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思道消息二首
聞汝還家后,逢時俶擾初。艱難仍被寇,墨绖卻離居。邊徼猶多故,山園未可鋤。棠陵幸襄事,亦得慰區(qū)區(qū)。
近逢黃吏部,報爾在三衢。志士傷泥滓,南州困猰?。時危離索久,歲晚帛書無。卻憶吳門約,蕭條愧病夫。
聞汝還家后,逢時俶擾初。艱難仍被寇,墨绖卻離居。邊徼猶多故,山園未可鋤。棠陵幸襄事,亦得慰區(qū)區(qū)。
近逢黃吏部,報爾在三衢。志士傷泥滓,南州困猰?。時危離索久,歲晚帛書無。卻憶吳門約,蕭條愧病夫。
聽說你回到家中后,正逢時局開始動蕩。生活艱難仍遭寇亂,你身著喪服又要離居。邊塞仍多事故,山園無法耕種。幸得棠陵事已辦完,也能安慰我這小人物。最近遇到黃吏部,說你在三衢之地。志士被困于泥沼,南方受惡寇侵?jǐn)_。時勢危急分離已久,年末也無書信。回憶吳門之約,我這病夫?qū)嵲趹M愧。
俶擾:開始擾亂,指時局動蕩。
墨绖(dié):黑色喪服,古代居喪時穿喪服,遇戰(zhàn)事則著墨绖從軍或辦事。
邊徼(jiào):邊塞,邊境地區(qū)。
襄事:完成事情,多指辦理事務(wù)。
區(qū)區(qū):自稱的謙詞,猶言‘我這小人物’。
三衢(qú):地名,今浙江衢州一帶。
猰?(yàyǔ):傳說中吃人的惡獸,此處比喻寇亂。
離索:分離,孤獨。
帛書:古代用絲帛寫的信,代指書信。
吳門:指蘇州一帶,因吳縣為古吳都而得名。
此詩應(yīng)創(chuàng)作于明代邊患或地方寇亂頻發(fā)時期。友人(思道)返家后仍遭戰(zhàn)亂侵?jǐn)_,作者通過他人傳遞的消息,記錄友人困境,反映當(dāng)時社會動蕩下士人離散的生存狀態(tài),亦暗含對個人際遇的感慨。
全詩以‘得思道消息’為線索,前首寫友人返鄉(xiāng)后仍受戰(zhàn)亂困擾,后首續(xù)言其流寓三衢的困頓,既展現(xiàn)亂世中個體的艱難,又流露對友人的牽掛與自愧。語言質(zhì)樸,情感真摯,是明代反映社會現(xiàn)實的典型詩作。
情親留故鏡,賤子感遺簪。
漢月經(jīng)時掩,胡塵與歲深。
珠還仍向浦,鵲遶會歸林。
早晚清光至,窺予白發(fā)親。
佩玉蘂兮德音發(fā),中規(guī)矩兮聲不歇。
馳畋獵兮思敬慎,壽考不亡兮長歲月。
端法服兮臨魏闕,群后覲兮萬方謁。(見《文苑英華》卷一一一)。
幽人養(yǎng)性靈,長嘯坐山扃。
二月蘭心紫,三春柳色青。
卷簾看水石,開牖望園亭。
琴曲唯留古,書名半是經(jīng)。
風(fēng)煙長入詠,幾杖悉為銘。
切直平生盡,何為勞是形?
