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答汪于鼎贈予六十歲之作
白頭頻得故人憐,惠寄詩歌祝大年。萊子妻存難作相,蘇耽母在不登仙。六旬有耳師尼父,八十無心待渭川。生日劬勞空涕淚,未知何以報穹天。
墨香分惠小郎宜,未學猶慚最老師。蝴蝶豈應稱鳳子,螺螄那得號珠兒。九旬玉杖爭扶日,兩代斑衣賽舞時。但使閨庭多樂事,浮云富貴不須期。
嶺海相期又十霜,無因笑語郁川陽。玉勾自可分兄弟,姑射何須應帝王。瀑里云門三洞小,谼中石筍一天長。何時邂逅虬山麓,并坐談經花滿床。
白頭頻得故人憐,惠寄詩歌祝大年。萊子妻存難作相,蘇耽母在不登仙。六旬有耳師尼父,八十無心待渭川。生日劬勞空涕淚,未知何以報穹天。
墨香分惠小郎宜,未學猶慚最老師。蝴蝶豈應稱鳳子,螺螄那得號珠兒。九旬玉杖爭扶日,兩代斑衣賽舞時。但使閨庭多樂事,浮云富貴不須期。
嶺海相期又十霜,無因笑語郁川陽。玉勾自可分兄弟,姑射何須應帝王。瀑里云門三洞小,谼中石筍一天長。何時邂逅虬山麓,并坐談經花滿床。
白發蒼蒼時頻繁得到老友關懷,承蒙寄送詩歌祝賀我長壽。老萊子因妻子在側難成宰相,蘇耽因母親健在不愿升仙。六十歲仍愿以孔子為師表,八十歲也不期待如姜子牙遇明主。生日念及母親辛勞空自流淚,不知如何報答蒼天恩德。您贈墨香給小兒正合適,我才疏學淺仍愧對您這位師長。蝴蝶怎可稱為鳳子,螺螄哪能叫做珠兒?九旬老人執玉杖被爭扶之日,兩代人穿彩衣共舞之時。只要家中多有樂事,富貴如云不必強求。與您嶺海相約又過十年,無緣相聚在川陽歡笑。玉勾可分兄弟情誼,何須效仿姑射仙人應帝王征召。瀑布中的云門三洞顯渺小,深谷里的石筍與天同長。何時能在虬山腳下相遇,同坐談經,滿床落英。
萊子:指老萊子,春秋隱士,二十四孝中“戲彩娛親”的主角,年七十仍穿彩衣逗父母開心。
蘇耽:漢代傳說中的仙人,據《神仙傳》載,其成仙前為母留橘,因母在而不愿飛升。
尼父:孔子的尊稱,《論語》載孔子“六十而耳順”,此處作者六十歲以孔子為師。
渭川:指姜子牙垂釣渭水遇周文王,此處“八十無心待渭川”表示無意追求功名利祿。
斑衣:老萊子穿彩衣娛親的典故,此處指子孫效仿,兩代同著彩衣共舞。
姑射:出自《莊子·逍遙游》,指姑射山的仙人,此處喻指不慕帝王征召的超脫心境。
云門、谼中:均為自然景觀,云門可能指云門山,谼中代指深谷,烘托隱逸之趣。
虬山:具體所指不詳,或為詩人與友人相約的隱居之地。
此詩為作者六十歲時,友人汪于鼎贈詩祝賀,作者回贈以答。創作時作者已至耳順之年,更重親情友情,看淡功名,故詩中多述日常樂事與隱逸之志,反映其晚年心境。
全詩以答贈為契機,通過典故與生活場景的結合,表達對友人關懷的感激、對親情的珍視及淡泊名利的態度。語言質樸,情感真摯,展現了詩人晚年閑適超然的人生境界。
許由去已遠,冥莫見幽墳。
世薄人不貴,茲山唯白云。
寧知三千歲,復有堯為君。
時佐激頹俗,登箕挹清芬。
