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同恭士叔岱牧仲飲介子西湄草堂次公?壁間韻
水榭清幽,宿雨罷、奔渾齊漲。憑眺處、孤城剩壘,炮痕無恙。波靜細延簾閣底,草香亂撲紗窗上。碧陰陰、一陣嫩涼來,沙禽餉。
篷六扇,煙中漾。簫一縷,潭邊唱。況主人還有,吳羹法釀。但醉且尋茶叟灶,欲歸徑借溪翁杖。想此時、纖月掛西湄,難于狀。
水榭清幽,宿雨罷、奔渾齊漲。憑眺處、孤城剩壘,炮痕無恙。波靜細延簾閣底,草香亂撲紗窗上。碧陰陰、一陣嫩涼來,沙禽餉。
篷六扇,煙中漾。簫一縷,潭邊唱。況主人還有,吳羹法釀。但醉且尋茶叟灶,欲歸徑借溪翁杖。想此時、纖月掛西湄,難于狀。
水榭環境清幽,隔夜的雨停了,奔涌渾濁的河水一同上漲。憑欄眺望之處,孤立的城池、殘留的堡壘,炮火的痕跡依舊清晰。水波平靜,細細地蔓延到簾閣之下;草香雜亂地撲向紗窗之上。綠蔭濃郁,一陣清涼的微風拂來,像是沙禽送來的禮物。六扇船篷在煙靄中飄蕩,一縷簫聲在潭邊唱響。何況主人還有吳地風味的羹湯和古法釀制的美酒。暫且喝醉,就去尋老茶翁的灶臺;想要回去,便直接借溪邊老人的拐杖。想象此時,纖細的月亮掛在西邊水濱,那美景難以用語言形容。
宿雨:隔夜的雨。
奔渾:指水流奔涌渾濁。
剩壘:殘留的堡壘、營壘。
延:延伸、蔓延。
餉:饋贈、送來(此處形容沙禽帶來涼意)。
篷六扇:指有六扇船篷的船。
吳羹法釀:吳地風味的羹湯和按古法釀制的酒。
茶叟:年老的茶人。
溪翁:溪邊的老人。
纖月:纖細的月亮,多指初月或殘月。
西湄:西邊的水濱。
此詞為作者與友人(恭士、叔岱、牧仲、介子)在西湄草堂雅集時,依壁間前人(公?)之韻所作。詞中“孤城剩壘,炮痕無恙”或暗指清初戰爭后殘留的痕跡,時社會漸趨穩定,文人雅集興起,作者借此詞記錄與友相聚、賞景飲酒的閑適時光。
全詞以“飲于西湄草堂”為核心,上片繪雨后水榭之景,下片寫雅集之樂,融自然、歷史、生活于一體,語言清俊,意境幽遠,展現了清初文人雅集的閑適情趣與對自然之美的敏銳感知。
君令東流邑,我佐西江憲。
云樹窗湖海,相思隔州縣。
屈指今五年,豐度不一見。
豈知歲月徂,但覺須發變。
念我數寄書,開緘見君面。
書中何云云,切偲更責善。
官卑不足嗟,位高復何羨。
賦命有厚薄,愿取各強健。
雖叨臺省榮,能無故鄉戀。
況深桑梓思,哀哀淚如霰。
平生諒所知,非狂亦非狷。
殷勤寄君詩,西風趁鴻便。
開眼見杲日,出門愁飛埃。冬晴氣爽況春旱,夏潦秋漲將何哉?
前者不歸后且來,娶婦生子死便埋,嗟而豈若貪殉財?
無田可耕乃至此,時節先壟寧忘懷?
積貲難饜鄉里望,有吏如虎胥如豺。中傷不售恣剽劫,要贖殃及墳中骸。
令君見慣厭雀鼠,循例批答誰親裁?部文憲檄只益怒,上吁無雨空聞雷。
一廛異域豈得已,邦族欲復心滋灰。
流人幸蒙圣主念,儻置一吏賢且才。護商萬國有通則,行見同軌滇邊開。
紅妝水面正抽簪,
品字分明不用探。
芍藥連枝終欠一,
牡丹并蒂不成三。
薛家群從生同姓,
楊氏諸夷出共驂。
憐絕此花齊氣味,
寒香晚節各心甘。
細月銜山似玉鉤,
先陳蹤跡問瀛洲。
從來萬劫垂名在,
王母行天得自由。
崔嵬塔擁古秦州,曾憶詞臣衣錦游。
不見碣珉存往代,空馀松柏傲春秋。
曲江麗色沙平合,及第芳名史別收。
日暮憑闌增感慨,滿天鴻雁聲啾啾。
已作垂垂雨
相為澹澹陰
吾徒一笑粲
造物用功深
跬步西山勝
終年梁甫吟
年來賞心處
徒得與君臨
疏鑿近山陂,開云導玉脂。
岸回斜沁圃,石矗細通池。
溪雨漲來急,野花流到遲。
因之想清渭,欲訪鄭當時。
兼程攜至已昏黃,命酒猶堪月下嘗。
彭老骨多非所恨,西施乳膩恐難方。
綠兼筍縷烹調美,紅點椒花七箸香。
安得江頭看起網,百篇咀嚼老詩狂。
走馬兒郎手足鮮,
靚妝少婦艷神仙。
莫教塵涴新衣帽,
轉眼風光過小年。
城南酒樓相見時,
滿堂賓客總新知。
酒闌月落渾忘卻,
猶殢吳姬唱小詞。
契闊張夫子,
平生實典型。
立言惟布粟,
為政在家庭。
上下論千古,
東西有二《銘》。
閑階帶草色,
幾日又青青。
月冷云深天上寺,
桂花千樹繞樓臺。
歸時若對閒人說,
莫道身從月里來。
從來交分擬金蘭,
一紀前同陟道山。
君畜高才終未偶,
我居榮路獨何顏。
鄴臺將卜全身退,
洛宅先輸任意閑。
感舊倚樓空自嘆,
不如飛翼倦知還。
將船何處去,
釣彼大回中。
叔靜能鼓橈,
正者隨弱翁。
前壟摘茶婦,
頃筐帶露收。
艱辛知有課,
歌笑似無愁。
照水眉誰畫,
簪花面不羞。
人生重容貌,
那得不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