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吟 其一 游薛濤井,尋桃花林,暮不得
可憐最是嬋娟,遭時淪落如蓬梗。過庭續句,竟成讖語,何堪追者。十色蠻箋,七弦箏柱,閑情自領。算愛才不少,騷人墨客,終莫慰、青樓恨。
去錦城東差近。是太和、薛濤古井。五云深處,昌蒲一碧,蕭蕭搖暝。訪古人來,登高憑吊,傷心薄幸。問桃林何在,年年杜鵑,只余悲哽。
可憐最是嬋娟,遭時淪落如蓬梗。過庭續句,竟成讖語,何堪追者。十色蠻箋,七弦箏柱,閑情自領。算愛才不少,騷人墨客,終莫慰、青樓恨。
去錦城東差近。是太和、薛濤古井。五云深處,昌蒲一碧,蕭蕭搖暝。訪古人來,登高憑吊,傷心薄幸。問桃林何在,年年杜鵑,只余悲哽。
最令人憐惜的是那姿態美好的女子,生不逢時淪落如蓬草漂泊。幼年過庭續父詩成讖語,這般傷痛如何追憶?十色的薛濤箋、七弦的箏柱,不過是她自領的閑情雅趣。算來愛慕她才華的騷人墨客不少,卻終究無法慰藉這青樓女子的遺恨。這薛濤古井離錦官城東郊相近,地處太和之地。五云深處,一叢碧綠的菖蒲在暮色中蕭蕭搖動。今日來訪古人遺跡,登高憑吊,只覺傷心于薄幸的命運。想問那桃林今在何處?年年杜鵑啼血,只余下一片悲咽。
嬋娟:形容姿態美好,此指薛濤。
蓬梗:蓬草的莖,比喻漂泊無依的命運。
過庭續句:相傳薛濤幼年隨父薛鄖游成都碧雞坊,父指井梧詠“庭除一古桐,聳干入云中”,濤續“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后成其淪落樂籍的讖語。
十色蠻箋:薛濤創制的彩色詩箋,名“薛濤箋”。
太和:指薛濤井所在之地,或為古地名。
昌蒲:即菖蒲,多年生水生草本植物,此處指薛濤井邊的植物。
杜鵑:傳說為古蜀王杜宇所化,啼聲悲切,常象征哀痛。
薛濤為唐代著名女詩人,曾入樂籍,晚年居成都浣花溪,創制薛濤箋。此詞或為作者游覽成都薛濤井(相傳為薛濤制箋取水處),欲尋與薛濤相關的桃花林(或為其舊居勝景)而不得,觸景生情,感其才華與淪落身世所作。創作時結合薛濤生平典故,寄寓對歷史中才女命運的感慨。
全詞以訪薛濤遺跡為線索,上片嘆其才華淪落,下片寫尋跡傷懷,通過典故與意象的交織,突出對才女命運的同情。語言哀婉,意境蒼茫,是懷古詞中寄情歷史、感懷人事的佳作。
但見西陵慘明月,
女妓無因更相悅。
有虞曾不有遺言,
滴盡湘妃眼中血。
離離天際云,皎皎關山月。
羌笛一聲來,白盡征人發。
嘹唳孤鴻高,蕭索悲風發。
雪壓塞塵清,雕落沙場闊。
何當胡無人,荷戈朝鳳闕。
衣服田方無內客,一入廬云斷消息。
應為山中勝概偏,江邊月色到巖前,此際心情必相似。
似不似,寄數字。
少皞開宮行帝業,無刃金風剪紅葉。
雁別邊沙入暖云,不甘長在諸生下,束書攜劍離家鄉。
利爪鞲上鷹,荊山有玉猶在璞,未遇良工虛擲鵲。
一壺清酒酌離情。
同云慘慘如天怒,寒龍振鬣飛干雨。
玉圃花飄朵不勻,應是羲和倦曉昏,暫反元元歸太素。
歸太素,
雁門禪客吟春亭,牡丹獨逞花中英。
雙成膩臉偎云屏,蕊繁蟻腳黏不行,甜迷蜂醉飛無聲。
廬山根腳含精靈,潺潺綠醴當風傾,平頭奴子啾銀笙。
紅葩艷艷交童星。
擇友如淘金,沙盡不得寶。結交如干銀,產竭不成道。
我生四十年,相識苦草草。多為勢利朋,少有歲寒操。
通財能幾何,聞善寧相告。茫然同夜行,中路自不保。
常恐管鮑情,參差忽終老。今來既見君,青天無片云。
語直瑟弦急,行高山桂芬。約我為交友,不覺心醺醺。
見義必許死,臨危當指囷。無令后世士,重廣孝標文。
空門少年初志堅,摘芳為藥除睡眠。
匡山茗樹朝陽偏,傾筐短甑蒸新鮮,白纻眼細勻于研。
磚排古砌春苔干,林風夕和真珠泉,半匙青粉攪潺湲。
綠云輕綰湘娥鬟。
自君之出矣,
鸞鏡空塵生。
思君如明月,
明月逐君行。
蠢蠢荼蓼蟲,薨薨避葵薺。
悠悠狷者心,寂寂厭清世。
如何不食甘,命合苦其噬。
如何不趣時,分合辱其體。
至哉先哲言,于物不凝滯。
菊華寒露濃,蘭愁曉霜重。
指佞不長生,蒲萐今無種。
安如植叢篁,他年待棲鳳。
大則化龍騎,小可釣璜用。
留煙伴獨醒,回陰冷閑夢。
何妨積雪凌,但為清風動。
乃知子猷心,不與常人共。
行人何彷徨,隴頭水嗚咽。
寒沙戰鬼愁,白骨風霜切。
薄日朦朧秋,怨氣陰云結。
殺成邊將名,名著生靈滅。
浩蕩東風里,裴回無所親。
危城三面水,古樹一邊春。
衰世難修道,花時不稱貧。
滔滔天下者,何處問通津。
閑居無勝事,公干臥來心。
門靜秋風晚,人稀古巷深。
花疏籬菊色,葉減井梧陰。
賴有斯文在,時時得強尋。
露驚松上鶴,曉色動扶桑。
碧浪催人老,紅輪照物忙。
世情隨日變,利路與天長。
好駕觥船去,陶陶入醉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