求寶失舟濟,飄浮思救形。
幻媚多方趣,妖魅誑人情。
假接度海難,虛發(fā)親愛聲。
自非馬王負(fù),??嘣n安寧。
(見同書卷四二《妖怪篇》)
寒泉瀉破青山腹,青山不改寒泉綠。
幽人一派泉石心,倚溪著此數(shù)椽屋。
窗外飄噴萬斛珠,枕邊玲瓏一片玉。
山間金龍嘯欲飛,澗底銀蟾清可掬。
敲磬愁驚曉鷺眠,停經(jīng)坐看昏鴉浴。
香浮茗雪滋肺腑,響入松濤震崖谷。
清凈耳聆絕弦琴,廣長舌相無生曲。
客來坐此亦忘歸,溪南溪北千竿竹。
兀然無事無改換,無事何須論一段。直心無散亂,他事不須斷,過去已過去,未來更莫算。兀然無事坐,何曾有人喚?向外覓功夫,總是癡頑漢。
糧不畜一粒,逢飯但知{埶/食}。世間多少人,相趁渾不及。我不樂生天,亦不愛福田。饑來吃飯,困來即臥眠。愚人笑我,智乃知賢。不是癡鈍,本體如然。
要去即去,要住即住。身被一破[衲],腳著娘生袴。多言復(fù)多語,由來反相悮。若欲度眾生,無過且自度。莫謾求真佛,真佛不可見。妙性及靈臺,何曾受[薰]煉。
心是無事心,面是娘生面。劫石可移動,個中難改變。無事本無事,何須讀文字?削除人我本,冥合個中意。種種勞筋骨,不如林間睡兀兀。舉頭見日高,乞飯從頭??。
將功用功,展轉(zhuǎn)冥朦。取則不得,不取自通。吾有一言,絕慮[忘]緣。巧說不得,只用心傳。更有一語,無過直與。細(xì)如毫末,[大]無方所,本自圓成,不勞機杼。
世事悠悠,不如山丘。青松蔽日,碧澗長。臥藤蘿下,塊石枕頭。山云當(dāng)幕,夜月為鉤。不朝天子,豈羨王侯。生死無慮,更須何憂?
水月無形,我常只寧。萬法皆爾,本自無生。兀然無事坐,春來草自青。
北闕皇恩重,東門紫氣飛。
為看賓客去,何似買臣?xì)w。
迎綬旋江國,題輿入侍闈。
千年舊跡在,七日故人非。
別涕霑霓服,離筵著錦衣。
無因伴仙羽,空此羨光輝。
幽谷生靈草,堪為入道媒。
樵人采其葉,美味入流杯。
靜虛澄虛識,明心照會臺。
不勞人氣力,直聳法門開。(同前)。
高堂信逆旅,懷(一作“壞”)業(yè)理常牽。
玉匣方委觀,金臺不復(fù)延。
挽聲隨徑遠(yuǎn),蘿影帶松懸。
詎能留十念,唯應(yīng)逐四緣。
幻工作同異,變弄巧(一作“作”)多聲(一作“身”)。
愚俗諍人我,誰復(fù)非謂真。
謬者疑久固,達(dá)者知幻賓。
升沉苦樂異,徒祭哭蒼天(一作“親疎既無定,何勞非蒼旻”。)
五體悔前朝,三屈懺中夕。
鳴椎誡旭旦,哀我苦勞役。
引目寓金言,悲傷塵垢積。
咄哉形非我,嗟往恒沉溺。
踟躕歧路嵎,揮手謝中折。
洗滌歸誠懺,皎潔凌云釋。
蕭索業(yè)苦離,升陟隨緣益。
雖未齊高蹤,且免幽途歷。
(見同書卷一百三《洗懺部》)
剡紙易墨,心圓管直。漿深色濃,萬毫齊力。
先臨告誓,次寫《黃庭》。骨豐肉潤,入妙通靈。
努如直槊,勒若橫釘。虛專妥帖,毆鬬崢嶸。
開張鳳翼,聳擢芝英。粗不為重,細(xì)不為輕。
纖微向背,毫發(fā)死生。工之未盡,已擅時名。
語別意凄凄,零陵湘水西。
佳人金谷返,游子洞庭迷。
舊館逢花發(fā),他山值鳥啼。
江天千里望,誰見綠蘋齊?
石壁江城后,籃輿晚??登。
古龕千塔佛,秋樹一山僧。
清磬和虛籟,香泉吐暗藤。
愿將身灑掃,求官復(fù)作能。
二疏方告老,四皓盡歸山。
藹藹都門別,仍看衣錦還。
霓裳標(biāo)逸氣,丹灶理童顏。
一遇真仙侶,群心難可攀。
(見孔延之《會稽掇英總集》卷二)
一黃二白,三銖兩作。
養(yǎng)至滿蟾,生其高鶴。
事忌他非,道身自樂。
傳受非人,天殃地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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