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春曉歌
碧云初散扶桑樹,六龍已駕羲和馭。海上神山曉色分,琪花瑤草濕香霧。
雙雙彩鳳棲梧桐,嗈嗈相應朝陽東。四海蒼生盡蘇息,萬國如在春風中。
憶得當年來上國,棘圍鏖戰文場屋。瓊林宴罷醉扶歸,不讓當時步瀛客。
厥來出宰十八年,于今捧詔還朝天。上林春色正明媚,百花燦爛爭芳妍。
自喜生逢堯舜世,愧乏涓埃酬圣帝。吟詠非才丹淚垂,強作狂歌歌舜治。
碧云初散扶桑樹,六龍已駕羲和馭。海上神山曉色分,琪花瑤草濕香霧。
雙雙彩鳳棲梧桐,嗈嗈相應朝陽東。四海蒼生盡蘇息,萬國如在春風中。
憶得當年來上國,棘圍鏖戰文場屋。瓊林宴罷醉扶歸,不讓當時步瀛客。
厥來出宰十八年,于今捧詔還朝天。上林春色正明媚,百花燦爛爭芳妍。
自喜生逢堯舜世,愧乏涓埃酬圣帝。吟詠非才丹淚垂,強作狂歌歌舜治。
青碧的云靄剛剛從扶桑樹間散開,六條龍已駕著羲和的車駕啟程。海上的蓬萊仙山在晨色中清晰分明,奇花異草沾滿濕潤的香霧。一對對彩鳳棲息在梧桐樹上,和鳴之聲應和著東方初升的朝陽。四海的百姓都得以休養生息,萬國如同沐浴在春風之中。回憶當年我初到京城,在科舉考場上激烈角逐。瓊林宴后醉意朦朧被人攙扶而歸,不輸當年登科的才俊。自那時外任地方官十八年,如今奉詔返回朝廷。皇家園林的春色正明媚,百花盛開爭奇斗艷。我欣喜生逢圣明的時代,慚愧自己僅有微小的貢獻難以回報帝王。本非擅長吟詠之才卻淚水縱橫,勉強作此狂歌贊頌這太平盛世。
扶桑:神話中日出之處的神樹,《山海經》載‘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
六龍:傳說中羲和為太陽駕車,由六條龍牽引,此處代指太陽運行。
琪花瑤草:仙境中珍貴的花草,琪、瑤均指美玉,形容花草華美。
棘圍:科舉考場的代稱,因考場周圍插荊棘防作弊,故稱。
瓊林宴:宋代皇帝為新科進士舉辦的宴會,后泛指科舉中第的榮典。
步瀛客:指登科的士人,‘瀛’指瀛洲,傳說中的仙山,喻指科舉入仕如登仙。
厥來:自那時以來,厥為代詞。
堯舜世:借指圣明的君主統治時期,堯舜為上古賢君。
涓埃:細流與微塵,比喻微小的貢獻。
丹淚:赤誠的淚水,丹指紅色,象征真誠。
此詩當為作者外任地方官十八年后被召回朝廷時所作。詩中‘出宰十八年,于今捧詔還朝天’點明經歷,結合‘上林春色’‘百花爭妍’的描繪,推測創作于春日還朝之際,作者觸景生情,借‘蓬萊春曉’的祥瑞之景,表達對圣明君主的贊頌及個人際遇的感慨。
全詩以‘蓬萊春曉’起興,由仙景到人間,從回憶科舉榮遇到感慨仕途經歷,最終落腳于對圣世的歌頌,主旨鮮明。語言典雅,意境開闊,既具浪漫想象,又含現實情懷,是一首典型的盛世感懷之作。
晴空喚我出柴扉,山色留人倚落暉。
春意已隨流水去,晚風忍挾亂花飛。
尋思樂事唯心在,惆悵良辰與愿違。
尚有扁舟奇絕處,江南水暖鱖魚肥。
弁山凝翠碧橫天,霅水開鑒流清泉。
隠君東老志高潔,一庵結在青山邊。
