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 潭月山房木蓮花放,俗稱大玉蘭,實即古所謂木蘭,香山詩所稱木蓮也
蓮花八葉。墮世塵、不受墉城仙接。的的檀心,清露玉房曉檀浥。來是薌林天姊,休誤了蘭香芳牒。盡奇絕,白地光明,凈相起眉睫。
遺褋。浪霅霅,甚澧浦路遙,桂棹愁涉。花身危立,莫莫風潮作舟楫。聞道九疑仙侶,已不是玉嚴金帖。又靜夜,緘密意,瓣香深擪。
蓮花八葉。墮世塵、不受墉城仙接。的的檀心,清露玉房曉檀浥。來是薌林天姊,休誤了蘭香芳牒。盡奇絕,白地光明,凈相起眉睫。
遺褋。浪霅霅,甚澧浦路遙,桂棹愁涉。花身危立,莫莫風潮作舟楫。聞道九疑仙侶,已不是玉嚴金帖。又靜夜,緘密意,瓣香深擪。
木蓮花綻放如八瓣蓮花,墜入塵世卻不與墉城仙凡相接。那鮮明的淺紅花蕊,在清晨的清露中濕潤了玉質的花房。它本是佛國香林的天女,莫要誤作蘭草記入芳名錄。最是奇絕處,潔白的花朵綻放光明,純凈的姿態就在眼前。花瓣飄落,似衣飾遺落,水波急濺。想起澧水之濱路途遙遠,乘桂棹而行令人愁煩。花身孤傲挺立,在漠漠風潮中如舟楫般堅韌。聽說九嶷山的仙侶,已不再是玉嚴金帖上的舊模樣。又在靜夜中,將隱秘的心意封存,用花瓣深深按壓一縷心香。
墉城:傳說中神仙居住的地方,見《十洲記》。
的的(dídí):鮮明、明亮的樣子。
檀心:淺紅色的花蕊,檀為淺紅色。
薌(xiāng)林:佛國的香林,薌通“香”。
芳牒:記錄香草的名錄。
遺褋(dié):指落花,褋本指衣飾,此處代指花。
霅霅(zhàzhà):水流急濺的聲音。
澧浦:澧水之濱,《九歌》有“沅有芷兮澧有蘭”。
九疑:九嶷山,傳說為舜帝葬地,多與神仙傳說相關。
擪(yè):按壓。
此詞創作于作者于潭月山房見木蓮花盛放之際。木蓮俗稱大玉蘭,古名木蘭,與白居易詩中“木蓮”同源。作者借物抒懷,或因見花之高潔觸發對超脫世俗的聯想,具體創作時間與背景無明確史料,推測與個人賞景感懷相關。
全詞以木蓮花為核心,通過細膩描摹其形態與意境,結合仙話典故,塑造出高潔出塵的花中君子形象。藝術上融寫實與想象為一,語言典雅,意境空靈,是詠物詞中借物抒懷的佳作。
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 丹景春醉容,明月問歸期。
隋家宮殿鎖清秋,曾見嬋娟飏繡球。 金鑰玉簫俱寂寂,一天明月照高樓。
八九十翁,似嬰兒戲,漢司馬遷。記渭川垂釣,一年之長,龍山吹帽,七日之前。口角春風,襟期秋月,萬事從來只任緣。隨渠道,更登天富貴,陸地神仙。 兒孫綠綬青編。看鼓舞云霄高刺天。但階移花影,閑尋棋局,風斜竹徑,緩起茶煙。心跡逾清,精神越健,不用金丹資節宣。洪崖老,笑將眉壽,祝我老人軒。
●最高樓壽梅屋儒學譚提舉九月十九 西江水,分潤到全閩。芹藻亦生春。秀鐘東壁雙躔瑞,祥開南極一星明。把紫陽、年月算,恰同庚文公庚戌九月十五生。 前十日、重陽秋正好。后十日、小陽春未透。梅與菊,此交承。酌公菊水來稱壽,期公梅實去和羹。要教人,看久遠,是功名。
蘭閨深窅。正畫簾不卷,煙篆低裊。整日相看,玉骨娉婷,清絕小窗晴曉。陳王曾識凌波步,想一樣、盈盈嬌小。是誰將、倩影移來,化作一枝香草。 為憶深宮舊事,杜鵑啼血后,幽恨多少。洗凈鉛華,展盡芳心,只有閑愁未了。孤根已分隨冰雪,莫更被、東風吹老。算幽香、肯讓梅花,耐得十分寒峭。
雷塘無限白楊花,寒食西風集暮鴉。 莫向舊堤窺柳色,春鋤爭上玉鉤斜。
瀟灑江梅,向竹梢疏處,橫兩三枝。東君也不愛惜,雪壓霜欺。無情燕子,怕春寒、輕失花期。惟是有,年年塞雁,歸來曾見開時。 清淺小溪如練,問玉堂何似,茅舍疏籬。傷心故人去后,冷落新詩。微云淡月,對孤芳、分付他誰。空自倚,清香未減,風流不在人知。
陰陰溪曲綠交加,小雨翻萍上淺沙。 鵝鴨不知春去盡,爭隨流水趁桃花。
憶昔西池池上飲,年年多少歡娛。別來不寄一行書。尋常相見了,猶道不如初。 安穩錦衾今夜夢,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問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無。
丹篆釵符彩縷鮮,承恩侍宴玉皇前。 一年一度為端午,此去應須億萬年。
昨夜東風入律新,朝來蕙露凈無塵。 玉觴椒酒陪歡宴,總道今春勝舊春。
千年泰山頂,云起漢皇封。不作奇峰狀,寧分觸石容。 為霖雖易得,表圣自難逢。冉冉排空上,依依疊影重。 素光非曳練,靈貺是從龍。豈學無心出,東西任所從。
雙鬢蕭蕭城一阹,自斟濁酒倍躊躇。 星霜遇景悲時邁,身世閑愁集歲除。 久已逃名安薜荔,漸看偶語禁詩書。 清溪何處桃花渡,欲向花源深處居。
高樓秋氣正蕭森,罷酒憑欄且獨吟。 何處吹簫催暮雨,有人孤策倚荒林。 癖如米芾差存石,懶似嵇康并廢琴。 早已投閑吾計得,入山何必更求深。
幸自山東無賦稅,何須雨里太倉黃。 尋思此個人間世,畫出人來也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