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薄命
妾命薄如秋葉葉,薄從風勝如妾妾。薄此身何所依葉,薄常趁風中飛妾。薄命如秋影影瘦,伶俜月中冷妾身。強在如影輕影輕,猶得隨月行良人。
遠戍交河北,堂上姑嫜發應白。鬻釵剪發奉甘旨,夜制寒衣寄萬里。
妾命強存不,如死妾命薄。何太惡容華,暗向菱花落。
妾命薄如秋葉葉,薄從風勝如妾妾。薄此身何所依葉,薄常趁風中飛妾。薄命如秋影影瘦,伶俜月中冷妾身。強在如影輕影輕,猶得隨月行良人。
遠戍交河北,堂上姑嫜發應白。鬻釵剪發奉甘旨,夜制寒衣寄萬里。
妾命強存不,如死妾命薄。何太惡容華,暗向菱花落。
我的命運像秋日的落葉般輕薄,被風吹落的命運比我更凄薄。這單薄的身子能依靠什么?只能像落葉般隨風漂泊。薄命如同秋夜的孤影般清瘦,在月光下形單影只更覺清冷。強撐著像影子般輕盈,還能跟著月光走向良人。丈夫遠戍交河北岸,家中堂上公婆的頭發該已斑白。我賣發釵、剪頭發來奉養他們的飲食,夜里趕制寒衣寄往萬里之外。我的命是勉強存活嗎?這樣的命不如死了好。為何容顏如此易老,暗中在菱花鏡中悄然凋零。
伶俜(líng pīng):孤獨無依的樣子。
姑嫜(gū zhāng):公婆,丈夫的父母。
鬻(yù)釵:賣發釵。鬻,賣。
甘旨:指美味的食物,此處代指奉養父母的物品。
菱花:古代銅鏡多刻有菱花圖案,故以“菱花”代指鏡子。
具體創作背景無明確記載,推測為古代戰亂或征戍制度下,通過底層婦女的自述,反映其因丈夫遠戍而承受的生活重壓與命運悲劇。
此詩以“薄命”為核心,通過妾的自述,既刻畫了其漂泊無依、容顏易老的悲慘境遇,又展現了奉親寄衣的堅韌,深刻反映了古代征戍制度下婦女的生存困境,具有強烈的現實批判色彩。
風剪枝疏,霜驚葉落。柳梢不見春啼雀。去年你我燕雙雙,今宵孑影聽風惡。鉤月方消,鳴雞漸著。昏昏才把無眠度。鄰門有客喚丫頭,疑君約就看梅萼。
喬木宋時村,安親一小園。白頭烏子母,新粉竹兒孫。古老衣冠在,虛無手澤存。先公如不沒,九十一鄉尊。
誰為花王定等差,清芬端合佩金犀。上林他日移根去,應記詩仙綵筆題。
燕京老人鬢若絲,生長富貴無人欺。少年慷慨結豪俠,彎弓氣壓幽并兒。自嗟邇來筋力衰,動須僮仆相扶持。忽驚雜虜到門巷,黃金如山難解危。馀息獨存劍鋒下,子孫散盡生何為。廄馬北驅嘶故主,勁風吹斷枯桑枝。哀哉行,天何知。
廿載升沉付彼蒼,年華今已丈人行。秣陵風月俱佳勝,漢署衣冠但末光。老去自知慚桂籍,握來人道總蘭香。謝家兄弟芳傳早,莫向衰遲擬漫郎。
出處恒師古,憂傷每感今。展禽將比跡,賈誼本同心。江右儀刑在,天南歲月深。有經傳令子,身沒勝籯金。
玉篆沉鳧永,金鋪小鳳斜。杜娘無力繡春紗,閑倚綠萍池畔,數楊花。
路盡雙橋接,樓臺倚岸偏。千頭梅子樹,幾片素馨田。石澗歸潮漲,林花帶露鮮。板輿時奉母,泛覽薄涼天。
霜風獵獵吹凍雨,山色凄迷路脩阻。皇華使君重按部,屬吏奔趍疇敢侮。土俗民風本貧窶,行臺供張甚莽鹵。繩床練帳竹撐拄,布被生棱寒莫禦。太守聞知不遑處,急呼里正加捶楚。里正低頭呼且語,此邦樸陋傳自古。今秋又集征苗旅,盡棄農功事刀弩。倉無積粟衣無楮,村寨蕭然但環堵,那得奢華奉官府。聽罷斯言吾大沮,嗟嗟夷民闕摩撫。五十衰慵慚守土,太倉竊食將何補。使君寬洪請莫怒,禹稷憂民更艱苦。
講筵分賜密云龍,春夢分明覺亦空。地惡九鉆黎洞火,天游兩腋玉川風。
膴政漸遐俗,清風律懦夫。人憐埋玉樹,誰復奠生芻。賦壽無三甲,傳家有二雛。經綸才不展,身世一長吁。
象闕高開古郢州,天垂翼軫照南陬。群山迥引嵩邙勢,眾水遙交漢沔流。樹里云霞飛綵仗,窗中日月閟玄旒。小臣百拜遺弓遠,悵望橋山松柏秋。
歸心游太極,回向入無名。五香芬紫府,千燈照赤城。鳳林采珠實,龍山種玉榮。夏簧三舌響,春鐘九乳鳴。絳河應遠別,黃鵠來相迎。
浴殿夜涼初閣筆,渚宮秋晚得懸車。曉羹沉玉杵,寒鲊疊金綿。
岑甥惠我雙盆柏,睡起憑軒愛如玉。海涯何處得此種,椰根榔葉總粗俗。乘春吐茁才尺馀,已覺蒼然類耆宿。顧茲盆盎無多地,植此大材受局促。風霜歷年幾何許,枝條不展根拳曲。歲當丁酉斗指辰,丘園久涸逢甘霖。呼僮剖盆留宿土,移向庭階青可人。宛如開籠放雛鳥,舒翰振迅騰霜爪。又如困鱗脫網罟,洋洋鼓鬣游湖沼。乾坤造物此足窺,遇與不遇惟其時。得時拱把遂暢達,失時合抱成枯萎。我今作歌與僮約,灌培愛護休摧椓。天如假我十數年,見汝昂霄聳丘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