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江南諸同社四首
白日歌聲滿大荒,于今斯道屬遼陽。翻嫌李白歸來早,不得長吟向夜郎。
誰言雪磧一僧孤,白拂交橫沸海隅。鄭俠若令生此日,竹林蓮社總應圖。
餓到今稱飽亦頑,墨臺真樂在西山。兄酬弟唱知多少,空使薇歌落世間。
無罪還應出塞來,石頭舊社長蒿萊。會稽禹穴饒探遍,不到天山眼不開。
白日歌聲滿大荒,于今斯道屬遼陽。翻嫌李白歸來早,不得長吟向夜郎。
誰言雪磧一僧孤,白拂交橫沸海隅。鄭俠若令生此日,竹林蓮社總應圖。
餓到今稱飽亦頑,墨臺真樂在西山。兄酬弟唱知多少,空使薇歌落世間。
無罪還應出塞來,石頭舊社長蒿萊。會稽禹穴饒探遍,不到天山眼不開。
白日里歌聲回蕩在廣闊的原野,如今這文化之道竟歸屬遼陽。反而嫌李白歸來太早,沒能長久在夜郎吟唱。誰說雪漠中只有一個僧人孤獨?白拂揮舞已沸騰于海角。若鄭俠生在今日,竹林蓮社都應入畫圖。餓到如今稱飽也是固執,墨臺氏的真樂在西山。兄弟唱和知多少?空讓采薇之歌飄落人間。無罪卻應被放逐出塞,石頭舊社已長滿野草。會稽禹穴都探遍,不到天山眼界不開。
大荒:廣闊無邊的原野。
斯道:指文化、學術或精神傳承之道。
遼陽:今遼寧一帶,此處代指北方邊地。
李白歸來早:李白曾因永王案流放夜郎(今貴州一帶),途中遇赦返回,故云歸來早。
雪磧(qì):多雪的沙漠,指寒冷荒涼之地。
白拂:僧人所用的拂塵,代指僧人活動。
鄭俠:北宋官員,以直諫著稱,此處借指關注民間的士人。
墨臺:即墨胎氏,商末伯夷、叔齊的姓氏,二人不食周粟,隱居首陽山采薇而食。
薇歌:伯夷、叔齊作《采薇歌》,表達堅守氣節之志。
石頭舊社:指江南舊友的結社,石頭城代指南京。
禹穴:傳說中大禹的葬地,在今浙江紹興會稽山。
天山:此處泛指西北邊疆。
此詩應為詩人流放或寓居北方(遼陽)時所作。詩中提及“無罪還應出塞來”,或暗示詩人因無辜被逐至邊地;“寄江南諸同社”表明對象是江南舊友,反映清初南北士人因戰亂、流徙產生的文化聯結與情感共鳴。
組詩以“寄”為核心,通過南北對比、典故援引,既追憶江南舊社的文化盛景,又展現邊地新的文化生機,體現詩人對文化傳承的思考與對友人的深情,是清初士人流徙背景下南北文化互動的縮影。
南北逢除日,天涯有去舟。 蠻城和雨閉,峽水帶春流。 不負新年感,惟多故國愁。 寧無賀新酒,徒此事羈囚。
官舍草初青,君應坐小亭。謾吟誰共續,高論我常聽。
莫嘆馮唐老,終期阮籍醒。由來丈夫志,唾手出青冥。
鏡展嬌如雪,衫輕怯受風。薄陰偏覺鬢絲濃。獨喜清秋無暑、畫船空。
頻勸杯中綠,微添酒后紅。銀箏一曲手玲瓏。見有檀痕低掐、印酥胸。
墻邊桃靨晴微逗,楊柳弱枝垂瘦。平郊花草逐人香,都是黃疏青豆。
誰家少婦,踏青歸去,不省釵鈿溜。
無情嫩綠江邊斗,喚起迭翻新奏。暖風引出汗微香,沾上游春衫袖。
怪他江水,晴波有暈,似學眉兒皺。
記得杏園新放,社日近時來訪。尋著舊巢思度歲,早已香泥零蕩。
芹渚柳花村,獨自飛飛凝望。
系足紅綃無恙,驀有離情別狀。王謝人家剛廢盡,欲入烏衣惆悵。
失路巧呢喃,唯有落花依傍。
琵琶馬上彈,行路曲中難。漢月正南遠,燕山直北寒。 髻鬟風拂散,眉黛雪沾殘。斟酌紅顏盡,何勞鏡里看。
大婦裁紈素,中婦弄明珰。小婦多姿態,登樓紅粉妝。 丈人且安坐,初日漸流光。
白發髼松不記年,扁舟泊在荻花邊。 天上月,水中天,夜夜煙波得意眠。
蘭芷流來水亦香。滿汀鷗鷺動斜陽。聲欸乃,間鳴榔。儂家只合岸西旁。
滿湖飛雪攪長空。急起呼兒上短篷。蓑笠具,晝圖同。釬笛聲長曲未終。
離騷讀罷怨聲聲。曾向江邊問屈平。醒還醉,醉還醒。笑指滄浪可濯纓。
雄名垂竹帛,荒陵壓阡陌。 終古更何聞,悲風入松柏。
解遣愁人,能添喜氣。些兒好事先施力。畫堂深處伴妖嬈,絳紗籠里丹砂赤。 有艷難留,無根怎覓。幾回不忍輕輕別。玉人曾向耳邊言,花有信、人無的。
細雨吹涼客袂分,青燈夢短苦思君。 洞仙應快登臨眼,盡向山邊掃白云。
錢,味甘,大熱,有毒。偏能駐顏,采澤流潤,善療饑寒,解困厄之患立驗。能利邦國,污賢達,畏清廉。貪者服之,以均平為良;如不均平,則冷熱相激,令人霍亂。其藥采無時,采之非禮則傷神。此既流行,能召神靈,通鬼氣。如積而不散,則有水火盜賊之災生;如散而不積,則有饑寒困厄之患至。一積一散謂之道,不以為珍謂之德,取與合宜謂之義,無求非分謂之禮,博施濟眾謂之仁,出不失期謂之信,入不妨己謂之智。以此七術精煉,方可久而服之,令人長壽。若服之非理,則弱志傷神,切須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