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四時樂四首
城南韋曲春可憐,侯家鋪埒黃金錢。即妨蹀?要歸去,十五搊箏楊柳煙。
東華空望碧欄桿,高棟承云赤日寒。不是蒲萄渾難醉,銀冰片片水精盤。
薊門霜葉馬初肥,蜀錦輕裝七寶圍。日暮金丸彈不盡,紅塵一騎趁鷹歸。
青樓小婦熨瑤箏,飛雪敲窗萬玉聲。三十六簧寒不起,自歌金縷到天明。
城南韋曲春可憐,侯家鋪埒黃金錢。即妨蹀?要歸去,十五搊箏楊柳煙。
東華空望碧欄桿,高棟承云赤日寒。不是蒲萄渾難醉,銀冰片片水精盤。
薊門霜葉馬初肥,蜀錦輕裝七寶圍。日暮金丸彈不盡,紅塵一騎趁鷹歸。
青樓小婦熨瑤箏,飛雪敲窗萬玉聲。三十六簧寒不起,自歌金縷到天明。
城南韋曲的春光多么可愛,貴族家的錢埒鋪滿黃金般的錢幣。即使要小步騎馬歸去,十五歲的少女仍在楊柳如煙中彈奏古箏。東華門空望那碧色欄桿,高屋承云下赤日也覺微寒。不是葡萄美酒難以醉人,而是銀盤里的冰片如水晶般清涼。薊門秋霜下馬兒正肥,身著蜀錦輕裝被七寶環繞。日暮時分金丸彈不盡,紅塵中一人騎馬隨鷹而歸。青樓里少婦熨燙華美的古箏,飛雪敲窗如萬玉齊鳴。三十六簧的笙因寒冷吹不響,她自唱《金縷曲》直到天明。
韋曲:原指唐代長安城南勝地,此處借指燕京(今北京)的春光佳處。
埒(liè):界限,此處指貴族鋪設的錢埒(用錢幣鋪成的界限)。
蹀躞(dié xiè):小步緩行,原詩“蹀?”或為“蹀躞”之誤。
搊(chōu)箏:彈奏古箏。
水精:即水晶。
七寶圍:用多種寶物裝飾的衣物或配飾。
金丸:金屬彈丸,貴族射鳥之物。
三十六簧:指笙的簧片數量,代指笙。
金縷:即《金縷衣》,唐代流行的曲調。
組詩以“燕京四時樂”為題,當創作于燕京(今北京)作為都城時期(如金元或明代)。通過四季貴族與市井生活的描寫,反映當時都城的物質文化與民俗風貌,或為文人對都城生活的記錄與詠嘆。
全詩以四季為軸,刻畫燕京貴族與市井的生活片段,展現都城的繁華與閑適。語言精致,意象典型,既是文學作品,亦為研究古代都城生活的珍貴素材。
世事懽娛夢,芳心老未灰。
每常須起早,豈獨為春來。
自與韶光約,長應倒載回。
久無朝馬動,漫道曉鴉催。
秧事侵晨理,花期昨夜開。
誤令圯上者,見謂有心哉。
邂逅村翁語,停筇古柳邊。
相邀茅舍坐,自摘野茶煎。
桑已抽三葉,蠶將及兩眠。
綠蓑煙雨足,我欲賦歸田。
散屧過平堤,前村雨一犁。
草荒翁仲立,樹密鷓鴣啼。
野色連天遠,溪光隔岸迷。
干戈猶未息,何處足幽棲。
客久倦嵚崟,尋幽洗客襟。
青煙楊柳岸,白酒鷺鷥林。
當戶孤峰秀,環溪萬玉陰。
留連不忍別,月澹砌蛩吟。
長年如蠹魚,書底兀兀坐。
人皆笑其迂,吾計未為左。
??然一舒嘯,萬籟相應和。
廬豈真吾廬,我亦自忘我。
淵明千載人,身世一鳥過。
青歲迂疎厭市廛,誅茅結屋北山巔。
泉冷陰洞猿分飲,草軟陽坡鹿伴眠。
三徑煙云渾是畫,四時風月不論錢。
忽逢野老談庚甲,笑指喬松不記年。
歲晚日云暮,朔吹鳴枯枝。
迢迢萬里道,游子奚所之。
前置酒一樽,于以紓別離。
人生盡岐路,流轉勿自悲。
棘櫟叢祠晝凄楚,隠畫廊深山鬼語。
香火千年古像昏,十圍老木藏飛鼠。
芳蘭藉地羅蕙蒸,陰風窸窣吹神燈。
舞蠻姣服炫紅緯,云旗飆御聲??。
繭甕千車麥雙穗,社主蠶姑拜神賜。
鼓聲坎坎酒頻釃,神來不來巫自醉。
俛仰悲歡了不同,回頭已隔五春風。
兔葵燕麥情何恨,雁柱鯤弦事已空。
自分此生無鮑叔,敢期后世有揚雄。
西州門外羊曇老,淚染斜陽濕晚紅。
此生慚愧馬牛襟,返鎖柴門歲月深。
避地管寧甘白帽,登臺郭隗自黃金。
風霜漸老騷人鬢,天地元知國士心。
卻喜程侯晚相遇,長魚碧酒共清吟。
嗜酒有何好,酒酣見真情。
忍斷杯中物,而留身后名。
名譽外物爾,醉乃得此生。
神完氣不懾,墜車終莫驚。
何必事輕舉,崆峒師廣成。
天地若為容,涼陰何處逢。
困人惟夏日,健我是云松。
雨立三千丈,風生一萬重。
如餐華峰藕,不藉葛陂龍。
脫帽蒼虬笑,披衣病鶴松。
月明天似水,歸路踏芙蓉。
卜居期靜處,采藥山北谷。
鶴下云汀近,逕轉山田熟。
回首望松筠,登危聚麋鹿。
興深終不渝,日暮倚修竹。
許生精藝誰可及,材用剛柔以制筆。
水盆洗出紫兔毫,便覺文章生羽翼。
蒙恬將軍為動色,為是秦王舊時物。
丞相斯曾從駕行,載此篆書封禪碣。
從秦至今幾千載,兔尚存皮竹可采。
利濟天下功不有,入手千人萬人愛。
我昔為郎居粉署,用筆唯于許生取。
輕衫日對紫薇花,寫遍江淹夢中句。
萬古衣冠舊,三朝歷數新。
青皇來遠道,紫袖拜嚴宸。
花日明簪冕,槐云舞佩紳。
昭容當檻曉,宰相賀班春。
索令分同列,傳呼掖老臣。
漢儀當日事,江漢四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