高節雖旦暮,邈與洪崖群。
昔掩佳城路,曾驚壑易遷。
今接宜都里,翻疑海作田。
鏤鼎名應大,生金字不傳。
風飆吹白日,羅綺拭黃泉。
象鳳笙留國,成龍劍上天。
長樂移新壟,咸陽失舊阡。
川流徒漫漫,神理竟綿綿。
佇見飛來鶴,沈嗟不學仙。
南溪老病客,相見下肩輿。
近發看烏帽,催莼煮白魚。
宅中平岸水,身外滿床書。
憶爾才名叔,含凄意有余。
菊浦桃源瞰九城,
鸞歌鳳嘯忽將迎。
千巖雜樹云霞色,
疑是昔年棲息地,
山中日暮有余情。
南橘北為枳,古來豈虛言。
徙植期不變,陰陽感君恩。
枝條皆宛然,本土封其根。
及時望栽種,萬里繞花園。
滋味豈圣心,實以憂黎元。
暫勞致力重,永感貢獻煩。
是嗟草木類,稟異于乾坤。
愿為王母桃,千歲奉至尊。
日掩鴻都夕,河低亂箭移。
蟲飛明月戶,鵲繞落花枝。
蘭襟帳北壑,玉匣鼓文漪。
聞有啼鶯處,暗幄曉云披。
泰山巖巖兮凌紫氛,
中有群仙兮乘白云。
巫峽裴回雨,陽臺淡蕩云。
江山空窈窕,朝暮自紛氳。
螢色寒秋露,猿啼清夜聞。
誰憐夢魂遠,腸斷思紛紛。
西王母桃種我家,
三千陽春始一花。
結實苦遲為人笑,
攀折唧唧長咨嗟。
爽氣申時豫,臨秋肆武功。
太液榮光發,曾城佳氣融。
紫霄寒暑麗,黃山極望通。
講藝遵先fN,睹德暢宸衷。
鷲嶺飛夏服,娥魄亂雕弓。
汗浹鑣流赭,塵生埒散紅。
飲羽驚開石,中葉遽凋叢。
雁殫云路靜,烏墜日輪空。
九流參廣宴,萬宇抃恩隆。
珠闕昆山遠,銀宮漲海懸。
送君從此路,城郭幾千年。
云霧含丹景,桑麻覆細田。
笙歌未盡曲,風馭獨泠然。
出豫垂佳節,憑高陟梵宮。
皇心滿塵界,佛跡現虛空。
日月宜長壽,天人得大通。
喜聞題寶偈,受記莫由同。
結茅蒼嶺下,自與喧卑隔。
況值雷雨晴,郊原轉岑寂。
出門看反照,繞屋殘溜滴。
古路絕人行,荒陂響螻蟈。
籬崩瓜豆蔓,圃壤牛羊跡。
斷續古祠鴉,高低遠村笛。
喜聞東皋潤,欲往未通屐。
杖策試危橋,攀蘿瞰苔壁。
鄰翁夜相訪,緩酌聊跂石。
新月出污尊,浮云在中舄。
常隳腐儒操,謬習經邦畫。
有待時未知,非關慕沮溺。
相公宅前楊柳樹,野鵲飛來復飛去。
東家斫樹枝,西家斫樹枝。
東家西家斫樹枝,發遣野鵲巢何枝。
相君處分留野鵲,一月生得三個兒。
相君長命復富貴,口舌貧窮徒爾為。
曲龍丈人冠藕花,其顏色映光明砂。玉繩金枝有通籍,五岳三山如一家。
遙指叢霄遝靈島,島中曄曄無凡草。九仙傲倪折五芝,翠鳳白麟回異道。
石臺石鏡月長明,石洞石橋連上清。人間妻子見不識,拍云揮手升天行。
摩天截漢何瀟灑,四石五云更上下。下方小兆更拜焉,愿得騎云作車馬。
子欲居九夷,乘桴浮于海。圣人之意有所在,曲龍何在在海中。
石室玉堂窅玲瓏,其下琛怪之所產,其上靈棲復無限。
無風浪頂高屋脊,有風天晴翻海眼。愿逐剛風騎吏旋,起居按摩參寥天。
鳳凰頰骨流珠佩,孔雀尾毛張翠蓋。下看人界等蟲沙,夜宿層城阿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