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葉婉仙女史古香閣集三首
修竹娟娟翠袖單,六銖衣薄不勝寒。新詞一卷疏香閣,煮夢仙人葉小鸞。
?;垭p修竺落宮,玉樓人去錦屏空。翩翩獨立人間世,贏得香名飲粵中。
滴粉搓酥綺意新,溶溶梅水寫豐神。桐花閣外論詞筆,更遣香閨作替人。
修竹娟娟翠袖單,六銖衣薄不勝寒。新詞一卷疏香閣,煮夢仙人葉小鸞。
?;垭p修竺落宮,玉樓人去錦屏空。翩翩獨立人間世,贏得香名飲粵中。
滴粉搓酥綺意新,溶溶梅水寫豐神。桐花閣外論詞筆,更遣香閨作替人。
修長的竹子秀美挺拔,她身著單薄的翠色衣袖;六銖仙衣輕軟,似乎承受不住清寒。一卷新詞出自疏香閣,那是煮夢的仙人葉小鸞。福分與智慧在竺落宮中圓滿,玉樓人已離去只留錦屏空蕩。她在人間獨立超俗,香艷聲名傳遍粵中。詞句如滴粉搓酥般新意盎然,用溶溶梅水般的筆墨描繪豐姿。在桐花閣外談論詞筆,更讓香閨女子有了可效仿的才人。
娟娟:秀美的樣子。
六銖衣:佛教用語,指仙人之衣,極輕(二十四銖為一兩)。
竺落宮:道教仙境名,此處喻指?;蹐A滿之境。
滴粉搓酥:形容文字細膩柔潤,如粉酥般精致。
溶溶梅水:指筆墨柔和,如梅花初綻時的春水。
替人:指可以效仿、替代的人物。
葉小鸞(字婉仙)為明末才女,工詩詞,早夭后其作品結為《古香閣集》。此詩為詩人題詠其詩集所作,背景或為追懷其才名,感慨其早逝而文采長存粵中。
三首詩從形神、才德、詞筆三方面贊葉小鸞,突出其“?;垭p修”的品格與“香名飲粵”的影響,是對才女文學成就的高度肯定。
松月冷颼颼, 片片云霞起。 匼匝[1]幾重山, 縱目千萬里。 溪潭水澄澄, 徹底鏡相似。 可貴靈臺物, 七寶[2]莫能比。
殘星數點天將曉,倉皇拔營登道。李績橫戈,黃忠仗劍,手挈雄兵不少。軍威直搗。過汝水涂溪,金雞數堡。追逐群酋,清晨馬踏寒霜早。 回龍塞穿云表,任鼠輩蟠居,磨牙礪爪。霹靂一聲,橫飛炮石,賊帥都成猿鳥。尸骸顛倒。且薈萃鯨鯢,崇封碧草。指罵千秋,快城鄉父老。
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如日東山能再起,大鵬展翅恨天低。
天山萬笏聳瓊瑤,導我西行伴寂寥。 我與山靈相對笑,滿頭晴雪共難消。
玉粟收余,金絲種后,蕃航別有蠻煙。雙管橫陳,何人對擁無眠。不知呼吸成滋味,愛挑燈、夜永如年。最堪憐,是一泥丸,捐萬緡錢。 春雷歘破零丁穴,笑蜃樓氣盡,無復灰然。沙角臺高,亂帆收向天邊。浮槎漫許陪霓節,看澄波、似鏡長圓。更應傳,絕島重洋,取次回舷。
嚴關百尺界天西,萬里征人駐馬蹄。 飛閣遙連秦樹直,繚垣斜壓隴云低。 天山巉削摩肩立,瀚海蒼茫入望迷。 誰道崤函千古險?回看只見一丸泥。
獨醒慚逋酒債頻,隨君啜茗坐花茵。 酒樓邀月人懷楚,茗渚抽煙鳥報春。 話到丁年驚逝水,歌翻《子夜》動梁塵。 猶憐擲果當年客,日日江皋賦雒神。
晝攬群芳博物華,夕披眾說聚螢車。 花來北固無新唱,詩到西昆有故家。 鄉里孝廉流澤遠,弟兄科甲縉紳夸。 盍歸史觀開群玉,徐步詞垣判五花。
招邀風月須坡叟,管領江山屬漫郎。 更築危亭依巨石,顧從二子老滄浪。
年來年去一衰翁,幾不能言但守中。 每嘆善交如管鮑,那知所得并軻雄。 直教顏巷人難處,秖原融尊酒不空。 自古英賢有窮達,誰能朋友謝磨礱。
紫素全如玉琢,清音不假金妝。海沈時許試芬芳。仿佛云飛仙掌。煙縷不愁凄斷,寶釵還與商量。佳人特特為翻香。圖得氤氳重上。
退之送李愿,歸歟兩山間。 而今乃有此,坐能悅吾顏。
陰村煙樹暝黃昏,一簇人家半掩門。 看盡棲鴉啼噪后,牧童歸去雨聲繁。
生於水而寒於水,都在君家燕座中。 只個從來堪受用,何須更遠挹清風。
林君好學有文,貧不能葬其父,屬余為之言。余謝以母喪猶在殯,方圖葬未克,不忍言也。林君乃言:“吾先人葬大父時,鄉先生林英伯為謀于江南故人叔材,亦得治墓葬?!辈灰詾橄?,今其無可辭,余聞而傷之。士貧累世,命也。若死不得葬,乞于人而后葬,此貧之不可諱之極也,亦可以繼世為之乎?何子遇之深也!雖然不可以諱此名而使其親不得葬也,其往告之,當有見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