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朱玉峰太宰宅修會得匏字
諸公青云器,鄙人長系匏。
九載面石壁,煙霞與游遨。
知匪適時韻,世網忽復遭。
天官開勝會,滿座皆賢豪。
人豪事自勝,蓬瀛何必高。
作者已七人,伊予慚續貂。
諸公青云器,鄙人長系匏。
九載面石壁,煙霞與游遨。
知匪適時韻,世網忽復遭。
天官開勝會,滿座皆賢豪。
人豪事自勝,蓬瀛何必高。
作者已七人,伊予慚續貂。
諸位先生都是能致身青云的賢才,我卻長久像系住的匏瓜無法施展。九年來面對石壁靜修,與煙霞美景自在遨游。深知自己不合時俗之韻,忽然又被世俗事務纏繞。天官(太宰)開設勝會,滿座都是賢能豪杰。賢豪相聚之事本就勝過一切,何必非要去蓬萊瀛洲仙山。已有七位先生作詩,我續作此詩實感慚愧如狗尾續貂。
青云器:指有高才可以致身青云的人,喻賢能之士。
系匏(páo):典出《論語·陽貨》“吾豈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喻不被任用或不得施展。
九載面石壁:指長期隱居或專注修行,與煙霞為伴。
天官:明代指吏部尚書,此處指朱玉峰太宰。
蓬瀛:蓬萊、瀛洲,傳說中的海上仙山,代指仙境。
續貂:典出“狗尾續貂”,比喻續寫不佳,自謙之詞。
此詩為作者參與朱玉峰(明代太宰,吏部尚書)宅中雅集時所作。朱玉峰作為朝廷重臣,廣邀賢豪聚會,作者席間以“匏”為韻作詩。詩中既體現了明代文人雅集的文化風尚,也反映了作者雖久居隱逸卻仍參與世務的復雜心境。
全詩圍繞雅集展開,前半自述境遇,后半盛贊賢豪相聚之盛,以自謙筆調凸顯對同游者的推崇。語言平實而意蘊深厚,是明代文人雅集詩的典型之作,展現了士大夫階層交游唱和的文化場景。
松月冷颼颼, 片片云霞起。 匼匝[1]幾重山, 縱目千萬里。 溪潭水澄澄, 徹底鏡相似。 可貴靈臺物, 七寶[2]莫能比。
殘星數點天將曉,倉皇拔營登道。李績橫戈,黃忠仗劍,手挈雄兵不少。軍威直搗。過汝水涂溪,金雞數堡。追逐群酋,清晨馬踏寒霜早。 回龍塞穿云表,任鼠輩蟠居,磨牙礪爪。霹靂一聲,橫飛炮石,賊帥都成猿鳥。尸骸顛倒。且薈萃鯨鯢,崇封碧草。指罵千秋,快城鄉父老。
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如日東山能再起,大鵬展翅恨天低。
天山萬笏聳瓊瑤,導我西行伴寂寥。 我與山靈相對笑,滿頭晴雪共難消。
玉粟收余,金絲種后,蕃航別有蠻煙。雙管橫陳,何人對擁無眠。不知呼吸成滋味,愛挑燈、夜永如年。最堪憐,是一泥丸,捐萬緡錢。 春雷歘破零丁穴,笑蜃樓氣盡,無復灰然。沙角臺高,亂帆收向天邊。浮槎漫許陪霓節,看澄波、似鏡長圓。更應傳,絕島重洋,取次回舷。
嚴關百尺界天西,萬里征人駐馬蹄。 飛閣遙連秦樹直,繚垣斜壓隴云低。 天山巉削摩肩立,瀚海蒼茫入望迷。 誰道崤函千古險?回看只見一丸泥。
獨醒慚逋酒債頻,隨君啜茗坐花茵。 酒樓邀月人懷楚,茗渚抽煙鳥報春。 話到丁年驚逝水,歌翻《子夜》動梁塵。 猶憐擲果當年客,日日江皋賦雒神。
晝攬群芳博物華,夕披眾說聚螢車。 花來北固無新唱,詩到西昆有故家。 鄉里孝廉流澤遠,弟兄科甲縉紳夸。 盍歸史觀開群玉,徐步詞垣判五花。
招邀風月須坡叟,管領江山屬漫郎。 更築危亭依巨石,顧從二子老滄浪。
年來年去一衰翁,幾不能言但守中。 每嘆善交如管鮑,那知所得并軻雄。 直教顏巷人難處,秖原融尊酒不空。 自古英賢有窮達,誰能朋友謝磨礱。
紫素全如玉琢,清音不假金妝。海沈時許試芬芳。仿佛云飛仙掌。煙縷不愁凄斷,寶釵還與商量。佳人特特為翻香。圖得氤氳重上。
退之送李愿,歸歟兩山間。 而今乃有此,坐能悅吾顏。
陰村煙樹暝黃昏,一簇人家半掩門。 看盡棲鴉啼噪后,牧童歸去雨聲繁。
生於水而寒於水,都在君家燕座中。 只個從來堪受用,何須更遠挹清風。
林君好學有文,貧不能葬其父,屬余為之言。余謝以母喪猶在殯,方圖葬未克,不忍言也。林君乃言:“吾先人葬大父時,鄉先生林英伯為謀于江南故人叔材,亦得治墓葬。”不以為嫌,今其無可辭,余聞而傷之。士貧累世,命也。若死不得葬,乞于人而后葬,此貧之不可諱之極也,亦可以繼世為之乎?何子遇之深也!雖然不可以諱此名而使其親不得葬也,其往告之,當有見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