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靜是無憀動是狂,
秋蟬兩兩抱斜陽。
不知才思能多少,
瘦得腰肢似沈郎。
靜是無憀動是狂,
秋蟬兩兩抱斜陽。
不知才思能多少,
瘦得腰肢似沈郎。
靜止時顯得孤寂無聊,擺動時又似狂放不羈;秋蟬成對棲息在柳枝上,與夕陽相互依偎。不知這柳樹能有多少才情思緒,竟瘦得腰肢如同那清瘦的沈郎。
無憀(liáo):無聊,孤寂。
秋蟬兩兩:指秋蟬成對棲息在柳枝上。
沈郎:指南朝梁文學家沈約,《梁書》載其因多病而形容消瘦,后以“沈郎”代指清瘦之人。
此詩具體創作背景無明確記載,推測為詩人秋日觀察柳樹時觸景生情而作。秋蟬、斜陽等意象點明季節為深秋,或暗含對時光流逝的微妙感觸。
全詩以柳為詠嘆對象,通過動靜結合的描寫與“沈郎”典故的運用,既刻畫了柳樹的生動形態,又借物寄情,展現詩人對自然景物的細膩觀察與含蓄的情感表達。
清光搖動暮云收,竹下幽期此復留。
濁酒共看燕市月,新詩曾記洞庭秋。
江鄉只有餐霞興,世路空慚把劍游。
回首錢塘心獨遠,卻令飛夢到滄洲。
南陽西去見遺基,
駐馬平郊遠樹微。
自笑平生無所著,
不如山鳥解思歸。
如君方此富春秋,
未可追尋三徑游。
且放子真歸谷口,
不應馬援困壺頭。
水似滄浪好濯纓,先朝曾說五云生。至今不染風塵色,日月雙丸鏡里行。
雙流如帶抱孤村,中有千年國族存。見說涂山遺澤遠,涓涓何處不昆崙。
一丘一壑綠云間,望里松蘿日可攀。不是仙人乘白鶴,誰知此地是緱山。
喬木如云倚畫圖,郁蒼佳氣接天都。共言地似西來象,西域冠裳似此無。
新秋疏雨晚蕭蕭,歲月江河共寂寥。
悵望天南多戰伐,悲歌日暮起漁樵。
幾年未見參旗舉,入曉猶看斗柄招。
已罷東風乘汐汛,那知吳市有吹簫。
營營休得笑飛蠅,恨我疏慵學未能。
熱淚同枯風里燭,寒心久抱雪中冰。
人無樂境思為鬼,家有慈親敢作僧。
夜坐雨齋空若寺,一檠如對佛前燈。
腐肉能致蠅,肉盡不足奇。蠅既食腐肉,生蛆類愈滋。
蛆蠅兩相生,輾轉無窮期。
矜者諂之宅,諱者欺之媒。因矜施以諂,因諱投以欺。
諂欺茍弗拒,慕效群相師。
君子防淫邪,修辨如良醫。屏媒而壞宅,諂欺安所施。
幾載音書隔廣陵,海潮空落月空升。
自聞歸棹思攜手,得見新詩輒服膺。
蟬噪高枝聲自遠,鶴還故里感方興。
如何慰藉離人夢,肯信秋風不可乘。
悼亡白首最傷神,誰與凄涼話苦辛。遺掛空留腸欲斷,鹿車共挽已無人。
鴻案相親五十年,持家共仰謝庭賢。如何跨鶴爭先去,忍使詩翁涕淚懸。
臥病經年赴夜臺,回春無術事堪哀。情深莫為蠶絲縛,淚盡徒傷蠟炬灰。
且倚南窗引滿杯,承歡愛女已歸來。珍重努力加餐飯,更看飛鴻萬里回。
木犀開了。還是生辰到。一笑對西風,喜人與、花容俱好。
壽筵開處,香霧撲簾幃,笙簧奏,星河曉,拼取金罍倒。
當年仙子,容易拋蓬島。月窟與花期,要同向、人間不老。
拈枝弄蕊,此樂幾時窮,一歲里,一番新,莫與蟠桃道。
風定潮平霧盡開,客懷隨處覺悠哉。
村藏翠竹千重出,江轉青山四面來。
章貢煙波連棹影,匡廬路徑隔云隈。
明朝且向南昌去,高閣登臨溯往回。
勝游歡宴是良圖,
何必凄凄獨向隅。
深院酒醒春日晚,
只聞芳樹語提壺。
我生也有涯,怡情惟澗谷。
既辟一廛居,還愛二分竹。
何以伴此君,庭宇秀花木。
筑樓倚高梧,秋光壓欄綠。
小亭環石徑,蘚痕繚而曲。
峰隅隱碧桃,籬畔散黃菊。
軒光寫月容,廊回射霞旭。
心曠得天游,邈與清景逐。
不堪持贈君,獨寐矢薖軸。
孰來數晨夕,白云檐際宿。
種松幾樹低,種竹成林廣。松高歲數寸,一紀未盈丈。
何時成老龍,朝夕勞夢想。卻言綠筼筜,百竿抽芽上。
夜靜解籜時,簌簌聽幽響。昨日才比肩,今朝已過顙。
凌云志氣高,遙遙如立仗。隔別三日間,刮目堪企仰。
回顧幾株松,云霄與土壤。同受雨露滋,其故難明朗。
忽然得元奧,理如指諸掌。若問意如何,虛心故易長。
凡我為學人,此理真堪仿。
沙鷗睡穩,雨聲驚起,竹里雙扉開合。
南屏一縷白云生,早失卻、雷峰殘塔。
青苔妨屐,黃柑伴茗,松老應同僧臘。
西風蕭瑟柁樓寒,向彌勒、龕中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