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欲編后山年譜,久而未就,敷庵書來見促,賦此答之
功名須老大,四十未為晚。后山有是言,所志故甚遠。
何期凍死日,五十且不滿。寒華萎高枝,良材老溝斷。
恥同世俯仰,一任歲修短。嗟哉生平詩,詎視位業損。
我又念后山,不幸以詩顯。系年為作譜,發幽懼多舛。
經春久未就,子謂我可緩。第思同時賢,所與共往返。
柯山淮海儔,別集待搜散。乃能從事茲,否或失太簡。
行畸適病俗,塵絕嘆不反。無已天下士,竟未掛世眼。
吾意豈為詩,高才恥恒鮮。
功名須老大,四十未為晚。后山有是言,所志故甚遠。
何期凍死日,五十且不滿。寒華萎高枝,良材老溝斷。
恥同世俯仰,一任歲修短。嗟哉生平詩,詎視位業損。
我又念后山,不幸以詩顯。系年為作譜,發幽懼多舛。
經春久未就,子謂我可緩。第思同時賢,所與共往返。
柯山淮海儔,別集待搜散。乃能從事茲,否或失太簡。
行畸適病俗,塵絕嘆不反。無已天下士,竟未掛世眼。
吾意豈為詩,高才恥恒鮮。
追求功名應當到年紀大些,四十歲不算晚。陳后山有這樣的話,可見他志向遠大。哪料到他凍死的時候,還不到五十歲。寒花在高枝上枯萎,好木材在溝邊腐朽。他恥于隨波逐流,任憑壽命長短。可嘆他一生所作的詩,難道會因地位功業受損?我又想到后山,不幸因詩揚名。為他編年譜,怕發掘幽微之處會有諸多差錯。過了春天還沒完成,你說我可以慢慢來。只是想到和他同時的賢才,與他有交往的人。像柯山、淮海這些人,他們的別集還待搜集整理。這樣才能做好這件事,否則可能太過簡略。他行為怪異不合世俗,遠離塵囂令人感嘆無法返回。陳無已是天下名士,竟沒被世人看重。我的用意并非只為詩,他才華高超,恥于平庸。
后山:指陳師道,字履常、無己,號后山居士。
歲修短:壽命長短。
詎(jù):豈,難道。
柯山:指張耒,號柯山。淮海:指秦觀,號淮海居士。
行畸:行為怪異。
作者想要為陳師道編訂年譜,但長時間未能完成,敷庵來信催促,作者便寫下此詩作答。陳師道一生窮困潦倒,雖有才華卻不得志,作者對其遭遇深感同情,在編譜過程中也有諸多顧慮。
此詩主旨是圍繞為陳師道編訂年譜展開,突出了陳師道的才華與不幸命運。特點是情感深沉,既有對陳師道的贊賞與同情,又有編譜時的慎重思考。在文學史上體現了后人對陳師道文學成就的重視。
不用鐮鋤鏟鑊鍬,無須掘割捆抬挑。
一丘田有幾遺穗,五合米需千折腰。
俯仰雍容君逸少,屈伸艱拙仆曹交。
才因拾得抬身起,忽見身邊又一條。
漢關行盡忽桃源,
竹樹蕭蕭雞狗喧。
銅镮椎髻來迎榼,
蠻國王孫出領幡。
雪月初移野徑芳,還留秋色媚山堂。
丹心晚帶晴霞艷,密藿朝含宿霧香。
違世共頃陶令酒,餐英寧學楚臣狂。
江梅尚隔花時遠,幽賞那能不盡觴。
渭川竹千畝,敷翠何森森。誰云冰雪姿,中有春風心。
取為昭華管,吹作黃鐘音。相期在大雅,一洗哇俚淫。
持此阜民物,豈特薰風琴。
璞玉至三獻,不計刖足悲。冶劍時一鳴,寧免流俗疑。
買絲繡平原,聚金鑄鐘期。至寶不自寶,所貴知音知。
何惜五十弦,為君奏聲詩。
百萬呼盧,十千買醉,世間何策驅愁。惹銅仙多事,鉛淚長流。一片唐陵漢寢,遺基在、舞罷歌休。何況是,敗荷衰柳,總不宜秋。
凝眸。金荃一卷,問宋玉家鄉,陸瑁湖頭。悵頻年蹤跡,只客皇州。欲覓燕昭舊事,高臺畔、野水悠悠。無聊甚,閑吟閑寫,滿幅銀鉤。
郎作上聲曲,柱促使弦哀。
譬如秋風急,觸遇傷儂懷。
三君起炎漢,靈跡彌千年。仆也欽元軌,長揖問真詮。
抱一理則契,何當授九還。三君去已矣,玉佩疇將宣。
安得九華女,秘寶颯然傳。孰是都不勤,坐看飛羽翰。
福地倚惝恍,丹灶撫留連。微祿焉足緤,人理難即捐。
未承慈母歡,寧論婚嫁牽。仰慚羅姑洞,俯悵陶公泉。
連鑣出洞口,相嗟且停軒。歸還縳塵鞅,轉復憶?岏。
何用理幽緒,高吟云藻篇。
清秋千里夢相思,
潁水滄浪各一涯。
洗耳君方避堯舜,
濯纓吾請學鴟夷。
柔櫓和鳴人力齊,
急流競渡肯遲遲。
試將眾理依斯看,
萬事心同不足為。
恢復雖強術已疏,
曹瞞猶在急吞吳。
未應魚水相投者,
預制東行一策無。
斜綰香云倚鏡臺。春已輸梅。人欲欺梅。護寒簾蟆手初開。翠羽飛來。白雪飄來。
冷月寒云到玉階。畫角聲哀。玉笛腔哀。春幡笑語遍城隈。傳道陽回。喜是郎回。
雪霜繁處是陰山,
八駿周游更不還。
猶有遺黎抱弓劍,
猿聲依舊嘯林間。
烏蠻灘上煙水聲,
伏波廟前秋月明。
夜半津人挽舟上,
夷歌偏動望鄉情。
蜀岡頭。記狂夫、舊日曾游。薄倖樊川,贏得一夢青樓。紅橋上,藕絲菱蔓,當時費盡凝眸。平陳業,煙花記,可憐逝水悠悠。
老矣先生何求。也雨楫煙帆,北謁諸侯。鶴發開元,老淚銅仙爭流。紅衣落盡西風起,怕隋堤、最不宜秋。隱隱見,一江燈火,人隔揚州。
這頭高便那頭低,片木能平桶面漪。
一擔乾坤肩上下,雙懸日月臂東西。
汲前古鏡人留影,行后征鴻爪印泥。
任重途修坡又陡,鷓鴣偏向井邊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