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鶴鳴亭
種竹栽花猝未休,樂天知命且無憂。百年自運非人力,萬事從今與鶴謀。用力何如巧作湊,封侯原自曲如鉤。請看魚鳥飛潛處,更有雞蟲得失不。
莫被閒愁撓太和,愁來只用暗消磨。隨流上下寧能免,驚世功名不用多。閒看蜂衙足官府,夢隨蟻斗有干戈。疏簾竹簟山茶碗,此是幽人安樂窩。
林下蕭然一禿翁,斜陽扶杖對西風。功名此去心如水,富貴由來色是空。便好洗心依佛祖,不妨強笑伴兒童。客來閒說那堪聽,且喜新來耳漸聾。
種竹栽花猝未休,樂天知命且無憂。百年自運非人力,萬事從今與鶴謀。用力何如巧作湊,封侯原自曲如鉤。請看魚鳥飛潛處,更有雞蟲得失不。
莫被閒愁撓太和,愁來只用暗消磨。隨流上下寧能免,驚世功名不用多。閒看蜂衙足官府,夢隨蟻斗有干戈。疏簾竹簟山茶碗,此是幽人安樂窩。
林下蕭然一禿翁,斜陽扶杖對西風。功名此去心如水,富貴由來色是空。便好洗心依佛祖,不妨強笑伴兒童。客來閒說那堪聽,且喜新來耳漸聾。
種竹養花的事倉促間還未停止,樂天知命暫且沒有煩憂。一生的命運自然運轉非人力能控,從今往后萬事都與仙鶴共商。費力做事不如巧妙湊成,封侯本來就像彎曲的鉤。看那魚鳥或飛或潛的自在,還有雞蟲爭斗的得失嗎?不要讓閑愁擾亂平和心境,愁來只需默默消解。隨波逐流難以避免,驚動世人的功名不需要太多。閑看蜜蜂群飛如官府排衙,夢到螞蟻相斗似有干戈。稀疏的竹簾、竹席、山茶碗,這是隱士的安樂窩。林下定然有個禿頭老翁,斜陽里柱杖面對西風。從此對功名心如止水,富貴本就是空幻。正好洗心皈依佛祖,不妨強作歡笑陪伴兒童。客人來閑聊哪堪入耳,可喜近來耳朵漸聾。
樂天知命:安于自己的處境,由命運安排,語出《周易·系辭上》。
蜂衙:蜜蜂群飛時排列如官府儀仗,故稱。
蟻斗:螞蟻相斗,比喻微小無謂的爭斗。
竹簟(diàn):竹席。
幽人:隱士,此處指詩人自己。
色是空:佛教語,指一切現象皆空幻,出自《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洗心:滌除雜念,凈化心靈。
此詩約作于詩人晚年退隱時期。此時詩人遠離官場紛爭,寄情于田園生活,通過對日常瑣事與自然景物的描寫,抒發超然物外的人生感悟。
全詩以退隱生活為背景,通過種竹栽花、觀蜂看蟻等細節,展現樂天知命的生活態度,語言平淡而哲理深刻,是詩人晚年超脫心境的真實寫照。
日暮江空船自流。誰家院落近滄洲。一枝閑暇出墻頭。 數朵幽香和月暗,十分歸意為春留。風撩片片是閑愁。
高節長身老不枯,平生風骨自清癯。 愛君修竹為尊者,卻笑寒松作大夫。 未見同參木上座,空余聽法石於菟。 戲將秋色分齋缽,抹月批風得飽無?
十指嫩抽春筍,纖纖玉軟紅柔。人前欲展強嬌羞。微露云衣霓袖。最好洞天春晚,黃庭卷罷清幽。凡心無計奈閑愁。試拈花枝頻嗅。
不怕石頭行路滑。歸來那愛駒兒踏。言下百骸俱撥撒。無剩法。靈然晝夜光通繞。 古寺天寒還惡發。夜將木佛齊燒殺。炙背橫眠真快活。憨抹撻。從教院主無須發。
畫餅充饑人笑汝。一庵歸掃南陽塢。擊竹作聲方省悟。徐回顧。本來面目無藏處。 卻望溈山敷坐具。老師頭角渾呈露。珍重此恩逾父母。須薦取。堂堂密密聲前句。
茲游閑適實清奇,恍對柯山一局棋。 興盡相呼下山去,歸途猶趁日西時。
相慕。酒家女。巧笑明眸年十五。當壚春永尋芳去。門外落花飛絮。銀鞍白馬金吾子。多謝結裙情素。
甜似黃連微帶澀,苦如甘草略含辛。 一回點過一回別,只恐難瞞無舌人。
人愛名與利,我愛水與山。 人樂紛而競,我樂靜而閑。 所以西巖地,千古無人看。 雖看亦不愛,雖賞亦不歡。 欣然會予心,卜筑于其間。 有石極峭屼,有泉極清寒。 流觴與祓禊,終日堪盤桓。 此樂為我設,信哉居之安。
覆水難收滿竺峰,如何臨死更摩胸。 說無說有成生滅,并付春風一夢中。
此地那堪再度年?此身慚傀在燈前。 夢中失哭兒呼我,天末招魂鳥降筵。 好友多從忠節傳,人情不盡絕交篇。 于今屈指幾回死,未死猶然被病眠。
此地那堪再度年, 此身慚愧在燈前。 夢中失哭兒呼我, 天末招魂鳥降筵。 好友多從忠節傳, 人情不盡絕交篇。 于今屈指幾回死, 未死猶然被病眠。
弁陽片石出塘棲,馀墨猶然積水湄。 一半已書亡宋事,更留一半寫今時。
剩水殘山字句饒,剡源仁近共推敲。 硯中斑駁遺民淚,井底千年恨未銷。
離思滿春江,當時事、爭忍不思量。記芳徑月斜,憑肩私語,蘭舟風軟,攜手尋芳。回首處,青山遮望眼,綠柳系柔腸。云落雨零,燕愁鶯恨,寶釵留股,鸞鏡分光。天涯飄零客,情緣向何處,最是難忘。猶剩滿襟清淚,半臂余香。□心似雨花,一枝寂寞,夢隨風絮,萬里悠揚。誰信覺來依舊,煙水茫茫。
千門夜色霏香霧。又春滿、朝天路。回首舊游誰與語。金波影里,水晶簾下,總是關心處。征衫著破愁成縷。留滯京塵甚時去。旅館蕭條情最苦。燈無人點,酒無人舉。睡也無人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