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答楊少傅士奇見寄二首
幽棲已出喧囂外,老疾偏憐見在身。萬里交游空對月,半生風雨不知春。
當年玉署曾分直,今日烏紗獨制巾。共道同時六學士,香山居士一閑人。
夢中握手不知勞,顧我猶穿舊賜袍。茅屋江頭真野老,玉堂天上實仙曹。
每見杜陵懷李白,何如若士望盧敖。自憐多病云霄隔,敢謂山林遂養高。
幽棲已出喧囂外,老疾偏憐見在身。萬里交游空對月,半生風雨不知春。
當年玉署曾分直,今日烏紗獨制巾。共道同時六學士,香山居士一閑人。
夢中握手不知勞,顧我猶穿舊賜袍。茅屋江頭真野老,玉堂天上實仙曹。
每見杜陵懷李白,何如若士望盧敖。自憐多病云霄隔,敢謂山林遂養高。
我隱居在遠離喧囂之地,年老多病更憐惜自己這尚存之身。與遠方友人交往只能空對明月,半生在風雨中竟不知春天已至。當年曾在翰林院輪值,如今卻獨自戴著烏紗巾。大家都說當年一同的六位學士,如今我就像香山居士一樣成了閑人。夢中與你握手不覺得勞累,看我還穿著從前皇帝賞賜的袍服。我在江頭茅屋真成了山野老人,而你在朝廷玉堂真是神仙般的官員。常看到杜甫懷念李白,哪如你這般盼望我。我自憐多病與朝廷相隔,怎敢說在山林中就能修養高尚品德。
幽棲:隱居。
見在身:現存之身,指自己。
玉署:指翰林院。分直:輪流值班。
烏紗:烏紗帽。制巾:制作頭巾,這里指閑居打扮。
六學士:具體所指需結合當時情況,應是與作者同時任職的六位學士。
香山居士:指白居易,這里作者自比。
杜陵:指杜甫。李白:唐代著名詩人。
若士:指楊士奇。盧敖:傳說中的仙人,這里作者自比。
云霄:指朝廷。
楊士奇是明朝內閣首輔,與作者交往密切。此詩是作者對楊士奇寄詩的回應。作者可能已年老退休,隱居山林,回顧半生經歷,感慨時光流逝和人生境遇的變化,在這種心境下創作了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友人的思念和對自身境遇的感慨。其特點是情感真摯,通過對比和用典增強了表現力。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反映了當時文人之間的交往和他們的生活狀態與情感世界。
念昔瓊林賜宴歸,
彩衣綠綬正相宜。
將雛雖復慰心喜,
負米翻成觸目悲。
殿角花猶紅勝火,
樽前髪自白如絲。
桂林衰朽何須恨,
幸有新枝續舊枝。
五刑象天有震耀,上圣本以防奸邪。
法官由來少和泰,臯陶之面如削瓜。
況于秦漢任酷吏,死人籍籍如亂麻。
捶楚之求靡不得,小者勍刖大滅家。
君不見古時牢獄地,幾多冤骨埋黃沙。
不侍庾公宴,
月華虛四秋。
幸逢東閣開,
又阻西園游。
清輝散廣坐,
孤影隨行辀。
袞衣如未歸,
志愿終可酬。
劇談驚滿座,音貌獨瑯然。
可惜酈生老,誰知蘇季賢。
青囊世外藥,碧幕醉中天。
不佩黃金印,都緣負郭田。
漢家求猛士,云集未央宮。
天外朝星淡,山西將種空。
奇謀紛并進,壯節凜生風。
八陣縱橫勢,依然見目中。
吾愛韓伯休,采藥賣都市。
有心安可欺,所以價不二。
如何彼女子,已復知姓字。
驚逃入窮山,深畏名為累。
白袍昔紛紛,相與會東堂。帝梧碧蕭瑟,翔集皆鸞凰。伊予素空疏,濫吹翰墨場。不為群俊遺,出處聯簪裳。
爾來凡六閏,轉轂飛炎涼。同歌太學下,共醉金馬旁。修竹壓窗寒,夭桃倚戶芳。金盤剖盧橘,玉壺分蔗漿。驚呼局上急,嘲笑杯間狂。神情一契會,形跡兩俱忘。
歡余嘆薄宦,離合何能常。濡毫紀歲時,揮霍素壁光。去秋隨相車,沿牒來東方。城中未徧辭,不疑逐南荒。奔波走郊外,取別何蒼黃。舉觴未及盡,亟歸還束裝。
行行到官下,日積簿領忙。文書擁筆端,胥史森如墻。況當三伏深,霑汗尤淋浪。細蠅繞眉睫,驅赫不可攘。涔涔頭目昏,始覺冠帶妨。誠知才智微,吏治非所長。懼貽知已羞,敢不益自強。
因思甌閩遠,南走侵溟漲。炎蒸異中縣,從古無雪霜。終朝坐茅屋,鹽茗征行商。讙嘩費口舌,解囊收毫芒。不疑性高介,此困安可當。山川幾千里,問訊誰能將。
沖卿居京邑,青云正騰驤。寓直紫臺上,風露澄東廂。清夜不成寐,緩步聊彷徨。拂此壁上塵,遠懷同舍郎。英辭欻感發,高義紛激昂。泠泠宮殿虛,諷詠何瑯瑯。
手書成兩通,貯之古錦囊。一往泉山南,一致汶水陽。堅重金璧體,光寒矛劍铓。迺知賢雋心,淺俗未易量。何嘗用榮枯,遽爾分否臧。居然激衰薄,更使清風揚。
先子同烏府,知音誠皦然。
脫缞來拜伏,撫首辱哀憐。
迨此泉扃掩,空悲塵網牽。
無由懷酒絮,撇涕望新阡。
落日映山岊,萬峰蒼翠深。
風生九秋意,人動五湖心。
溪曲半帆出,天遙孤鶩沉。
白云空滿目,無處問歸音。
趙魏高氣俠,到今風俗然。
椎埋吏難禁,擊斷世稱賢。
明府宜更瑟,罷民庶息肩。
無如繭絲者,急斂縱敲鞭。
元宰撫洪鈞,四海可熏灼。至人養天真,視此猶嬰縛。
出入金鼓威,寤寐琴樽樂。乃知伊呂心,未始忘丘壑。
瞻彼南山,有椐有栩。維葉湑湑,君子之燕。
清酒有藇,壺樽有楚。酌言賜之,命之釂之。
上下以序,君子萬年。永綏兆民,受天之祜。
積厚丕丕業,重光郁郁文。
寶書垂列宿,玉字切浮云。
散帙鳴鑾駐,充庭雜珮分。
愿移天縱藝,似續圣功勤。
地險三巴口,
江流百折蟠。
騶珂通峽響,
門戟照秋寒。
翠壁虎牙石,
素花狼尾灘。
孫劉置柵處,
細為寫圖看。
草木正蕃廡,孰知天地秋。
況茲宿雨余,景氣益和柔。
消搖愧簪紱,夢想懷林丘。
茲志久未果,素髪今已稠。
仰視白日光,浩蕩浮云流。
安得黃鶴羽,陵風千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