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同安寺
雨歇漲江急,野興聊胥疏。漾舟拂林表,擊汰驚飛鳧。
云端僧坐夏,遂造林公廬。猊坐演妙理,法筵滄海珠。
舌本落雄辯,奔放懸江湖。巽公庭宇凈,爐煙堂晏如。
略無客造請,杳黑耽毗盧。吾家大長者,惠光充太虛。
著論役天女,寶笈負于莬。開圖拜遺像,悲嘆隨卷舒。
歸來掩關臥,念冷無贏余。譬如能櫜鞬,境界自于于。
雨歇漲江急,野興聊胥疏。漾舟拂林表,擊汰驚飛鳧。
云端僧坐夏,遂造林公廬。猊坐演妙理,法筵滄海珠。
舌本落雄辯,奔放懸江湖。巽公庭宇凈,爐煙堂晏如。
略無客造請,杳黑耽毗盧。吾家大長者,惠光充太虛。
著論役天女,寶笈負于莬。開圖拜遺像,悲嘆隨卷舒。
歸來掩關臥,念冷無贏余。譬如能櫜鞬,境界自于于。
雨停后江水猛漲水流湍急,我興起了出游的興致。劃船掠過樹林梢頭,船槳擊水驚飛了野鴨。云端上僧人正在坐夏修行,于是我來到林公的廬舍。高僧如獅子般坐著講解精妙的佛理,法會上的言論如滄海明珠般珍貴。高僧雄辯滔滔,如江河奔放。巽公的庭院潔凈,爐煙裊裊,堂中一片安和。幾乎沒有客人來拜訪,他在昏暗寂靜中專注于佛法修行。我家的長者,他的智慧光芒充滿太虛。他著論能役使天女,珍貴的經籍多得像背負著兔子一樣(形容豐富)。打開畫像拜謁遺像,悲嘆之情隨畫卷的展開和收起而起伏。歸來后關門而臥,心境清冷,別無他念。就像能佩戴箭囊的人,心境自然安閑自在。
胥疏:閑散、從容。
擊汰:劃船時擊水。
坐夏:佛教僧徒在夏季的三個月中安居寺院,專心修行。
猊坐:像獅子一樣坐著,形容高僧說法時的莊嚴姿態。
法筵:講經說法的集會。
耽毗盧:專注于毗盧遮那佛的修行。毗盧,即毗盧遮那佛,是佛教密宗至高無上的本尊。
大長者:指有道行、有智慧的人。
天女:佛教神話中的仙女。
寶笈:珍貴的經籍。
櫜鞬:盛弓箭的器具,這里引申為有能力、有準備。
于于:安閑自得的樣子。
柳宗元被貶永州期間,內心苦悶,常借游覽山水、與僧人交往來排解憂愁。這首詩可能創作于此時,他在游覽同安寺的過程中,被寺廟的寧靜和高僧的佛理所感染,從而寫下此詩。
這首詩主旨在于通過描寫游寺的經歷,表達詩人對佛教修行的追求和對寧靜心境的向往。其特點是將自然景色與佛理感悟相融合,語言優美,意境深遠。在文學史上,體現了柳宗元被貶后思想的轉變和文學創作風格的拓展。
有子何嫌女,生辰偶與同。情娛陶靖節,名仿魯莊公。嫁后逢今日,歸來祝乃翁。得看雛燕大,我發已飄蓬。
羽林初罷獵,萬騎擁霓旌。馳道鳴笳合,前茅列炬明。充庖驚滿載,得雋快先聲。久立瞻鑾馭,虹光徹御營。
合是天心啟圣人,謳歌萬國慶芳辰。韶光共道元年好,天子新開萬歲春。
可是今年老也無,兒孫次第飲屠蘇。一門骨肉知多少,日出高時到老夫。
岝?干峰下,天開姑蔑墟。地靈蕃玉蕊,神至響云車。未破人間局,先翻石室書。茅靡入道術,歲晚莫踟躕。
玉茗今何在,新堂剩夕暉。笙簫聲隱約,梅柳韻深微。欲啟癡人夢,猶沾客子衣。燕剪鶯圓里,偏有杜鵑飛。
詩翁甘獨殿,我輩豈其班。爝火自不息,斤風祇似閒。秋容蟾桂里,歸夢雁芙間。物理因詩悟,新來豹一斑。
手板劉明府,徵書漢省垣。已收三輔最,將益九重尊。往事蒲堪伏,清朝草易存。波臣正愁絕,揮涕問千門。
一水幾灣環,山勢龍蟠,城樓高處且憑欄。晚渡夕陽風更緊,如此江山。時序已秋闌,轉瞬嚴寒,塞鴻飛去不知還。寄語君休忘故國,戀戀江南。
邦人喜見我之官,疊足駢肩隴畝間。莫道使君來已暮,使君知是愛求閑。
極目扶胥一水隈,三山如擁五羊來。歌樓菊徑皆劉跡,野草秋風滿漢臺。人語漸隨煙市合,征帆猶傍夕陽開。蕭疏僧舍青松外,忽聽樵歌首重回。
含暉欣晚景,立雪憶當時。我亦承人后,誰無一日知。江流深不測,云影變多奇。峰頂孤松色,歲寒然后知。
春草藹碧色,春泉流白云。時覓漁樵侶,行穿麋鹿群。覽古發長嘯,尋幽探秘文。娟娟雙徑月,流景照夫君。
君親俱在念,風雨肯遲留。不作隨陽雁,真如泛水鷗。寸心馳萬里,一日似三秋。料得承恩處,南薰五鳳樓。
勝日大開東閣,臨池旋取鮮鱗。只為梅花合醉,不須風雨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