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吳僧魁一山十絕 其五
筠溪四十三歲夭,
師弟與兄傳夜衣。
國手棋高更有著,
百年政恐疾于飛。
筠溪四十三歲夭,
師弟與兄傳夜衣。
國手棋高更有著,
百年政恐疾于飛。
筠溪在四十三歲便早早離世,師弟與兄長為其傳遞喪服。即便有國手般高超的棋藝仍有后續落子,可百年人生恐怕比飛鳥還飛逝得快。
夭:早逝,未成年而死,此處指中年早逝。
夜衣:喪服,因治喪多在夜間,故以“夜衣”代指。
國手:指技藝冠絕一國之人,此處比喻才學出眾者。
著:同“著”,本指棋子,此處引申為后續的作為、謀劃。
百年:指人的一生。
疾于飛:比飛鳥更迅疾,形容時間流逝之快。
此詩為作者與僧人吳魁(號一山)唱和之作(“次韻”指依其原韻酬答),具體創作時間未詳。結合“筠溪四十三歲夭”推測,或作于友人筠溪早逝后,作者借和詩之機抒發對生命無常的感慨。
全詩以友人早逝為引,由喪儀場景轉入對才士難留、時光易逝的思考,短短四句將哀情與哲思結合,既見對逝者的痛惜,亦含對人生本質的追問,語言簡練而意蘊深遠。
嬌兒漸聰慧,出語解人意。
促奴須早歸,恐爺書又至。
群芳老盡,海棠花時候。雨過寒輕好清晝。最妖饒一段,全是初開,云鬟小,涂粉施朱未就。
全開還自好,駘蕩春馀,百樣宮羅斗繁繡。縱無語也,心應恨我來遲,恰柳絮、將春歸后。醉猶倚柔柯,怯黃昏,這一點愁,須共花同瘦。
迢迢深樹隱城隅
秋色人家儼畫圖
一路檀車徵舊典
幾將名勝入清旴
兄向江南還,
弟上金臺去。
水口一相逢,
離愁渺煙樹。
今茲一邂逅,
留君留不住。
欲為回車輪,
暫慰我朝暮。
天意復從人,
瀟瀟來夜雨。
萬壑吾廬外,蕭然一布衣。
家貧親老易,地僻客來稀。
開卷前賢過,窮居世事違。
坐看小烏雀,街食向巢飛。
塞北鐘聲久不聞,
梵音列剎共氤氳。
雨花柏樹同僧老,
開世瞿曇永法云。
共惜輿司馬,都人聚哭號。
天心何殄瘁,王事竟疲勞。
丹旐城邊雨,青舲海上濤。
錢唐歸葬日,風木正蕭騷。
綠陰清晝掩柴扉
鴉鵲投林蝶繞帷
惟有鳴蜩最奇絕
聲聲猶似喚楊妃
北窗支枕夢幽微,
隱隱神明發暗機。
未可病中驚老去,
會須花底喚春歸。
軟紅塵海春前誤。辛勤乍識羅浮路。不意舊繁華。憐它空色花。
滕王休畫影。幻夢年時醒。生怪去匆匆。山深云亂封。
樹杪泉翻山雨霽,隔城飛到江聲。半梯殘照亂溪明。甘蕉修竹,一夜過檐生。
細算佳期將七夕,盼他云里霓旌。曉星東上與闌平。烏云堆枕,鳳鳥任從橫。
風流標格,惺松言語,真個十分奇絕。三分蘭菊十分梅,斗合就、一枝風月。
笙簧未語,星河易轉,涼夜厭厭留客。只愁酒盡各西東,更把酒、推辭一霎。
我始慚名羈,長揖歸故山。故山樵采深,焉知世上年。是名鳥搶榆,非曰龍潛淵。東籬采霜菊,兩渚收菰田。游目高原外,披懷深樹間。禽鳥鳴我后,鹿豕游我前。泠泠玉臺風,漠漠圣池煙。閒持一觴酒,歡飲忘華顛。逍遙復逍遙,白云如我閒。
乘化以歸盡,斯道古來然。高人謝名利,良馬罷羈鞅。歸耕吾豈羞,貪得而妄想。今年秋又熟,歡呼負禾往。商量大作社,連村集少長。但憂村酒少,不充儂量廣。醉即拍手歌,東西臥林莽。
近來織畚徒,城市售者希。朝從東皋耕,夕望西巖歸。貧婦業紡績,燈下成歲衣。但令家溫飽,不問我行違。
遠柳綠含煙,土膏才透。云海微茫露晴岫。故鄉何在,夢寐草堂溪友。舊時游賞處,誰攜手。
塵世利名,于身何有。老去生涯殢樽酒。小橋流水,一樹雪香瘦。故人今夜月,相思否。
江陵種橘,尚比封侯貴。何況江濤轉千里。帶天香,含洞乳,宜入春盤,紅荔子,馳驛風流僅比。
齒疏潘令老,怯咀冰霜,十顆金苞謾分遺。記觴前、須細認,別有馀甘,從此去,枉卻栽桃種李。
想相如酒渴對文君,迥不是人間,等閑風味。