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思五首 其四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曾經領略過滄海的浩瀚,其他地方的水便難以稱為水了;除了巫山那片神女的云,其他的云都算不得云。即使從萬花叢中走過,我也懶得回頭顧盼;一半因為我潛心修道,一半是因為你啊。
滄海:大海,此處化用《孟子·盡心上》“觀于海者難為水”句意,喻指見過大世面后其他事物難以相比。
巫山云:出自宋玉《高唐賦》中巫山神女“旦為朝云,暮為行雨”的典故,此處特指巫山的云,喻指極致美好的事物。
取次:隨便、倉促,此處指漫不經心。
修道:指修行佛道,元稹后期信奉佛教。
君:指詩人已故的妻子韋叢。
此詩為元稹悼念亡妻韋叢所作。韋叢與元稹共患難七載,27歲早逝。詩人約于元和四年(809年)妻子離世后創作《離思五首》,此為其四,借自然之景抒發對亡妻的深切懷念。
全詩以“曾經滄?!薄俺齾s巫山”等極致比喻,表達對亡妻的忠貞與思念,情感真摯濃烈,意象鮮明獨特,是中唐悼亡詩的經典之作,“曾經滄海”更成千古傳誦的愛情名句。
堂依山麓凈風煙
松竹窗虛小有天
汲水炷香供佛后
蒲團燕坐得安禪
牢落真慚世上名,詼諧詞賦尚縱橫。
豈無武帝憐方朔,亦有文君愛長卿。
楊柳陰陰飛白鷺,桃花黯黯叫倉鹒。
人生不守酒泉郡,慚愧廚頭阮步兵。
蠻月掛青樹,荒風吹綠林。
云經三楚濕,天入九嶷深。
古洞門常閉,陰崖路自尋。
雨過斑竹泣,紅淚落猿吟。
仙境阻。
洞口桃花風又雨。
可惜阮郎游處。
看花無伴侶。
幾日翠陰庭戶。
留春春不住。
零亂十三箏柱。
懶聽金雁語。
聚香國里香風起,靈槎御風而下。天女腰肢,維摩眉宇,聞是王孫自寫。欲何為也。有百八牟尼,一函般若。不著纖塵,屏除一切更嫻雅。
本來心在云水,現官身說法,恁般瀟灑。不染峰巒,不增泉石,一片青天光射。翠鬟嬌姹。豈謝傅東山,管弦游冶。載個人兒,散天花侍者。
多言喪道,多歧亡羊。
渾無顆粒,別甑炊香。
驚起暮天沙上雁,海門斜去兩三行。
哲兄卜吉地,百堵臨江興。
崇制欲干云,瑰材屯如陵。
梓人各獻藝,圬匠亦奏能。
工師頤指揮,意氣何軒騰!
披圖覘宏規,技巧誠足稱。
連樓可走馬,綺閣高三層。
于茲寧君子,福至同川增。
丁寧語后輩,堂構善欽承。
念余當此去,悲來欲填膺。
屏營版筑場,惆悵不能勝。
花樹種新活,江帆來相仍。
何年重戾止?朱檻此同憑。
未賀參元失火書
多君呵護喜何如
頻年琴劍慚奔走
此夕杯盤慰起居
入抱不曾辜萬軸
感時長與惜三馀
海天一笑吾何幸
徐福歸舟正歲除
場籍聲華茂,家庭志意修。光陰歸翰墨,器業謾林丘。學府空雞蹠,賢書誤鶴頭。門基多克荷,袞袞出公侯。
濉陽忠烈后,泊水老成人。庠校推模表,州閭訓睦姻。決疑辭郭璞,營急似陳遵。碑字深無愧,鑾坡得從臣。
探奇開勝跡,
傍屋結精盧。
芝現三身佛,
龜銜綠字書。
不隨僧入定,
常怕友來疏。
忽契無言處,
虛空那得如。
園名金柅多奇卉,古干靈根獨異常。
恥與春花爭俗艷,故將雪質對韶光。
天葩巧削昆山片,露蕊疑含建水香。
當為君侯好封植,角弓三嘆誓無忘。
中夜聊假寐,饑鼯嚙我耳。
擁褐步檐欞,眾星粲可指。
中有琴鼓聲,清商激綠水。
哀弦隨悲風,曲終忽變徵。
茲音久不作,勿乃鄒陽子。
沈憂蕩精魂,欲訴誰為理。
朔風悲老驥,
秋霜動鷙禽。
出門有遠道,
平野多層陰。
滅沒馳絕塞,
振迅拂華林。
不因感衰節,
安能激壯心。
西風獵獵滿干旌,戀闕猶懸薜荔情。豈為懷仙求大藥,總憐招隱緩王程。青山色借云間舄,綠酒晴□鶴背笙。此去使君蒙上賞,泥途肯信老慈明。
□歡仙令且攀轅,四百峰頭酒一尊。入洛定知將□□,倚閭先喜見王孫。燈前夜話千山寂,樹底秋□萬壑諠。春到桃花應有待,不妨重訪武陵源。
松江岸側。正亂葉墜紅,殘浪收碧。猶記燈寒暗聚,籪疏輕入。休嫌郭索尊前笑,且開顏、共傾芳液。翠橙絲霧,玉蔥浣雪,嫩黃初擘。
自那日、新詩換得。又幾度相逢,落潮秋色。常是籬邊早菊,慰渠岑寂。如今謾有江山興,更誰憐、草泥蹤跡。但將身世,浮沈醉鄉,舊游休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