平生倒屣愛佳客,買書不惜傾囊錢。
秋風八月酒初熟,邂逅有客來翩躚。
豐姿灑落眼秋碧,太白邀飲清風前。
欣然二翁話相得,醉來促席相留連。
不覺達旦欲辭去,笑語拍手洪崖肩。
逡巡灑翰落珠玉,藹藹態度含云煙。
更將禍福論天命,衣冠后世終榮傳。
嗟乎東老今已矣,長有聲名伴山水。
祇應驂鸞跨鶴蓬萊去,猶使鄉人指點庵前路。
真鹽鐵使有云來,多少人憐白樸才。
合趁閨班高處籍,尚攜檄筆外間臺。
勞君海怪探龍頷,贈我廚珍得豹胎。
又俸前詩清似水,通群辟盡鎖窗煤。
去卻一,拈得七。
拶破疑團,咄咄咄。
跳上天目山,據卻獅子窟。
返擲有余態,江湖聲響出。
且喜吾家有此郎,賽過天下大禪佛。
薄酒匆匆與睡謀,夜長無寢怯更籌。
要嗔早起還多事,浩笑春來失自由。
雪禁好花偏耐晚,雨肥枯澗已堪舟。
自憐跬步元嬰閣,未有新詩續舊游。
不是心,亦非佛。
玉兔東升,金烏西沒。
循環不暫停,究竟知何物。
那個男兒腕力強,一槌擊碎精靈窟。
秋膺重疊有誰編,客意難憑燕子傳。
欲送寒衣仍冷雨,稍疑飛霧近南天。
楊花舞歇春無力,湖水空明晚自煙。
日日詩筒星火急,吟窗禿盡筆鋒尖。
滴露謄真誥,蕭然莫與群。
新詩高似月,世念薄于云。
俗走堪憐我,閑眠極羨君。
唯余綠綺韻,惆悵未曾聞。
可竹詩來為說君,采蘋宮冷尚疑塵。
人生不幸有奇禍,天道終當與善人。
蔡琰援琴應制曲,壽昌見母足娛親。
兩峰座上客常滿,芋栗杯盤日夜春。
瞌睡從何來,譬若風雨至。曲幾不待憑,虛欞那暇寄。
應人眉強撐,伸手扇已墜。徑游華胥國,欲見混沌帝。
齁齁自成腔,兀兀更有味。息疎疑暫醒,氣窒還扶醉。
兒童欲惱翁,搖膝問某字。吻間僅一答,言下已復寐。
雜然拍手笑,欲嗔嗔不遂。何曾參佛祖,先會點頭意。
何曾逢曲車,流涎已沾袂。不省較短長,誰能問興替。
陰天百怪舞,開口輒差異。三百六十日,何似長瞌睡。
昨夜花神有底忙,先教踏白入南邦。
冷將雙眼窺春破,肯把孤心受雪降。
松弟得兄呼最長,竹君取友嘆無雙。
月宵試看尤清絕,一在梢頭一在窗。
虛齋鎮東鄞,從之南容君。我初未之識,邕翰傾殷勤。
修潔以博習,秀美而有文。玉犀映秋水,英辭涌春云。
雞距角魯蜀,昂然鶴非群。晤言到圣處,商也樂所聞。
最喜直而義,壯音駴鼓鼖。告子少于孟,先策養氣勛。
牛山木信美,謹勿容斧斤。助苗固得槁,可使稗不耘。
觀于所植立,真能張吾軍。仁義可效治,淵源在河汾。
詩書自師友,芝蘭足膏薰。剛風接勁翮,去去翔霄旻。
清時有聞者,必也吾子云。
碧荷色猶懶,紫花香漸多。
過橋通故里,分界入新河。
土潤何勞治,沙平不用磨。
衣冠今已矣,從此想鳴珂。
聞說吾家又一種,移來遠自劍津灣。
葉如壯士沖冠發,花帶癯仙辟谷顏。
行輩合推梅以上,交游多在菊之間。
平生我亦好修者,乞取幽蘭鎮小山。
日落啣山照畫屏,箭山鬰鬰歲寒青。
昂霄巨干成梁棟,裂石盤根長茯苓。
風撼碧濤驚鶴夢,雷轟鐵鎖悅龍形。
由來秀蔭觀音廟,血食千年顯電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