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薊北門行
朝出薊北門,去去復何止。
揮戈越飛狐,驅兵渡黑水。
風勁每折膠,天寒欲墮指。
羽書日三至,軍營夜五徙。
殺風半夜來,悲笳數聲起。
虜陣屯隔河,勇悍更莫比。
恐孤推轂恩,向前決生死。
一鼓鋒始交,再鼓敵披靡。
三鼓收成功,天山定三矢。
使者奏甘泉,捷書報天子。
生系左賢主,懸首槁街里。
朝出薊北門,去去復何止。
揮戈越飛狐,驅兵渡黑水。
風勁每折膠,天寒欲墮指。
羽書日三至,軍營夜五徙。
殺風半夜來,悲笳數聲起。
虜陣屯隔河,勇悍更莫比。
恐孤推轂恩,向前決生死。
一鼓鋒始交,再鼓敵披靡。
三鼓收成功,天山定三矢。
使者奏甘泉,捷書報天子。
生系左賢主,懸首槁街里。
清晨從薊州北門出發,一路前行不知何時才是盡頭。揮戈越過飛狐關隘,驅兵渡過黑水河流。寒風猛烈凍得膠弦易折,天氣酷寒幾乎凍掉手指。緊急軍書每日三次送達,軍營連夜五次轉移駐地。肅殺寒風半夜席卷而來,悲涼胡笳聲中幾起幾落。敵軍陣營屯駐河對岸,勇猛強悍無人能比。唯恐辜負君主信任重托,將士們勇往直前決一死戰。第一通戰鼓剛響交鋒開始,第二通戰鼓擂響敵軍潰敗,第三通戰鼓敲過大獲全勝,如薛仁貴三箭定天山般利落。使者快馬奏報甘泉宮,捷報飛傳呈給天子。生擒匈奴左賢王,將其首級懸掛在槁街示眾。
薊北門:薊州(今北京一帶)的北門,代指邊塞要地。
飛狐:飛狐口,古代河北與山西間的重要關隘,地勢險峻。
黑水:水名,具體所指說法不一,此處代指邊塞河流。
折膠:因寒風凜冽,粘弓弩的膠凍脆裂,形容極寒。
墮指:手指被凍得脫落,極言寒冷之劇。
羽書:插鳥羽的緊急軍書,代指戰況緊急。
徙:遷移、移動。
悲笳:胡笳吹奏的悲涼曲調,胡笳是古代塞北民族樂器。
推轂恩:指君主對將領的信任與重托,推轂(gǔ)是古代任命將領時推車轂以示重用的禮儀。
披靡:像草木被風吹倒般潰敗。
天山定三矢:用唐代薛仁貴三箭射殺敵將、平定天山的典故,代指快速克敵。
甘泉:甘泉宮,漢代皇帝行宮,此處代指朝廷。
左賢主:匈奴貴族的高級封號,地位僅次于單于。
槁街:漢代長安外夷聚居的街道,懸首于此以示懲戒。
此詩當為唐代邊塞詩代表作之一,反映盛唐時期與北方游牧民族的戰爭背景。詩人通過描寫將士從出師到凱旋的全過程,既展現了邊塞環境的艱苦、戰爭的激烈,也暗含對將士忠勇的贊揚,契合唐代尚武精神與國家強盛的時代風貌。
全詩以邊塞戰爭為核心,從出師、轉戰到凱旋層層推進,既寫環境之苦、戰況之緊,更突出將士的英勇與勝利的榮耀,是一首典型的盛唐邊塞詩,展現了唐代詩歌“雄渾悲壯”的藝術特色與“家國同構”的精神內涵。
飛騎經巴棧,鴻恩及夏臺。將從天上去,人自日邊來。 此處金門遠,何時玉輦回。早平關右賊,莫待詔書催。
馳驅徒步問民饑,似我寒儒負笈時。 偪仄荒村隨戶到,蕭疏幾屋有煙炊。 平林帶暝投山驛,蒼鬢衛寒濕雨絲。 野老不知巡歷至,相逢爾汝話家私。
梅花褪雪。賞心莫使慵歡悅。大家且恁同攀折。余蕊殘英,偏稱淡籠月。 當初相見花初發。如今花謝人離缺。一年又比一年別。惟有花枝,只似舊時節。
聲促銅壺,灰飛玉琯,夢驚偷換年華。江南芳信,疏影月橫斜。又喜椒觴到手,寶勝里、仍翦金花。釵頭燕,妝臺弄粉,梅額故相夸。 隼興,人未老,東風裊裊,已傍高牙。漸園林月永,疊鼓凝笳。小字新傳秀句,歌扇底、深把流霞。聊行樂,他時畫省,歸近紫皇家。
小夫智解短,錐刀競其身。 養志與養體,孰為能事親。 堂堂父母軀,浩浩仁義貧。 此貧不以道,此樂豈非真。 我知我天分,人言葛天民。
明珠久合蚌中生,何事鴻頭亦炳靈。 襟護重重殊襲復,星分顆顆倍晶明。 一車奇謗嗟成誤,十斛平量換合成。 珍重櫻桃樊素口,致渠磊落更歌聲。
東山有蕨萁,南山有蕨萁。 西山有蕨萁,北山有蕨萁。 采采蕨萁,晨露未晞。 荊棘離披,筐筥攜持。 長镵深入土,短褐寒風吹。 采采蕨萁,可以療饑。 以簸以炊,為餳為飴。 食少不下咽,食多傷人脾。 去年歲歉食無糜,橡栗拾盡民流離。 今年歲歉田無稗,蕨萁食盡將安之?美食大官饌,仁心寧 汝悲?但見昨日奏麥兩歧,今日進五色芝,呈祥獻瑞無休 時,載膏載脂,驛騎驅馳。 蕨萁蕨萁,官獨不汝知!已而已而,歲云莫矣。
碧瓦霜融,繡閣寒輕,春浮壽杯。羨華年七帙,人生稀有,新陽七日,天意安排。丹鳳門開,黃麾仗立,此際應須召促回。人道是,卻暫時繡斧,索笑鹽梅。 吁江假守非才。猶記得當時傳庾臺。算良機再會,摳衣來久,歸鞭何速,祝壽方才。應與邦人,傳為佳話,只為先生誕日來。明年看,是儂方九曲,公已三臺。
幾載辛勤有此堂,芝峰直面麗譙傍。 千章山木朝煙合,百尺樓陰夜月涼。 物我本於仁上一,居諸偏向靜中長。 衰年燭武知何用,空有憂時兩鬢霜。
中使傳宣宴百官,珮聲遙集五云端。 酒傾綠蟻開金甕,饌膾蒼麟奉玉盤。 寶帳春回頻送暖,瑤臺雪霽不生寒。 侍臣沾醉蒙恩德,更敕都人近御看。
山擁金鰲壯,云盤彩鳳來。 星河隨斗轉,珠闕倚天開。 歡洽春聲遍,恩從淑氣回。 愿歌《魚藻》詠,長奉萬年杯。
不作蒼茫去,真成浪蕩游。 三年夜郎客,一柁洞庭秋。 得句鷺飛處,看山天盡頭。 猶嫌未奇絕,更上岳陽樓。
湘妃危立凍蛟背,海月冷掛珊瑚枝。 丑怪驚人能嫵媚,斷魂只有曉寒知。
沉沉夜壑燃幽炬,冢入松根逼寢處。 風凄月苦知者誰,夜與山前石人語。
手捫霄漢摘天星,腳踏丹梯最上層。 須信神仙足官府,能令雞犬亦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