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頌三十六首 其二十三
鼓聲咬破七條,
只著偏衫去也。
老鼠滿地走,
拖取貓兒來。
鼓聲咬破七條,
只著偏衫去也。
老鼠滿地走,
拖取貓兒來。
鼓聲仿佛咬破了七條衣的規制,只穿著偏衫便要離去。老鼠在地上四處跑動,就把貓牽引過來。
七條:佛教袈裟的一種,七條衣為比丘(出家男僧)常服,此處或代指戒律規制;
偏衫:僧尼所穿的一種便服,較為輕便,區別于正式袈裟;
拖取:牽引、帶取,口語化表達
偈頌為禪宗常用文體,多記錄禪門機鋒或開示。此首屬《偈頌三十六首》系列,具體創作背景無明確史料記載,但整體反映禪宗‘平常心是道’的思想,通過日常場景傳遞禪機,應為禪僧修行或開示時所作。
此偈以生活化意象(鼓聲、偏衫、鼠貓)為載體,用直白語言打破常規思維,暗含禪宗‘破除執著’‘應機而對’的哲理,是禪宗偈頌‘以事喻理’的典型體現。
漢儒章句文勝質,魯國衣冠實愧名。
但遣詩書長在眼,可令聲利苦關情。
咄嗟茍飲有時辦,夢想溪堂何日成。
舟泊寒沙臥明月,此期終欲與君盟。
椏檻欹簷一古梅,幾番有意喚春回。
開花自許清香入,布葉不容炎暑來。
日射冷光侵幾案,風搖翠影鎖莓苔。
游蜂野蝶休相顧,木性從來不染埃。
閑居不事事,枕簟信所便。臥形先臥心,心靜形晏然。
復壁非不完,加以甃石堅。其如方寸亂,一夕嘗屢遷。
榮寵萃一門,寧免百慮煎。雖有水精屏,何由得安眠。
章葉踏謠娘,連臂在榻前。何如山中人,編茅臥山巔。
白云宿簷間,對鏡心自捐。我亦遺垢氛,曲肱寄林泉。
茲庵倘壽我,一睡要經年。
開門望西山,歲月已云積。
及茲一登眺,風雨送行役。
緣云路崎嵚,憩澗鐘寂歷。
幽討良獨難,微吟夜寥閴。
雨歇漲江急,野興聊胥疏。漾舟拂林表,擊汰驚飛鳧。
云端僧坐夏,遂造林公廬。猊坐演妙理,法筵滄海珠。
舌本落雄辯,奔放懸江湖。巽公庭宇凈,爐煙堂晏如。
略無客造請,杳黑耽毗盧。吾家大長者,惠光充太虛。
著論役天女,寶笈負于莬。開圖拜遺像,悲嘆隨卷舒。
歸來掩關臥,念冷無贏余。譬如能櫜鞬,境界自于于。
秀出群芳照碧欄,世間顏色比應難。
曉來露采光先泛,晚得云陰葉未殘。
艷質易迷人競賞,道心無染興終閑。
使君認取真消息,同向樽前笑里看。
緣云得支徑,遂造幽人居。
夕風冒梁棟,蒼苔上庭除。
仙崖衣襞積,玉磬韻虛徐。
回首塵外躅,浩歌將焉如。
異時頗愛宋元君,踏門畫史如云屯。舐筆和墨太早計,解衣槃薄全天真。
夢澤張侯飽閑暇,直疑胸中有成畫。酒酣耳熱呼不醒,澹墨淋漓疾揮灑。
誰為右轄賦招魂,遠過酸寒鄭廣文。怪底高堂見丘壑,欲攀松蘿尋石門。
咫尺終南與王屋,翩翩不下如黃鵠。水南水北索價高,放浪猶歌紫芝曲。
張侯愛畫入骨髓,腦脂遮眼良有以。筆端刻意寫遺民,要似留侯赤松子。
如聞可汲用王明,會須添作貢公喜。
漆園游濠梁,得意鯈魚樂。
淵明愛吾廬,感彼眾鳥托。
兩賢俱達道,妙處要商略。
夫子誰與歸,潛也如可作。
柴桑久無人,茲道竟寥落。
頗能誦其詩,尚友亦不惡。
世路多艱險,君軒可槃礴。
但恐君出游,蕭朱綬若若。
客憇茂林晚,風生涼簟秋。
縱橫飛碎玉,勝敗決中流。
北叟暫亡馬,西風還覆舟。
誰能關許事,寓目且忘憂。
權門嗟來食,諸郎愿操瓢。
獨有聘君孫,詩裁九牛腰。
南州翁仲泣,祖風端未遙。
漢庭給扶人,進隨退晚朝。
凌煙在何許,潘鏡二毛雕。
抱瑟懶來齊,啜羮常見堯。
與子同臭味,何時共儀韶。
春風草際歸,爾客向杯酒。
觀化發珍藏,俱為鄙夫有。
雖無雅頌姿,櫜之維楊柳。
賞春良獨難,深憐魯中叟。
呼船凌曙江,江空渺黃霧。
冥冥蜀魄啼,嘖嘖寒雀哺。
道人大梁來,折簡須晤語。
為回緣云策,小緩攀天路。
元因會心期,非關排俗馭。
青燈耿夜窗,高談雜疏雨。
董何呼我顛倒裳,杖藜階西過王郎。
郎君好事初舉觴,平頭奴子舁兩囊。
開視文書浩搶攘,其間穅秕煩播飏。
忽驚墨妙筵有光,問誰所書曰歐陽。
而我盥水方取將,覽之三過神色揚。
反嗟從來見未嘗,字體遒媚筆意剛。
公為文章軋子長,立朝義氣凜秋霜。
借如春蚓縈行行,亦當珍之十襲藏。
況工字畫乃如此,銀鉤金繩粲繭紙。
公嘗臨池墨池水,尚言如船逆風使。
后來誰評新麗體,出公一頭子蘇子。
力田徇所務,蓐食赴其勞。
譬之賈欲贏,疇能惡喧囂。
逢年未前期,敢緩芟與薅。
黔雷無偏頗,多稼埋牛尻。
倉廩自茲實,含飴弄兒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