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豫章先生像予嘗作看云圖詩二首
吾生較此翁,已落二紀(jì)后。一時偶蹉跌,千載難邂逅。
悠悠牂柯水,冉冉峨眉云。自恨詩語拙,莫慰沉湘魂。
今朝開此圖,英氣尚髣髴。酌予中郎酒,酹此浪仙佛。
束發(fā)守孤學(xué),觸事多罵譏。九原不可作,吾老欲安歸。
吾生較此翁,已落二紀(jì)后。一時偶蹉跌,千載難邂逅。
悠悠牂柯水,冉冉峨眉云。自恨詩語拙,莫慰沉湘魂。
今朝開此圖,英氣尚髣髴。酌予中郎酒,酹此浪仙佛。
束發(fā)守孤學(xué),觸事多罵譏。九原不可作,吾老欲安歸。
我的一生相比這位先生,已經(jīng)晚了二十四載。一時的偶然錯失,千年難以再相遇。牂柯江水悠悠流淌,峨眉云朵緩緩飄動。自恨詩才笨拙,無法安慰那沉于湘水的忠魂。今日打開這幅畫像,先生的英氣仍隱約可見。斟上中郎的美酒,祭奠這位超凡的仙佛。我從少年時便堅守孤高之學(xué),遇事多有批評指責(zé)。九原之下的先生無法復(fù)生,我已年老將歸向何處?
二紀(jì):一紀(jì)為十二年,二紀(jì)即二十四年。
蹉跌(cuō diē):本指失足跌倒,此處指錯失、遺憾。
牂(zāng)柯水:古水名,約在今貴州境內(nèi)。
沉湘魂:借指投湘水而亡的屈原,或喻豫章先生的高潔精神。
髣髴(fǎng fú):同“仿佛”,隱約相似。
中郎酒:或用東漢蔡邕(官中郎將)典故,代指美酒;或喻對賢才的敬慕。
束發(fā):古代男孩成童時束發(fā)為髻,代指青少年時期。
九原:山名,古代卿大夫墓地,后泛指墓地;作:起,復(fù)生。
此詩為題豫章先生(疑指黃庭堅)畫像而作。作者或為后世追慕其學(xué)行之人,因見畫像觸發(fā)思古幽情,結(jié)合自身堅守孤學(xué)卻際遇坎坷的經(jīng)歷,寫下對先賢的追念與自我人生的感懷。
全詩以題像為引,由追慕先賢起,至感慨自身終,既贊豫章先生的英氣與精神,又借“束發(fā)守孤學(xué)”“吾老欲安歸”等句,暗含對堅守理想?yún)s難遇知音的無奈。語言質(zhì)樸,情感深沉,是一首典型的題像抒懷之作。
朝來佳氣,郁蔥蔥,報道懸弧良節(jié)。綠水朱華秋色嫩,景比蓬萊更別。
萬縷銀須,一枝鐵杖,信是人中杰。此翁八十,怪來精彩殊絕。
聞道久種陰功,杏林橘井,此輩都休說。一點心通南極老,錫與長生仙牒。
亂舞斑衣,齊傾壽酒,滿座笙歌咽。年年今日,華堂醉倒明月。
時當(dāng)過度文將喪,
人逾中年志未灰。
一讀一奇一擊節(jié),
滿窗風(fēng)雨走驚雷。
吟朋應(yīng)是憶天涯,
舊曲樽前小字斜。
猶有浴蘭遺俗在,
晚來間過賣漿家。
江水灣灣漾碧波。山嵐冉冉映青螺。江山如此易情多。江上潮來游客夢,山中云遏美人歌。江山如此奈情何。
舊籍誰編九姓漁。江干供億累花奴。紛紛花使索花租。生小慣嘗風(fēng)浪險,合家齊傍水云居。朝潮暮汐意何如。
時樣梳妝絕可憐。東船西舫斗嬋娟。春江多少買花錢。手帕行中原是妹,鴛鴦牒上不論年。桐嚴(yán)解說太言詮。
臨水花枝分外嬌。一江煙月路迢迢。燈紅酒碧可憐宵。半面琵琶羞客顧,雙聲檀板倩郎敲。東君無語暗魂消。
一路珠簾不上鉤。杭州過了是嚴(yán)州。石尤風(fēng)急打船頭。昨夜飄蕭留客雨,明朝艱苦上灘舟。有花有酒不須愁。
鷗戀煙波蝶戀香。嘲風(fēng)弄月度年光。夜深人不隔紅墻。薄倖有時嗔杜牧,風(fēng)流私許嫁王昌。聘錢十萬待商量。
桃葉桃根并擅名。雙雙姊妹總多情。舊歡未了又新盟。舞袖慣飄香拂拂,歌喉不唱淚盈盈。何人花外學(xué)調(diào)笙。
湖舫江船美并誇。有時湖舫去看花。妒他名勝屬西家。蘇小芳魂留艷士,越妃遺跡冷香車。維舟憑吊夕陽斜。
評花醉月才人事。倚馬千言,獨樹騷壇幟。
開府參軍多逸思。清新別具天然致。
琳瑯一卷藏遙笥。麗句仙心,密密珍珠字。
此日胸存湖海志。它年風(fēng)送摩天翅。
狼藉東風(fēng)不暫停,小園一夜響金鈴。桃花莫逐楊花落,到水何曾共化萍。
江邊相遇便相攜,雙去雙來羽翼齊。若到間關(guān)花下語,白鷗那得及黃鸝。
公合麒麟畫,吾今麋鹿群。別離頻換歲,夢寐昔論文。寒盡春生后,涇清渭濁分。喜還親幾席,語妙得時聞。
黃闥清華選,湖山爛熳游。秋筠同節(jié)操,春柳似風(fēng)流。須鬢莖莖白,園林事事幽。天然詩句好,初不待窮搜。
紅紫今無幾,寒暄尚未齊。春愁人更瘦,午醉日還西。課仆除新草,呼兒檢舊題。空庭可徐步,藜杖故相攜。
往事銷凝久,把殘編重讀,香魂如迸。映紅欄、弱柳憐人,伴文奩、寒梅成媵。隨氏清娛,羊家凈婉,那堪相并。看月坐,擁書眠,雅稱夫君情性。
如意珠沉,斷腸花發(fā),人去春風(fēng)病。嘆館閉雙成,綺窗深靚,紫?碧腴空剩。釧里流霞,是他年、洪都私證。
白芨花殘半夏生,
經(jīng)時不向市中行。
一雙啄木忽飛至,
和我山房搗藥聲。
緗葉多陰,丹萍早熟,誰贈滿籠珍果。嘗齊玉版,弄斗金丸,勻圓寫來愁破。邀取花外中仙,佳夢同傳,麗詞相和。任華林芳景,瑛盤榮宴,故應(yīng)無我。
春院靜、小坼瓊莩,輕流星耀,鶯嘴隔枝銜墮。多情溫尉,應(yīng)憶曩游,斗帳紅珠雙顆。勻染胭脂,鏡中一點猩唇,微微芳唾。更香絲挽就,自折階前花朵。
石峽朝天景秀妍,
高峰玉筍插云煙。
遙看雪浪飛千尺,
秋色淩空水接天。
愛我相親妒我嗔,
悲歡離合溯前因。
五旬回首渾如夢,
逝水愁云一愴神。
一顆明珠,
在我這里。
撥著動著,
放光動地。
郊原漠漠草煙平,
此地猶傳漢使名。
黃屋島夷今泯滅,
寒潮惟送月華明。
云間縹緲出層樓,
樓上鐘成四百秋。
當(dāng)日繁華今不見,
鐘聲依舊滿林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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