教不可求。千年遺孽死不盡,坐令日月慘黷、天地為悲愁。
我欲請王母,天網(wǎng)忽下收。東海求鳳凰,西山鸞鷲鳴相酬。
翛然六合間,眾聲和且稠。此鳥聞之大恨死,馀者驚竄,一日卷舌盡入喉。
巷南敲板報殘更,
街北彈絲行誦經(jīng)。
已被兩人驚夢斷,
誰家風(fēng)鴿斗鳴鈴。
息存東澗三湯老,
文我平生盡見之。
身到黃龍山幾度,
卻慚欠讀惠璋碑。
去年瓜大今年小,今年瓜遲去年早。
去年瓜好雨亦好,今年雨澇瓜苗夭。
拖泥帶水補種瓜,秋來的的瓜初花。
風(fēng)露清微日光爽,蜂腰鶯脰交籬笆。
先生顧之色亦喜,晚食得少味應(yīng)美。
但莫秋雨復(fù)秋田,打落瓜花兼瓜子。
城外園丁一萬家,可曾翻覆泥瓜車。
曙河低,斜月淡。簾外早涼天。
玉樓清唱倚朱弦。馀韻入疏煙。
臉霞輕,眉翠重。欲舞釵鈿搖動。
人人如意祝爐香。為壽百千長。
翠欄清淺柳如帷,
帷外煙光遠可窺。
夜榻晚窗誰是伴,
暑風(fēng)秋月最相宜。
大度由來說漢王,
疑團千載費猜詳。
轢羹原是尋常事,
何至終身恨不忘。
高遁愛山深,仙蹤詎可尋。
遍行芳草路,方到白云林。
石設(shè)巖邊榻,泉鳴澗下琴。
不聞朝市事,應(yīng)見出塵心。
冒雪沖霜已十程,
狂風(fēng)乃敢厄吾行。
無人說向江神道,
莫待明年卻世情。
剸劇推才刃,臨機妙斲輪。
傳家得清白,滿腹是精神。
未上金閨籍,空留花縣春。
善人陽報在,蘭玉正詵詵。
舊榻凝塵歲屢更,秋風(fēng)一雁又南征。弟兄離合情無限,萬里淮天共月明。
南望家山有所思,十年誰共菊花卮。不堪遠雁傳書處,又是重陽送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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