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和
驅馳戎馬閒,
太平不復見。
往往談雋永,
寧許齊士辯。
有田宜早歸,
奪恐遭竇憲。
再三欲買鄰,
愧我無千萬。
難倩沽酒奴,
待立便了券。
籌堂天下士,
風度邁羲獻。
別后曳裾人,
造門恨無便。
握手再相逢,
虛左待益善。
平生身口累,
老大折腰倦。
莫訝陶先生,
自作五柳傳。
驅馳戎馬閒,
太平不復見。
往往談雋永,
寧許齊士辯。
有田宜早歸,
奪恐遭竇憲。
再三欲買鄰,
愧我無千萬。
難倩沽酒奴,
待立便了券。
籌堂天下士,
風度邁羲獻。
別后曳裾人,
造門恨無便。
握手再相逢,
虛左待益善。
平生身口累,
老大折腰倦。
莫訝陶先生,
自作五柳傳。
在軍旅奔波中得了空閑,太平盛世卻再難看見。常常談論著意味深長的事,哪容得下齊地辯士的巧言。有田產應趁早歸鄉,唯恐像竇憲那樣被強奪田產。多次想購置相鄰的田宅,可惜我沒有萬貫錢財。難以差遣買酒的奴仆,只等立契便完成心愿。籌堂中的天下才士,風度遠超王羲之、王獻之。分別后那些幕僚,遺憾沒機會登門拜訪。再次相逢握手言歡,空出尊位相待更顯善意。一生為生計所累,年老厭倦屈身事人。莫要驚訝陶淵明,他本就自寫《五柳先生傳》。
戎馬:代指軍旅、戰爭。
雋永:指言辭、文章意味深長。
齊士辯:戰國時齊地多辯士(如淳于髡),此處指夸夸其談。
竇憲:東漢權臣,曾仗勢強奪他人田產,此處代指權貴。
買鄰:購置相鄰的田宅。
羲獻:東晉書法家王羲之、王獻之父子,代指高雅風度。
曳裾人:指依附權貴的幕僚(裾為衣服前襟)。
虛左:古代以左為尊,空出左邊位置表示尊敬。
身口累:維持生計的負擔(身指自身,口指家口)。
五柳傳:陶淵明《五柳先生傳》,以“五柳先生”自況,表達淡泊之志。
此詩當為詩人晚年所作。從“驅馳戎馬閒”“老大折腰倦”等句推測,其可能經歷戰亂或仕途奔波,晚年厭倦官場應酬,渴望歸田隱居,故借陶潛自況,表達對淡泊生活的向往。
全詩圍繞“歸”字展開,由軍旅空閑的現實感慨,到購田歸鄉的具體打算,再到對友人風度的贊賞與重逢的期待,最終以陶淵明自比收束,主旨明確。詩中融合敘事、議論、抒情,既反映亂世士人對安定生活的渴望,也體現了傳統文人高潔的隱逸志趣。
年來年去一衰翁,幾不能言但守中。 每嘆善交如管鮑,那知所得并軻雄。 直教顏巷人難處,秖原融尊酒不空。 自古英賢有窮達,誰能朋友謝磨礱。
紫素全如玉琢,清音不假金妝。海沈時許試芬芳。仿佛云飛仙掌。煙縷不愁凄斷,寶釵還與商量。佳人特特為翻香。圖得氤氳重上。
退之送李愿,歸歟兩山間。 而今乃有此,坐能悅吾顏。
陰村煙樹暝黃昏,一簇人家半掩門。 看盡棲鴉啼噪后,牧童歸去雨聲繁。
生於水而寒於水,都在君家燕座中。 只個從來堪受用,何須更遠挹清風。
林君好學有文,貧不能葬其父,屬余為之言。余謝以母喪猶在殯,方圖葬未克,不忍言也。林君乃言:“吾先人葬大父時,鄉先生林英伯為謀于江南故人叔材,亦得治墓葬。”不以為嫌,今其無可辭,余聞而傷之。士貧累世,命也。若死不得葬,乞于人而后葬,此貧之不可諱之極也,亦可以繼世為之乎?何子遇之深也!雖然不可以諱此名而使其親不得葬也,其往告之,當有見哀者。
秋月團團照藥闌,水邊簾幕晚多寒。 素娥不上青鸞去,借得銀箏花里彈。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 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卻歸來、再續漢陽游,騎黃鶴。
觀化祇山頂,流睇古王城。萬載池猶潔,千年苑尚清。 仿佛影堅路,摧殘廣脅楹。七寶仙臺亡舊跡, 四彩天花絕雨聲。聲華日以遠,自恨生何晚。 既傷火宅眩中門,還嗟寶渚迷長坂。步陟平郊望, 心游七海上。擾擾三界溺邪津,渾渾萬品忘真匠。 唯有能仁獨圓悟,廓塵靜浪開玄路。創逢肌命棄身城, 更為求人崩意樹。持囊畢契戒珠凈,被甲要心忍衣固。 三祇不倦陵二車,一足忘勞超九數。定瀲江清沐久結, 智劍霜凝斬新霧。無邊大劫無不修,六時愍生遵六度。 度有流光功德收,金河示滅歸常住。鶴林權唱演功周, 圣德佳音傳馀響。龍宮秘典海中探,石室真言山處仰。 流教在茲辰,傳芳代有人。沙河雪嶺迷朝徑, 巨海鴻崖亂夜津。入萬死,求一生。投針偶穴非同喻, 束馬懸車豈等程。不徇今身樂,無祈后代榮。 誓舍危軀追勝義,咸希畢契傳燈情。勞歌勿復陳, 延眺且周巡。東睇女巒留二跡,西馳鹿苑去三輪。 北睨舍城池尚在,南睎尊嶺穴猶存。五峰秀,百池分。 粲粲鮮花明四曜,輝輝道樹鏡三春。揚錫指山阿, 攜步上祇陀。既睹如來疊衣石,復觀天授迸馀峨。 佇靈鎮梵岳,凝思遍生河。金花逸掌儀前奉, 芳蓋陵虛殿后過。旋繞經行砌,目想如神契。 回斯少福澗生津,共會龍華舍塵翳。
三頭六臂擎天地,忿怒那吒撲帝鐘。
北高峰上月輪斜,十里湖光共一涯。 破曉春天青白色,東風吹冷碧桃花。
再到招提已六年,豀山云霧總依然。 飄零莫笑渾無用,自謂功名可著鞭。
東風無一事,妝出萬重花。閑來閱遍花影,惟有月鉤斜。我有江南鐵笛,要倚一枝香雪,吹徹玉城霞。清影渺難即,飛絮滿天涯。 飄然去,吾與汝,泛云槎。東皇一笑相語,芳意在誰家?難道春花開落,又是春風來去,便了卻韶華?花外春來路,芳草不曾遮。
盡飄零盡了,何人解,當花看。正風避重簾,雨回深幕,云護輕幡。尋他一春伴侶,只斷紅、相識夕陽間。未忍無聲委地,將低重又飛還。 疏狂情性算凄涼,耐得到春闌。便月地和梅,花天伴雪,合稱清寒。收將十分春恨,做一天、愁影繞云山。看取青青池畔,淚痕點點凝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